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长放心,卑职知道怎么做了,这次我绝对听你指挥,按着您的意思去做。”
“这是我在上海的电话,有事马上通知我,”柳欣梦说着递给廖建民一张写有电话号码的纸条。
廖建民受宠若惊般的接过纸条看了看塞进口袋说:“我记下了,站长你放心,不管有任何事情我都会第一时间向你汇报的。”
柳欣梦点了一下头说:“那行了,你去忙吧。”
廖建民站在原地没动,柳欣梦看着他问道:“你还有事?”
廖建民刚要上前,柳欣梦瞪了他一眼说:“就站那儿说吧!”
廖建民只得点点头道:“站长,你还记得发生在刘司令举办堂会那天晚上的事情吗?”
柳欣梦一愣:“怎么,你有线索了,找到杀死徐静薇的线索了?”
廖建民神秘一笑:“站长,自从你命令我暗中查找那把匕首的主人时,我就没有停下过,一直在暗中探查,终于被我发现了一点小秘密,我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怀疑目标,只要我......”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你到底发现了什么?”柳欣梦厉声问道。
“我发现了军情处的......”
“站长,车票订好了,我现在就送你过去。”殷婷说着走了进来,廖建民急忙停住没再往下说,他看看殷婷笑了笑,柳欣梦冲他摆摆手:“你去吧,我要换衣服,这事儿等我回来再说,你给我把目标盯死了。”
“放心,绝跑不了她!”廖建民说完转身出去了。殷婷看了看走出去的廖建民说:“他又发现了什么?”
柳欣梦一边脱着外衣一边回道:“他说他查到了那把匕首的一点线索......”柳欣梦说到这儿也打住了没再往下说。
殷婷笑了笑:“什么匕首线索,那时我还没来吧?”
“嗯,在你来之前发生的事情,等我回来详细给你讲讲,行了,你现在送我去车站,我不在的这几天你督促着廖建民,他这个人其实是有些能力的,就是不好好玩活,整天吊儿郎当的,要让他主动地去做事,还要时常敲打他,否则他就很容易懈怠。那天我要杀他,是你帮他说了话,要不是你伸手把我的枪托起来,他恐怕就已经成为我的枪下之鬼了。所以,他应该对你很感激的,你说的话他会听的。”柳欣梦笑着说。
殷婷低下头去回道:“站长良苦用心我明白,那天你也没想真的杀他,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杀鸡儆猴嘛!”
柳欣梦听罢扭头看看殷婷惊讶地说:“行啊小姑娘,没想到你居然能看穿我的想法和意图,而且揣测的这般这般准确,我还真是没发现你的洞察能力这么强。”
殷婷一笑说:“站长,属下跟在你身边当然要知道如何做事才能让站长更加信任,更要知道怎么做才能为站长分忧嘛!”
殷婷点点头:“是个机灵而聪明的姑娘。你这样我也就放心了,我也能理解局座为什么会把你派到徐州跟在我身边了。”
殷婷立正道:“多谢站长,那我们现在走吗?”
柳欣梦点点头:“走,你送我车站。”
殷婷驾车将柳欣梦送到了徐州火车站。车子在站门前停下后,柳欣梦还是不放心地向殷婷交代了一番,这才让殷婷驾车回去,她自己一个人进了站。
徐州进入冬天后的第一场雪在无声无息中悄然而来,漫天的雪花飘飘洒洒地落下来,眨眼间便把徐州城装扮成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灌了一肚子酒的廖建民踩着地上的白雪,摇晃着身体一点一点地向前挪动着脚步。廖建民边走嘴里边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当他下了青云桥后转进一个巷子时,突然的内急让他停下脚步。廖建民前后看了看不见人影,于是便在墙根处站稳脚步解决内急,一泡尿撒过之后,廖建民高声唱道:“我的那个妹妹呦,哥哥呀想你想得心慌慌......”
