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婷轻叹一声说：“李副站长放心，我会为柳站长报仇的！”
“我相信，我绝对相信殷站长有这个能力，你需要我做什么请殷站长直接跟我说，我李立功一定会全力以赴绝不......”
殷婷淡淡一笑：“李副站长你去忙吧，有事我会告诉你的，请你务必安排好今天追悼会的事情。”
李立功点着头：“站长放心，放心，我一定安排的妥妥的。”
看着李立功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样子，殷婷心中对他的那种反感开始逐渐减少。
岭东巷，巷子口，李兆轩肩挑着一个稻饼担子，头戴一顶破毡帽，脖子上围了一条油渍麻花的围巾来到巷子口处放下担子大喊道：“稻饼嘞！稻饼嘞！”
李兆轩的一嗓子稻饼，让九十九号里的姜欣园和韩炳旭等都听到了，韩炳旭两眼喷射出一种激动和兴奋的渴望之光看着姜欣园说：“这次让我去吧？”
姜欣园刚要说话，萍儿跑出来低声道：“姐姐，快去接电话。”
姜欣园看了一眼韩炳旭说：“你不要乱动，我先去接电话，等我接完电话再说。”
韩炳旭看看萍儿说：“你可真会找时间啊！”萍儿冲他扮个鬼脸一笑：“憋死你韩大个子，就不让你出门！”
韩炳旭伸出手一把将萍儿搂在怀里说：“小丫头，你这张嘴巴从不饶人。”韩炳旭说着把萍儿抱起来原地转了一圈，萍儿笑着嚷着：“韩大个子，再转一圈！”
这时，姜欣园走出来，韩炳旭放下萍儿看着她问：“有情报？”
姜欣园把韩炳旭拉到一边低声说：“这次你去，告诉来人，保密局徐州站站长柳欣梦死了，另外行动队队长廖建民也死了，请组织上确认是否是我们人做的？”
“什么？柳欣梦死了？”韩炳旭瞪起眼睛高声问道。
姜欣园看了他一眼说：“不要大呼小叫的，你快去吧，另外听听老石那边有什么最新指示，曙光同志在等回复消息。”
韩炳旭高兴地答应着走出去。李兆轩站在自己担子前高呼着：“稻饼，稻饼！”当他看到韩炳旭走出来后，便蹲下身子准备挑起担子，韩炳旭喊了一声：“卖稻饼的，来给我拿一份稻饼！”
李兆轩答应着挑着担子走过来给韩炳旭拿了一份递到他手上，韩炳旭接过稻饼的同时低声说：“保密局徐州站站长柳欣梦和行动队长廖建民死了，姜姐请老石尽快核实事情原委，曙光同志在等待回复消息。”韩炳旭说着把钱塞到李兆轩手上。
李兆轩则低声说：“老石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事情是我们人做的，但是，老石事先不知道，现在正在就此事做全面了解，老石让我转告你们这段时间不要有任何行动，待老石把事情了解清楚后再通知你们。另外，转告曙光同志，柳欣梦的死多少会给他带来一些麻烦，请他务必要注意安全，减少行动，以免引起保密局徐州站对他的怀疑。”
韩炳旭默默点点头：“行我知道了，你尽快离开吧。”李兆轩看着韩炳旭拿着稻饼进去后，这才挑起担子一边吆喝着一边慢慢离开。
钱志峰的车刚刚开进院子，就看到戴芳饶和林荫站在院子里正在说着什么，钱志峰停好车后下来，戴芳饶冲他招招手：“钱科长早啊！”
钱志峰笑着递上两包茶叶说：“给你和林小姐带了两包茶叶。”
“钱科长可真够心细的，昨天见我茶叶喝完了，今天就带来了。”戴芳饶说着接过去。
钱志峰一笑：“嗨，自家茶楼这点茶叶算什么，别的我也没有，茶叶嘛还是可以供得上的。对了，你们二位一早上在这说什么呢？”
戴芳饶看看钱志峰压低声音问道：“钱科长不会还不知道吧？”
“知道？知道什么？”钱志峰也低声问道。
林荫上前一步说：“你没听说吗？保密局徐州站站长柳欣梦被人杀了，还有他们的行动队队长廖建民也被杀了，听说是死得很惨，姓廖的死在一个巷子里，都快被雪给埋了。柳欣梦更是惨，在上海来徐州的火车上被人用刀给杀了。唉！真是想不到啊，柳欣梦这样精明而又难对付的角色，会被人无声无息的杀死在车厢里。”
钱志峰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半天问出一句话来：“柳小姐，你们是说柳欣梦小姐死了？这，这也太意外了，太可怕了吧？可惜了，可惜了，多好的一个人啊，怎么就......”
