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没少看武侠小说,当然知道所谓的打通任督二脉和刚柔并济内外汇通的强大之处。
道理都懂,可真要到达这种境界,岂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
“怎么样,服了没有。”男子走到楚黎面前,邪笑着问道。
那笑容,配上他森白的脸妆,看得人毛骨悚然,真真是犹如在和修罗恶鬼对线。
楚黎两次强化都已经没了,自知败局已定,自嘲的笑了两声,“阁下能力强大,不服又能怎么样?”
“早有这种觉悟,也不用受伤痛之苦。哎,这也怪不得你。世人皆是如此,针扎不到肉不知道疼,不到落败一刻,总觉得自己很强。个人如此,顶多丢了命。王朝如此,那可是要亡国灭族啊。”
楚黎听着男子这几句感慨,心中有些震撼。回想他此前所言,对帝火堂甚是贬低,看来他拥有着宏图大志,故而想要得到那东西。
楚黎咳嗽一声,又是一口血咳了出来。他擦擦嘴角的血,强打着精神,道:“我倒是搞不明白,青狸为什么突然会想得起他要的东西在这庙房底下,而你这么强大,为何不从他手上抢走或者自己去取,非要来和我抢。”
白脸黑衣人道:“在你审案之前,在下也不知道东西藏在这里面。”
“那是我提示了你们什么?”
男子道:“没错。在你来之前,滨州府那些废物,根本没人想到去查钟掌柜的妻子是什么来历。而这娘娘庙,就是钟掌柜的妻子修建的,表面上说是为了感恩相遇,求女娲娘娘护佑她平安生下儿子。实际上,她是把自己的秘密藏在这里面。”
楚黎听得吃惊,原来这庙房竟是这般来历。
“青狸是怎么突然知道那一块不起眼的磨刀石有用的?”楚黎问。
“这得多谢你身上那两个锦囊。”黑衣人道。
楚黎一脸懵逼:锦囊和磨刀石有个鸡毛的关系?
黑衣人解释道:“这就得说回钟发的妻子本身。你大概不知道她在帝火堂的代号吧?”
“什么?”
“锦雉。”
楚黎:……你直接说红腹锦鸡都好听一些。
白脸黑衣人继续道:“锦雉身上有一把皇上御赐的金刀。那金刀可不是一般磨刀石能打磨的。青狸冒充钟掌柜那么久,当然知道钟家有一块磨刀石。正是你身上的两个锦囊提醒了他。”
楚黎:这尼玛解释得也太牵强了吧。这沙雕剧情是哪个够策划设计的,这不得喷死。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你干嘛不偷了钟家的磨刀石自己来取东西?”楚黎追问。
白脸黑衣男呵呵笑道:“你错了,我不是什么都知道。我也是你旁听你审案的时候才意识到的。”
楚黎不由得扶额,想不到审个鬼胎案,还审出了更多彩蛋来。
“还有什么要问的?”白脸黑衣男斜着眼角问道。
楚黎耸肩摆手:“算了,知道太多,我怕你会改变主意杀我灭口。”
男子闻言,先是一愣,继而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想不到你也怕死。放心,我说过不会杀你就不会杀你。”
“少来。食言而肥这种事还少吗?不过你既然要我问,那我倒是想知道,你们不惜伤天害理也要得到那帛书,到底它对你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楚黎问道。
男子嘴角的冷笑突然消失,“这可不能告诉你。你只管做你的捕快就好,少掺和其他事。我能得到它,还得多谢你帮忙。后会有期!”
话音未落,男子身形一闪,突然消失在楚黎面前,只留下一层淡淡的尘埃在飞扬。
“卧槽。跟个鬼一样。”楚黎心中暗惊,又冲着夜空大叫道:“喂,你的战斗力超纲了**!”
只有他的回音,没有其他回应。
楚黎捡起夜明珠,拍拍上面的灰尘,默默离开了庙房。
虽然值钱的帛书被抢走了,可他知道,那家伙真正想要得到的,已经被他左眼吞蚀,永远也别想得到。
用帛书换一条命,绝对血赚不亏。
回驿馆休息一夜,第二天一早,楚黎立刻到滨州府,将青狸尸体所在告诉了张府尹,而后带着郑班头等一众衙役,再次回到娘娘庙,打开地下入口,举着火把到了地底下。
看着一棺材的财宝,衙役们眼睛都亮了,没人再理会青狸的尸体,而是争着抢着去夺取财宝。
“都把东西放下。”张府尹呵斥道。
乱哄哄的衙役们顿时停了下来,可大家将手中的东西抓得更紧,谁也不愿意放弃到手的财物。
“大人,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滨州现在看似和平,其实随时都可能打起来。我们有了这些财物,也能助家人们逃离战火。”有衙役说道。
张府尹上前拿起一个雕琢精美的玉器,道:“不是本府不想你们发财,而是不像你们有事。你们看看,这些都是宫廷御物。岂是寻常人家可以拥有的?就算你们要拿去典当换钱,换来的恐怕也只是报官。偷盗宫廷御物,这可是诛族之罪。”
衙役们一听,心中生怯,可这些财宝的诱惑力实在太大的,还是不愿意放手,一个个愁得都要哭了。
楚黎本来正在和常仵作、郑班头一起装青狸的尸体,此时见衙役们贪恋会带来灾难的财物,起身道:“大人,兄弟们为了鬼胎杀人案,前后也奔波了近一年。我来之后,更是让大家日夜劳累,大伙确实该得到一些奖励和补贴才对。”
张府尹严肃道:“本府不是不想奖励大家,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些东西,那可是灾祸。”
楚黎道:“大人,我倒是有个法子,让这些宝贝变为可用之才,兄弟们不但无罪,还可以再立新功。”
一听楚黎这话,衙役们双眼发出了僵直的亮光,很是期待和激动的看着他,忙不迭围拢上来,“什么法子?”
张府尹扫视众衙役一眼,也不再呵责,示意楚黎说出他的计策。
“大人,借一步说话。”楚黎将张府尹引到一旁。
衙役们看着楚黎在对张府尹悄声耳语,面面相觑一阵,又嘀咕起来。
“都不敢让我们听到,我敢打赌他一定不安好心。”一衙役道。
“他肯定是想独吞,不想分我们。”
……
郑班头走到他们面前,呵责道:“乱嚼什么舌根?楚黎若想独吞,他早就把这些东西搬走了,何必带我们来。”
衙役们对郑班头还是挺敬畏的,他一发话,众人心中再怎么猜疑,也不敢多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