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种药导致他自杀？”常仵作问。
理查德摇头道：“确实是药的作用，可是他的死，却不是自杀。”
常仵作满脸疑惑，不解的看看楚黎，抓抓头表示不明白。
楚黎也是搞不清楚理查德的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只能示意他明说。
理查德道：“正如我刚刚和你们讲的，这种药具有强烈的刺激性。它能让人性致高涨，而且是超脱于普通的男女之事。就比如说那个案子，死者在药物刺激下，一般的情况已经满足不了他。于是他就走向一种近乎着魔的癫狂状态。捅自己一刀，他虽然感觉得到疼，却也觉得刺激，大脑就驱使着他继续做。知道最后他活活把自己捅死。”
“真不可思议。我是不信真有人会这样。疯子都做不到这样。”郑班头道。
楚黎沉默不语，如有所思。
马飞鸿死得那么惨，从情感上讲，楚黎也认为那一定是被人害死的，且常衫也承认。
可这案子如果抛开“远程隔空杀人”这个设定，那就不存在谋杀行为。
马飞鸿的情况，和理查德说的很像。
“常爷，去找一根绳子来，和马飞鸿死时候身上所缚的那根一样长短的。”楚黎道。
常仵作不明所以，只能照做。
不多时，常仵作就带着一根绳子返回。
这年代大惍还没有尼龙绳，不过常仵作带回来的绳子，倒也不是普通麻绳那么粗糙，具有一定的细腻性。
“你还记得马飞鸿身上绳子的束缚方式吧？”楚黎问道。
常仵作有些搞不懂楚黎的意思，迟疑着说道：“样子记得一个大概，可是太复杂，我做不到还原。”
“其实也不难。”
楚黎说着，开始摆弄绳子往自己身上束缚。
常仵作看得一脸惊骇，彻底被楚黎给弄糊涂了。理查德也是皱着眉头，围着楚黎看着，不明白他这是做什么。
不多时，楚黎就把自己捆了个结结实实。
常仵作暗吞一口凉唾沫，霎时间梦回死亡现场。
“还没完呢。”
楚黎说着，站上椅子，手一甩，身子从房梁上越过。
接下来的一幕，更是看得在场的人目瞪口呆。
只见楚黎一用力，竟然生生将自己吊了起来，很是诡异。
常仵作倒是记得某些细节，楚黎的束缚方式，和马飞鸿死时身上的所缚的身子，唯一察觉就是他的脖子没有被缠绕。
楚黎悬空将自己吊着，表情却很轻松。
“我能把自己放下来你们信不信？”
众人面面相觑，继而齐刷刷摇头。
他的手都被捆起来吊在房梁上了，怎么可能还能自救，这根本不可能。
就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楚黎像是变戏法一帮，竟然正解掉了手上的绳结，平稳躲在地上。
“这……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做到的？”常仵作满脸惊愕。
“看起来复杂，其实这其中的原理倒是很简单。当然，别问我怎么回事，操作我会，理论我却说不明白。”楚黎道。
其他人脸上的表情从惊愕、不可思议变成有些失望，他们还得着楚黎解释呢。
沉吟半晌，常仵作忽然反应过来，惊道：“楚少爷，你的意思是，马飞鸿是自己把自己吊在空中的窒息而死的？”
楚黎道：“其实一开始我就这样认为。只是随着调查的深入，常衫承认是他利用法术杀人，我也无法表明自己的想法，且不会有人相信。现在理查德先生从他胃液中检测出刺激性药物，我觉得真相却是很接近。”
常仵作愣了好半天，问道：“那他脚下挂着秤砣怎么解释？”
“因该是为了增加重力。绳子缠住他的脖子，让他的身子吊在半空中，这会让他有一种窒息感。可是也正是自缚方式的特殊性，这便不会真的让他窒息，这样也就会让那种感觉不是特别强烈，所以才挂了秤砣。”楚黎解释道。
常仵作依旧愣愣摇头，表示不可理解。
“常人不理解这太正常了。不可否认，世界上存在一小部分特殊群体，他们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癖好。比如有些人特别喜欢女人的小脚，这你们应该听过吧。”楚黎道。
常仵作和几名衙役都点了点头，表示听过。
“总之会有人喜欢各种看起来奇怪的，令人难以接受的东西。可在他们的世界中，那些东西能让他们获得一种奇异的刺激感和满足感。综合判断，马飞鸿的死，该是自己失手而导致死亡。”楚黎表情沉重。
这结论，常仵作自然是有些难以接受。
“他不是可以自己解开绳子吗？”
“确实能。可问题就出在秤砣上。所为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为了追求极致的刺激，他没有及时解开绳子。等到他窒息的那一刻，他想再操作，却已经来不及。”楚黎沉声说道，声音带着一种遗憾和悲凉。
一时间，常仵作和三名衙役都陷入沉默。
就在这时候，理查德却开始摆弄起绳子来，问道：“楚先生，你能不能教教我这种绳子的结法？”
不等楚黎搭腔，理查德就解释道：“你们别误会，我决定没有这方面的癖好，我就是对这种神奇的绳结表示好奇。明明看起来是解不开的死结，为何那么轻易就能解开呢。”
楚黎淡淡扯了下嘴角。理查德帮了他，他汇报人家一定东西也是正常，毕竟礼尚往来这种礼节和传统他还是懂的。
楚黎耐心的教，一旁无心学习的常仵作和三名衙役都学会了，理查德却急得额头冒汗，还是学不会。
“哎，你们国家的文化艺术，果然高深莫测。我恐怕是永远都学不会的了。”理查德感叹着，宣布放弃。
“害人不浅，这算什么文化艺术。”有一名衙役不服气的说道。
“倒也不能这么说。害不害人，是看使用的人。就如同我们国家发明了火药，结果却被外国军队制造成火炮轰开我们的国门，这找谁说理去。”楚黎道。
理查德感叹一声，“楚先生，听得出来，你对国家被入侵，有着深深的怨念。相信我，和平的一天总会到来的。你们国家很强大，终有一天会赶走所有的外国军队，成为一个伟大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