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菊在古路齐家，倒是享乐半年的福，古路齐对她还是很好的。
可半年后，古路齐也对她腻了。就寻思着，效仿波尔达，将张菊再转手。
很快又找到了下家，以五百两半年的价格将她转租。
也正是一转，张菊的噩梦从此降临。
这一次租张菊的，是一名姓王的屠夫，生得五大三粗的。曾取过两位妻子，可是都没有给他剩下一儿半女就去世了。
这种情况，在这个年代，可是被认为不详之人的，是克妻的典型，张菊自然不同意。
奈何她对自己的命运没有支配权，不同意也得同意。
到了王屠夫家后，张菊发现，这王屠夫看着粗野，人其实还挺好的，每次行男女之欢的时候，也没有太粗暴，也不会像波尔达和古路齐那样玩一些险些要人命的花样。
在王屠夫家呆了不足十日，邻村一名叫王五的，却拿着一张契约，说王屠夫将她转租给了他，让她跟他走。
张菊不信，因为王屠夫对她其实还算可以，甚至和她说过，真希望一辈子和她做夫妻，怎么可能突然就要把她转租给别人。
可王五契约在手，而王屠夫家也已经人去楼空，张菊不得已只能跟着王五。
这王五是一名四十多岁的老光棍，又黑又丑，而且为人尖酸，脾气又怪，家中也没有什么钱，加上他母亲大脑不正常，动辄提刀砍人，所以他一直没有娶到老婆。
王五面对着张菊这样如花似玉的女子，可不懂什么怜香惜玉，日夜摧残，而且家中什么活都交给她做，稍有不满就是拳打脚踢。
更为折磨人的是，不知道他从哪里血来的一些房中禁术，每一次都把张菊折磨得半死。
在这过程中，张菊手指骨被弄断，腿和胳膊都曾多次脱臼，肋骨也断了两根。
这还不算，王五的很多花样，拍成片都得全是马赛克，说出来得全是哔哔声，写出来不是满屏星号就是直接被封禁。
如此地狱般的日子，不到一个月，张菊就被折磨得有些精神失常。
也就在那一夜蒸腾过后，张菊刚觉自己刚刚真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而且，王五还对她的表现不满，说下次再满足不了他，就直接杀了她。
张菊又痛苦又惧怕，干脆就趁着王五昏睡，手起刀落手起刀落……
算上张菊的丈夫张宽，涉案男子本来又六人，不过王五死了，王屠户不知所踪，到公堂上的，只有张宽、波尔达和古路齐三人。
旧案重审，还让他们跪在公堂上，这让波尔达和古路齐非常的不满。
他们家中的财富，虽然和滨州、京都等地的富二代没法比，可在这种地方，那也是令当地人望尘莫及，不敢得罪的有钱人。
当年蔡斗量重审此案，也都只是传唤问话，没有让他们这样跪着，真是越想越气。
“大人，杀人的是张菊，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波尔达率先表达不满。
楚黎冷声道：“你们做出这种事，还如此心安理得？”
波尔达道：“典妻又不违法。所为法无禁止便可为，大人您贵为巡查御史，对这肯定是清楚的。”
楚黎冷冷一笑，道：“典妻确实不违法。可你们这是用欺诈、威逼、利诱的手段，合伙拐卖良家妇女，且过程中存在奸污、虐待等情节，这可违法？”
一听楚黎如此说，波尔达和古路齐顿时黑脸，本能的想跳将起来怒怼，理智还是让他们老实跪着，不服和愤怒只能写在脸上。
“大人，我们是有租赁合同的。”古路齐急忙喊话。
“大惍哪一条律法承认你们这样的租赁合同有效？”楚黎问道。
“这……”古路齐一口气没喘顺，被口水一呛，跪在公堂上剧烈咳嗽起来，感觉肺都要咳炸了，心肝如似要吐出来一般的难受。
楚黎厉声道：“既然法律不承认，那就是违法。既然违法，那就要面临相应的制裁和处罚。”
波尔达和古路齐这下真有些慌了。
他们是一点都没想到，楚黎重审这案件，既然会直接把他们两人打为违法者。
“大人，这种事，全国各地都存在。既然法律不禁止，这就不违法。你不能判罚我们。”波尔达叫道。
楚黎：“你们的典租合同，是私人行为，没有得到官方的认可和公正，这就不被法律保护。我现在罚你们的，不是你们合约的事，而是你们涉嫌贩卖、欺辱、虐待妇女。”
“我，我没有虐待她，大人，我冤枉啊。”波尔达急忙喊冤。
古路齐更是跪着往前挪了挪，“大人，我对张菊挺好的。不信你问问她，我对她如何。”
张菊一直披头散发的低着脸。
她已经听说了楚黎将图智明斩立决的事，她内心就认定，楚黎这是要判处她死刑。
比起一辈子在牢中受罪，她倒是更愿意死掉，这样一了百了。
“张菊，你说话啊，你告诉大人，我没有折磨虐待你，我对你不错的。之后的事，可不能怪我，我都不认识那个王五。”古路齐转脸看向张菊。
“张氏，你还能开口说话的吧？能的话你就说，不能的话，我先让大夫带你下去诊断治疗，然后再升堂。”楚黎道。
张菊身子颤了一下，喉咙动着，润润嗓子，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话清起来是清晰的。
“回大人，两位公子确实都不曾伤害我。王屠夫人虽然粗鲁了些，可是他也不坏。”张菊微微抬着头，虽然脸脏兮兮的，可是看得出她还是羞得面红耳赤。
楚黎这一次审案，虽然告知了全城百姓，不过并没有进来围观旁听，所有人都被挡在衙门外，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张菊的隐私。
对张菊案发时的审理，那名县官可就不管这些。从卷宗上可以看出，他在公堂上问的问题很是详细。
特备是关于王五如何在房事之中虐待她的事，记述得可是比禁书都夸张。
当时开始公开审理，可谓让张菊一点隐私都没有，这也是她一直被全城百姓唾弃的主要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