突然,廖建民停住了,在他身后,一把锋利的刀子顶在了他的腰眼上,刀尖穿透衣服,刺透了皮肉,突然间的疼痛让他张着嘴巴喘着粗气说道:“胖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先......”
“高举你的双手不要动,我问你你来答,我兴许可以考虑放过你,你要是敢耍花样,我就不客气了。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那把匕首的主人的?”身后人问道。
廖建民一听身后人的说话声音便笑了,他慢慢举起手想要转身,身后人手上用力,廖建民一呲牙忙道:“别,别,我说,我说!我是在军情处魏处长那里看到了你的照片,原来你是汉训班的,那你是第几期学员?”
身后人继续问道:“你从一张照片上就能知道我是汉训班的?”
廖建民点点头:“嗯,因为你身上就佩戴着那把匕首,我虽然不认得人,但是我认得那把匕首。所以,我断定你就是那晚上在背后杀掉徐静薇的人。其实,我原本还不敢下结论,可是你今天的行为,让我更加相信我的判断不会错的。你听我说,我可以为你把这件事继续保密下去,你只要留我一条性命,我保证不会向任何人说出你的身份来,你看这样可以吗?”
“你保证?你的保证算数吗?这件事你还跟谁讲过?”身后人问道。
廖建民支吾着,右手慢慢放下来悄无声息地去摸腰间的枪,身后人用力向前推了一下手中的刀,钻心的疼痛让廖建民停了下来。身后人冷冷地说:“你要是再敢妄动,我一刀刺穿你的后心,然后把你的心肝全都摘下来喂狗。说,你还跟谁说过此事?”
廖建民拼命摇着头说:“我保证没跟任何人讲过,我发誓,谁都没说过。”
“你没跟柳欣梦说吗?”身后人问。
廖建民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回道:“我真的没说,没说啊!”
“你撒谎,柳欣梦走之前你没跟她说过吗?”身后人问。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不是那个谁,你是殷婷小姐?”廖建民说着又要转身,身后人用力一捅:“回答我!”
“我是跟她提过,但是还没等我说出名字,恰巧殷婷小姐进来了,我就没再往下说,因为我不想太多人知道,最关键是是怕走漏了风声,你再有所察觉,我发誓我没跟柳欣梦提过你的名字。”廖建民大声回道。
“除了她之外还有谁知道此事?”身后人问。
“没了,保证没有了,那个殷婷也只听了一句,再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了。”廖建民说。
身后人笑了笑,廖建民听她在笑便也笑着说:“我可以转身了吧?让我看看我的猜测是不是对的,我保证不会跟任何人再讲起此事。”
“你转过来吧!我让你死也死个明白。”身后人说。
廖建民一笑说:“就是嘛,死也要让我知道我死在谁的手上嘛!”廖建民说着突然间一个急转身,手上已经拿出了腰间的枪,可是他还是晚了一步,就在转身的瞬间,身后那把顶在腰间的刀子“扑哧”一下插进了他的后心,廖建民身子也转过来,刀子也从他的后心拔出来了,钻心的剧痛让廖建民的脸开始扭曲起来,刀子拔出来后鲜血喷涌而出,带着廖建民体温的鲜血顷刻间将地上的白雪染红了一片。
廖建民仰脸看着眼前这人断断续续地说:“果然是你,当初我就怀疑是你,今天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你果然隐藏的够深,我就应该早一点把你......”
“可惜呀,你再也没有机会说了,我今天就是来为你送行的,也为被你杀害的贾妈妈报仇!”那人说道。
廖建民强忍着剧痛再次举枪,那人向前一步,手中的刀划出一刀弧线,廖建民的脖子上便多了一条血线,被割断喉管的廖建民捂着脖子看着喷涌而出的血,指着那人张了张嘴慢慢倒了下去。
那人把刀在廖建民身上擦了擦然后快速走出巷子消失在茫茫雪夜中。
大雪悄无声息地下了一夜,当殷婷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她伸手推开窗户,外面白茫茫的银色世界,让殷婷完全被陶醉了。她看见下雪的机会几乎没有,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让殷婷简直要惊呼出来。她快速奔出门来,在院子里捧起一把雪花撒向空中,看着那些雪花在空中飞舞翻转,殷婷笑着、跳着,伸手接着落下来的雪花。
就在这时,高进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殷婷看看他厉声质问道:“这里是站里的女宿舍,你跑来做什么?还不出去!”
