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尹让位给楚黎，他则在旁听审。
此举一出，衙堂内外顿时议论声一片。谁也没想到，张府尹竟然会陪着楚黎“胡来”。
旁听的外国使臣，更是直接惊呼出了母语。
楚黎率先定准阿福，厉声道：“阿福，事到如今，你还要继续伪装吗？”
阿福一脸懵圈，左看看右看看，委屈且惊慌，“大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那我就让你明白。”楚黎说着，往包中一掏，拿出一张画纸，让郑班头展示给众人看。
随着画慢慢展开，众人发现，画纸上画着一人，用线丰富，非是用水墨作画，而是用木炭图画而成，而画中之人，居然是阿福。
“他在搞什么？”衙役们看得懵逼，又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阿福也是一脸的不解，不知道楚黎干嘛画他的画像。
楚黎也不解释，而是让郑班头将木炭粉慢慢擦拭掉。
郑班头不明其意，也没多问，只能照做。
随着脸上的“肉”被擦掉，众人发现，里面是另外一种颜料画成的一个“骷髅头”。
哗！
衙堂上的人看着那有些狰狞的骷髅画像，不禁发出哗然之声。
“常仵作，你看得出这画中骷髅是何人不？”楚黎问道。
在旁人看来，这就是一个骇人的骷髅头像。可常仵作作为一个行家，轻易就辨认出了楚黎所画骷髅是谁，因为上面一些细节刻画得非常明显。
“画中骷髅头，可是钟远志的棺木多出来的那一具尸骸？”常仵作道。
见楚黎点头后，张行道忍不住了，“让你审案你就审案，要作画到一边去，别在这里浪费大家的时间。”
张府尹干咳了一声，道：“楚黎这样做，定有用意。”
楚黎严厉说道：“正如大人所言，我这确实是有原因的。大家看到的阿福的画像，是我根据棺材内的头骨复原出来的。”
此话一出，又是满堂哗然。
有人惊呼神乎其技，更多的人却又觉得楚黎故弄玄虚，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博人眼球，实则没什么卵用。
“大家可能不知道，但相师和画师就很清楚，一个人的面相，和他的头骨有着绝对的关系。换言之，给头骨生肉，可以复原出那个人的样貌。”楚黎道。
话音刚落，张行道立刻接话，“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说，钟远志的棺材中多出来的尸骨，其实是百货全的伙计阿福？”
“没错！”
“那他是谁？鬼吗？”张行道指着跪在堂下的阿福问道。
衙堂众人，此时的讨论和质疑之声更加激烈起来，甚至有人表现出惧怕之色。
如果阿福已经死了，那跪着的这个，难道是鬼？
“他就是害死阿福的凶手。”楚黎指着堂下阿福说道，“就是他把阿福的尸体埋入到钟远志的棺材中。他再假扮成阿福，这样就没人知道阿福消失。”
“大人，我，我冤枉啊。”阿福带着哭腔喊冤。
“一派胡言。”张行道呵责道，“楚少爷，案不是你这么审的。”
楚黎哼了一声，冷厉道：“是或者不是，看一看便知。来人，把他的面皮撕下来。”
衙役们面面相觑，竟无人动手。
郑班头朝着左右使了个眼色，率先上去将阿福拉了起来。被他眼神选中的两名衙役也跟着上去，一左一右将阿福架住。
郑班头双手按着阿福的脸，凑上去细细查看起来。
“大人，果然有情况。”
一听郑班头这话，张府尹不禁站起了身。
阿福口中喊冤，不断挣扎，却无法挣脱。
“拿好了，我这就把他的假脸撕下来。”郑班头大声道。
其他衙役见阿福挣扎得厉害，也都上去帮忙。
伴随着阿福的尖刺惨叫，他的脸，生生被郑班头给撕了下来。
衙堂上有些单子小的，吓得迈过头去不敢多看。
阿福的脸粘糊糊的，还有一种怪异的臭味。
不等楚黎发话，郑班头抓起一块布，再阿福的脸上狠擦一通。将上面那些粘糊糊的东西擦去，一张新的面孔出现在众人面前。
嚯！
众人一阵惊呼，那面具之下，果然藏着一张陌生的脸。因为长时间带着假面具，他的脸有些过敏，皮肤多出有红斑。
“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说？”楚黎冷厉问道。
阿福挣扎了一下，呵呵呵的冷笑起来，“真想不到，这都能被你识破。你这乡下佬，果然有一手。没错，阿福是我杀的。”
“什么，你把阿福杀了？你这个杀人犯，你为什么要杀他？”钟掌柜怒骂道。
“阿福”冷哼道：“怪只怪他多管闲事，非要追查你儿子回魂的事。还跟着我到了墓地，我只有杀了他。”
“我那可怜的儿媳妇，是不是也是你害死的？”钟发哭喊着怒问。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的伙计阿福确实是我杀的，你儿媳妇后来怀的身孕，也应该是我的。不过，她怎么生出个鬼胎来，这可就不关我的事。既然这楚捕头如此厉害，相信也已经调查清楚了，我也很像知道，我搞大了秦氏的肚子，怎么就生出个鬼胎来。”
“你这畜生。”钟发再也按耐不种，起身就朝着“阿福”打去。
刚刚靠近，“阿福”飞起一脚，正踹在钟发小腹上。只听钟发一声惨叫，身子凌空飞出一米远，咚地一声砸落在地上，扭曲挣扎两下，没了动静。
常仵作急忙上去查看，还有呼吸，只是昏了过去。
“来人，带他下去看大夫。”张府尹道。
“不用，让他在这躺着就行，死不了。”楚黎道。
张府尹一愣，疑惑的看了楚黎一眼，挥手让人退下，没在强硬要求带钟发下去治疗。
此时，“阿福”一阵狂笑，剧烈的挣扎起来。
四名衙役都险些按他不住，在他正前面的郑班头，更是被他一脚踢翻在地。
其他衙役见状，一拥而上，将“阿福”死死按在地上，拿来绳索，将他捆成一团，这才把他给制服。
楚黎冷声道：“你想听鬼胎杀人真相就老实一点。知道你身手不凡，可你再怎么厉害，也架不住滨州府这么多的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