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畜生。”郑班头听得咬牙切齿,一按腰间的刀,怒道:“楚少,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常衫一定要死刑,我要亲手砍了他的狗头。”
楚黎长吁一口气,叹道:“如果真是如此,这可是一出大悲剧。刚刚她口中还不断喊着孩子,或许情况真是如此呢。”
郑班头听得在地上猛跺几脚,咬牙切齿的把常衫家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没过多久,洗浴还没结束,常平夫妇却满头大汗的跑进常衫家。
原来,有人飞奔去告诉她们,在常衫家的地窖中找到了他们失踪多年的女儿小凤。
“还没有确定是不是她……”
楚黎刚要解释,小凤母亲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泣央求道:“大人,求求您开开嗯,让我进去看一眼,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不是你让你们看,而是……”
“大人,您就让我们去看看吧。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们日盼夜盼,做梦都盼着小凤能回来。”男子也开始央求。
楚黎无奈,值得同意。
两夫妻很是激动,磕头感谢后,相互搀扶着直朝屋内走去。
到了门口,男子却停了下来,让妻子进去,他则紧张的在外面直打转,想看又不敢看。
妇人刚刚才进屋,外面众人就听到她撕心裂肺的痛苦声音,一句“我的女儿啊”将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那畜生,我现在就去砍了他。”郑班头大怒,按着腰刀就要走。
“站着。”楚黎厉声道:“你要砍他,也得把事情问明白了。”
“这还需要问吗?他囚禁了小凤,且茅坑里还有那么多尸骨,肯定也是他害死的人。”郑班头愤怒说道。
“你若就这样把他砍了,茅坑里面那些人的真实身份,你去调查?”
郑班头一怵,可算是冷静了下来,怒哼一声,道:“让那畜生多活一天都是造孽。楚少,今夜就把所有疑点审清楚。他若再扯皮,直接大刑伺候,打到他说为止。”
这一点,楚黎倒是没有意见。
他本来不赞成动不动就用刑的。可常衫的所作所为,彻底激发了楚黎愤青情结。别说郑班头想砍人,楚黎都想直接把常衫的头捏爆了。
正讨论着,里面的哭声忽然有些变化,听得出多了另外一个哭声。
一名中年妇女抹着泪出来汇报,“大人,确认了,她就是失踪十年的小凤。”
在场的人无不听得义愤填膺,大喊着把常衫砍死。
楚黎掏出几张银票递给那中年妇女,道:“劳烦你们陪着他们,注意安抚他们的情绪。这是给你们的酬劳。”
妇女一愣,激动得双手颤抖,“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大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寸步不离的陪伴他们的。”
楚黎点头嗯了一声,一招手道:“回县衙。”
妇女们一看照顾人有钱分,几乎全部都选择留下来,男子们则是义愤填膺的跟在楚黎身后,浩浩荡荡的前往衙门。
常衫正在牢中睡觉,忽听牢门被打开,睁眼一看,来的竟然是郑班头。
“怎么,大半夜的,又要审?你们就这么点手段吗?还要不要人睡觉的?”常衫挑衅道。
“睡觉?老子他妈让你长眠!”郑班头本就心中憋着怒火,一看常衫这嚣张模样,哪里还能忍,上去就是一顿狠揍。
跟来的衙役眼看着郑班头把常衫打得头破血流,怕他很把人打死你了,急忙上来拉住他,“郑班头,楚大人交代过,还有案情要问他呢,可不能打死了。”
“没人性的畜生。”郑班头擦擦手上的血,“以后老子一日三餐的招待你。拖走!”
常衫被拖到公堂上,看着两排威严衙役个个面带怒色,楚黎端坐正中,一脸威严,气氛较之以前有些不同。
啪!
楚黎一拍惊堂木,厉声问道:“常衫,最后给你一个机会,你还是不愿意主动交代吗?”
“交代什么?”常衫冷傲说道,“你不是很厉害吗,有本事自己查去。”
“给你机会你不要,那就不要怪我无情。”楚黎声音冷厉。
常衫依旧不以为然,“你这叫给我机会?我说过,你若不放了我,你一定会后悔。”
楚黎冷扯了一下嘴角,“你是说,我们一直把你关着,就没人给被你囚禁的人送水和食物,她就会活活饿死,到时候我们也难辞其咎?”
楚黎话未说完,常衫狂邪冷傲的表情立刻变成了惊讶。
“你说什么?你找到了?”
“你说呢?”楚黎冷冷反问。
常衫震惊得直吞口水,强作震惊,“不可能,你一定是在诈我。哼,你这狗官,善使诈术,我才不上你的当。”
“那我就让你死心。十年前,你从马家离开后,一直怀恨在心,想着如何复仇。某一天,你遇见独行的小凤,心生邪念,就将她劫会家中囚禁在地窖,你将她强暴,让她生下孩子,谎称是你捡到的,再将他养大,是也不是?”
常衫惊得目瞪口呆。
楚黎说得如此清晰,常衫纵使想否认想反驳,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话。
楚黎声音更加冷厉,“你对马家的恨,从想要害死他家,变成想要全方位的胜过他家。你样貌丑陋,时常被人笑话,连媳妇都找不到。这使你内心扭曲,就想着让你儿子将来出人头地。你望子成龙,对儿子管理很严。”
“岂料,你在训练他练功的时候,因为他无法完成动作,你气得打他,没想到这就酿成悲剧,他后脑撞到钉子,当场死亡。你砍下小凤的手指堵住你儿子头上的伤口,再做法招魂,用马飞鸿的命换你儿子的命。是不是?”
常衫面色僵硬,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实在想不明白,楚黎说起这些事的时候,为什么跟他亲眼所见一眼,竟然和真相一点差别都没有。
“不可能,这不可能。一定是我在做梦,一定是做梦。”常衫拍打着自己的脑门,“做梦,一定是做梦,快快醒来。”
郑班头走上来怒斥道:“还想醒来?你这畜生不如的东西,你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不肯能,这绝对不可能。”常衫大叫道:“怎么可能会有人猜到另一个地窖的入口居然在茅房内。”
“你以为就你会看风水?楚大人也会。他早就看出你家茅房的风水位置不对。这对于你一个很讲究风水的人来说,绝对不会允许那么凶恶的风水存在,除非是你刻意为之。”郑班头冷冷嘲讽道:“没想到吧,聪明反被聪明误,一山还比一山高!”
常衫狠狠拍打自己几下,火辣辣的疼,确定不是在做梦,瞪着双眼盯着楚黎,“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区区捕快而已,承蒙御史大人看得起,暂代常武县县令。”楚黎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