石老头一听楚黎的话,顿时急了,直接跳起来反对。
“这不行。”石老头忽然面露凶相,“如果小云不能做我石家的媳妇,那我们是不会跟你去的。”
“这恐怕由不得你。”楚黎冷声道。
石老头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如果你要逼我们,那我们就死在这里,你也别想拿到证据破案。”
楚黎最痛恨这种威胁,冷冷一勾嘴角,往树上一靠,“是吗?那你倒是死给我看看。等你们一死,我就治你们个畏罪自杀之罪,到时候是非黑白,还不是我说了算。要死就快,别耽搁时间。”
“你,你……”石老头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紫,“你还算是官差吗?”
楚黎冷哼道:“若不是我披着官差的这一身皮,就你这态度,你恐怕已经没机会站着和我说话。我的态度很明确,她若是愿意继续做你们石家的媳妇,我不干涉,她若是不愿意,那谁也强求不了。”
石老头面色僵住。他明白了,眼前这官差,完全不吃撒泼耍赖这一套,继而咚地跪在女子面前,央求道:“小云啊,你已经怀了小虎的骨肉,你就是我家的媳妇呢,你答应过我们的。”
女子双目一红,急忙扶住石老头,“爹爹,我既然同意夫人给您儿子为妻,那我生便是石家的人,死便是石家的鬼,又岂会离开你们呢。”
楚黎看在眼中,暗骂了一声“傻姑娘”的同时,内心也颇为感怀,叹息道:“还是我们现代女性的地位高啊。”
女子表了态,楚黎也信守承诺不干涉。虽然放在他现实世界中,这门婚姻是违法的,可女子的态度,也是她的婚姻自由。
石老头听了女子的话,也是高兴得泪流满面。
楚黎走上前去,左眼一发光,将昏迷的老太给唤醒了。
一行四人缓缓离开山神庙回到了石家。由于石老太身体实在虚弱,不宜长途跋涉,楚黎便让她留在家中,只带着石老头和女子去县衙作证。
行了半日,石老头和女子都是困顿不堪,楚黎带着他们在一茶亭中休息。
让店家上了些酒水食物,三人正要开吃,楚黎忽然发现在台前忙活的老板和店小二都有些不对劲。
他们虽然穿着朴素的衣服,可脚下的鞋子却不一般,用料做工都比较精细,不是这种山野店家会舍得穿的鞋子。
“等等,先别喝。”楚黎拦住正要喝酒的石老头。
“怎么了?”石老头一脸疑惑。
“酒里可能有毒。”
咣!
石老头受到惊吓,酒杯直接扔到了桌子上,酒撒了一桌子。本想喝水的女子,也匆匆将水杯放下了。
楚黎将店小二唤过来,问道:“你们这是什么酒?”
“捕爷,这是我们自酿的荞酒,味道纯正,绝对是酒中极品。”店小二笑盈盈说道。
“是吗?既然是极品,那想来你们自己是不舍得喝的。”
店小二愣了一下,赔笑道:“这是当然的。捕爷,我们这酒虽然比不上宫廷御酿,可也不是寻常人家能随便喝的。嘿嘿,我一个店小二,老板自然是不舍得让我们喝的。”
楚黎一笑,倒了一杯酒,“既然这样,那我请你喝一杯。”
店小二顿时脸色大变,急忙后退,摇手道:“捕爷,这是您的酒,我不能喝。”
“我请你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楚黎面色一敛,出手神速,一把将店小二拽过来就往酒杯上按。
石老头和女子不知道楚黎为何这样,不敢问也不敢劝阻,急忙起身闪到一边。
店小二惊慌叫着,就在嘴要碰到酒杯的时候,双手在桌子上猛力一按,竟将木桌生生按塌了,泥鳅一般趁机脱离了楚黎的手。
“小二哥好身手,在这慌村野店做一名店小二,未免太屈才了。”楚黎冷笑着说道。
店小二怒视着楚黎,目光很快由暴戾变得柔和,嘿嘿赔笑道:“捕爷见笑了,我从小搬石砍柴,颇有蛮力而已。没什么技艺,就只能在这里做工。”
“是吗?可我看你的手,应该是经常操练刀枪棍棒,别说是砍柴砍出来的。”
店小二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下意识的把双手往背后藏,道:“捕爷说的没错,我手上这些伤痕,确实是砍柴砍的。其实我们老百姓,不论男女,谁手上没几个伤疤呢。”
楚黎道:“说得倒也是。不过你这能力,做其他事更适合。”
店小二眼神快速在冷漠、暴戾和无辜中转换,“不知捕爷认为我还适合做什么?”
“拿钱行凶的刺客,杀人越货的大盗。”
店小二一愣,赔笑道:“捕爷说笑了。”
“谁有闲工夫和你说笑!?”楚黎一声暴喝,突然跃起,直朝着店小二攻去。
店小二反应也不慢,连连后退,反手从桌子下抽出一把大刀直劈向楚黎,将他逼退。
“露馅了吧?”楚黎冷扯了一下嘴角。
店小二看了看倒,半点不慌,狡辩道:“这荒山野寨的,备点兵器防身。”
楚黎冷冷一笑,也不多废话,再次发动攻击。
这一次,店小二却没能躲开,被楚黎一招就把手中的刀夺了过来,将其按在桌子上,刀猛地架在他的脖子上。
店小二这下慌了,想挣扎却动弹不得,急忙求饶。
“说,谁派你来的?”楚黎厉声质问道。
“捕爷,小的冤枉啊。”
“还狡辩。”楚黎拿着刀在店小二脸上一拍,转头示意石老头将桌上的酒拿过来。
石老头不明所以,又不敢不听,提着酒壶颤颤巍巍的走了过去。
“灌他喝下去。”楚黎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说道。
石老头暗吞了一口唾沫,不敢多问,只能照做。
店小二挣扎不得,急忙告饶:“捕爷饶命,是余大人让我在这里埋伏你的。”
“他算准了衙门会派人去调查石虎的底细?”楚黎问道。
“余大人说,这是以防万一。”
“余家还有什么阴谋?”楚黎厉声问道。
店小二一连连摇头,“我只是领命在这里伏击,其他的事,余大人便没有和我们说。”
店小二话没说完,茶亭四面忽然铮铮歘欻一阵响,竟是十多名手持利刃的人围了出来。
石老头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顿时吓得双腿发软,扶着桌子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