“殷小姐,出事了,出事了,李立功站长请您去一趟呢,他就在前面等您呢。”高进说。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出事不是还有副站长在嘛,让他看着处理就行了。我还洗漱呢,你让他先处理着,我一会再过去。”殷婷回道。
高进摇着头看了看殷婷说:“殷小姐,您还是先过去看看吧,李副站长他,他处理不了才让我来找您的。”
殷婷一皱眉:“到底是什么事?还有他副站长处理不了的?”
高进看看她上前移动了一小步说:“我们,我们队长,队长他死了!”
“谁死了?”殷婷问。
“我们队长,我们廖队长被人杀了,就在青云桥下的那个巷子里。”高进说。
“什么?你再说一遍!廖建民死了?”殷婷瞪大了眼睛问道。
高进点点头:“没错就是我们廖队长被人杀了,大雪把他的尸体都埋起来了,那血淌了一地,叫人看着就......”不等高进说完,殷婷一把推开他便撒腿往前跑,高进跟在她身后。
殷婷一溜小跑来到前面,李立功此刻正在和一个警察在说着什么,在他的脚旁停着一副担架,担架上盖着一张白布单子。
殷婷跑到李立功面前问道:“怎么回事?”
李立功指了指那个警察说:“这位是青云警署的马警官,是他们早上巡逻时发现了廖队长的尸体,所以就给我们送过来了。”
那个姓马的警官看了殷婷一眼说:“在青云桥下的青云巷发现了他的尸体,见是你们的行动队队长,我们就把尸首给你们送过来了。”马警官说完转身冲李立功一弯腰说:“李副站长,我还有事,这事儿你们既然接手了,我就不多管多问了先告辞了。”
“谢谢,谢谢!”李立功也弯腰说道。
殷婷蹲下身子掀起那面布单看着廖建民的尸体,看了一会儿殷婷说道:“致命伤两处,一处刺穿后腰,但还不至于要命,另一处是喉管被切断了,一刀下去,干净利索地割断了喉管。看来这个神秘的杀手又出现了,每次都是这么干净利索,不留一点线索。”
李立功看着她说:“我查过了,廖队长的随身之物什么都没缺,枪也在,但是他的上衣口袋被人翻过了,至于这口袋里有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这件事需要马上向站长汇报,不知殷小姐可否能联系上柳站长?”
殷婷站直身子看看他点了一下头:“我去给站长打电话,请李副站长马上派人去青云桥附近展开调查,希望能找到目击者。”
李立功抬头看了看天空说:“殷小姐,昨晚下了一夜的大雪,你看看这天色,好像还要继续下雪。这么大的雪上哪儿去找目击者呢?再说了,即便是有目击者,我们也未必能找到,即便是找到了,人家要是不说咱也不能......”
“邱荣,你马上带人去查,我让高进配合你,分头查,一个查桥西,一个查桥东,另外我要知道他昨晚和谁一起喝的酒。”殷婷说。
“喝酒?谁喝酒了?”李立功问。
殷婷指了指廖建民的尸体说:“李副站长没闻到他身上还有一股酒味吗?”
李立功看看地上廖建民的尸体说:“唉,我就说嘛酒这个东西不是什么好玩意,喝酒伤身,这回好不但伤身还把命搭进去了,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殷婷看看他哼了一声:“李副站长对廖队长一直是怀有戒心的,你担心他立了功再抢了你副站长位子是不是?”
“这话从何而来?我李立功可不是那种人,更不是不考虑大局的人,廖队长死了我这心里也一样难受,可是我们这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