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道：“没事，等牛醒了就成，到时候省了钱还省了驴。”
对于这种“我老我有理，你说我不听”的行为，楚黎早见怪不怪，后现代的现实世界闹腾得可是比这凶多了。
比起楚黎老头的胡搅蛮缠，楚黎更想知道的是，好端端的，水牛怎么突然发疯，难道它看见了什么东西？
楚黎猛然想起，回溯眼可是能借用动物的视角的。
突然见，楚黎有些激动，都说动物能看见人看不见的东西，结合回溯眼，岂不是等于开了阴阳眼？
没多迟疑，楚黎立刻开启回溯眼，想看看刚刚水牛到底看到了什么。
从水牛的角度看世界，确实有很大的不同，感觉整个世界都很不真实，充斥着一股奇异感。
水牛忽然发疯，从它的视角上，便没有看到什么。
不过，前方的草木从中，却有一股奇异的煞气。
毫无疑问，吓到水牛的，就是那一股煞气。
这让楚黎有些失落。本以为能借用水牛的角度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呢，这希望算是落空了。
老头还在闹腾也不停，楚黎听着烦，干脆用左眼的能力，提前将水牛唤醒。
他之前没有这样做，是担心水牛醒来后会继续发狂，所以决定先搞清楚情况。
既然它看到的只是煞气，那应该就无大碍了。
意料之中，水牛醒来后，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除了有些大喘气之外，便没有惊躁恐慌。
老头见牛没事，很是高兴，拍着牛身子又笑又骂。
安抚好水牛的情绪，老头这才看向楚黎和侯起航，道：“你们刚刚说，要赔钱给我，赔多少？”
“你……”侯起航气得够呛，“你的牛又没事，凭什么给你赔钱？”
“你们吓到了我的牛，还打了它，当然得赔钱。”老头道。
侯起航气得白眼都要翻上天，“见过不讲理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讲理的。行行行，赔你赔你，你要多少？”
老头面露喜色，迟疑了一下，伸出一个指头。
“一两银子？”侯起航问。
老头双眉一耸，浑浊的双眼忽然闪出亮光，“不是，是十两银子。”
“十两？”侯起航气得跺脚，“十两银子，都够买你多少头水牛了。”
老头却很固执，一副我有理的姿态，“这头牛可是陪伴了我很多年。今天你们打了它，现在它是站起来了，谁知道它明天会不会倒下？十两银子，再把你们这两头毛驴给我。这样你们才能走。”
“岂有此理。”侯起航气得握拳的手在发抖，“你是真得寸进尺是吧？既然如此，那一个铜板你都别想得到。”
比起之前的闹腾，老头这会儿却显得很冷静，“小伙子，钱财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你又何必贪恋呢？”
“这你就说对了。”侯起航起道，“你说你，身子都埋进土里半截了，还在这讹诈我们，你能把钱带走？”
“罢了罢了，不给就算了，何必要骂人呢。你们走吧！”老头忽然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牵着牛往前走，口中唱道：“死亡的人哟死亡的花，三岁的孩儿不回家。好人排队朝前走，恶人享福在后头。”
侯起航一脸懵逼的抓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在这时候，前面小岔路口的地方，传来一阵轰隆咔擦的响声。
抬眼看去，只见一棵大树突然倒地，在地上砸起一阵巨大的尘埃。
侯起航被惊得一声叫，楚黎也有些不淡定。
从距离算，如果刚刚老头没把他们缠住，那么他们这时候应该正好从那大树底下经过。
先排除楚黎的反应能力和扛砸能力，这要是普通人，绝壁是被砸成肉饼。
“难道他知道那棵树会倒？”楚黎暗惊。
侯起航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惊愕的和楚黎对视后，急忙上前拦住老头。
“老丈，你刚刚一通胡搅蛮缠，莫非是在救我们？”
老头哼了一声：“我为什么要救你们？我怎么救你们了？快走快走，别再惊扰了我的牛。”
说罢，吆喝一声，一拍牛背，缓缓朝前走去。
侯起航吃了憋，也不好再追，只能退回到楚黎身边，“大人，或许这只是一个巧合呢。”
“我看未必。”楚黎摇头道，“你听他刚刚唱的，似乎是若有所指。搞不好今儿我们遇到高人了。”
“高人？”侯起航紧蹙着眉头。
楚黎使了个眼色，各自牵着驴，缓缓跟在老头的后面。
经过那一棵倒伏的大树哪里，老头牵着牛在农田里绕道而走，楚黎他们也照做。
到了前面的岔路口，前面明明空空如也，水牛却又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肯再往前，老头牵着它绕了一段距离，它才稍微表现得有些正常。
此时，又听老头唱道：“看得见的哟，看不见的哟，谁是走头头的灯。”
楚黎听不懂，却又总觉得老头这唱的似乎有所指，继续鬼使神差的跟上去。
经过刚刚水牛躲避的位置时，楚黎终于看清，在岔路边，站立着一名女子，牛似乎就是在避她。
楚黎凝目朝那女子看去，总感觉她有些不对劲，看不请她的脸，更奇怪的是，她穿的衣服，说不清是白是黑还是灰。
看到她，楚黎莫名的暗吸了一口凉气。大白天的，这感觉很是诡异。
这女子所站的位置，明明很远就能看到，可却偏偏要走得如此见了才看到她，真是诡异异常。
“或许她是刚刚才走到这里的。”楚黎心中暗说。
楚黎再看，发现女子掀着嘴角对他笑着。
笑容明明很甜美，楚黎却感觉很是诡异，总觉得这人哪里不对劲。
牵着驴从她正前方走过之后，楚黎又回头看了一眼，却不见了她身影。
大白天见鬼了不成？
楚黎深吸一口气，急忙将驴拉住。扭头往后看，人确实不见了，只是她刚刚所站的地方，空气中隐约有些阴影。
凝目一瞧，那阴影居然真的在动，而且渐渐清晰起来。
等她完全转过身来，楚黎可算看清楚了，她的模样，和“小龙女”一模一样。
只是，她看起来太单薄了，就像是在路边挂着一幅画。
一阵风来，她身子快速扭曲之后，消失不见。
楚黎猛然一怔，额头泌出汗来。
白天见鬼，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