戴芳饶盯着钱志峰看着问道：“钱科长觉得可惜吗？”钱志峰脸上露出悲色点点头：“难道你们不觉得可惜吗？她还这么年轻，又漂亮，我听说她都还结婚呢，就......真是可惜了，太可惜了！对了，凶手抓到了吗？是谁干的？”
“钱科长觉得会是谁干的呢？”戴芳饶问。
钱志峰摇摇头：“呵呵，这我可说不准，也不敢乱说的，反正我是觉得柳站长的死的确很可惜，党国失去了一位忠心耿耿的站长，保密局损失了一个得力干将。”
戴芳饶一笑：“看来钱科长对柳站长的评价很高啊！你忘了她当初是怎么难为你的了？”
钱志峰摇摇头：“唉，我都理解，职责所在，换做我，我可能比她做的还要严苛，还要较真呢。只不过现在人都不在了，我说这些话也是在为柳站长而感到惋惜，世事无常啊，现在大战正处于焦灼状态，这时候发生什么事，其实也都是......”
“志峰说得不错，柳欣梦的死的确让人深感惋惜，我心里也不是滋味，可是，那又能怎样呢？”随着话音，魏长峰走了过来。
钱志峰和戴芳饶以及林荫急忙给他敬礼，魏长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说：“保密局徐州站今天下午在他们站里为柳欣梦搞一个小型追悼会，你们都过去祭奠一下吧。”
钱志峰点着头回道：“那是一定，一定会去的。”
魏长峰伸手拍了拍钱志峰说：“我下午还有会，你就代表我过去一趟，跟新上任的殷婷殷站长解释一下。”
“是！属下遵命。”钱志峰立正答道。
魏长峰离开后，戴芳饶冷笑道：“一个小小站长还搞什么追悼会，我看呀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文章，什么文章？”钱志峰问了句。
戴芳饶叹气道：“谁知道什么文章呢？拭目以待吧。”
林荫则笑着说：“保密局这些人不就是喜欢搞小动作，做大文章嘛，我看呀这追悼会是另有目的的，就如戴小姐所讲咱们呀拭目以待吧！”
钱志峰看看她们二人笑了笑：“两位说话全都高深莫测，钱某愚钝，算了不跟你们这闲扯了，进去做事。”
看着钱志峰进去，戴芳饶笑着对林荫说：“他才是真正的高深莫测呢！”
林荫笑了笑没说话。
午后，原本晴朗天空中突然阴云密布，天色一下暗了下来。殷婷站在门前台阶上仰头看着突变的天色对身边的高进说：“看来站长有灵啊，这下午给站长办追悼会，连天都跟着变了。”
“那是，那是，站长阴灵不散，庇佑我们为她报仇雪恨，找到杀害她的凶徒！”高进弯着腰腆着脸看着殷婷说。
殷婷脸色阴沉地看了一眼他问：“现在几点了？”
“马上就三点钟了，站长你还是先回办公室休息，等人到了，我再来叫你。”高进回道。
殷婷揉了揉眼睛点头说：“也好，我进屋眯一会，人到了你过来喊我一声。对了，尤其是魏处长来了，务必来告诉我一声。”
“是，请站长放心休息，属下替你盯着呢。”高进高声应道。
待殷婷进去之后，高进叫来手下人说：“去后院几个盯着，看看李副站长那边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其余的守在门前，记住了，门里门外全都给我守住了，要是站长发话，就马上关门，任何人不得进出。”
手下人答应着去了，高进则一屁股坐在了门前台阶上守在那里。
下午三时，许言午带着几个人首先来到保密局徐州站，李立功忙前忙后招呼着，许言午则看着李立功皱着眉头问：“怎么没看到你们新任站长呢？”
“哦，是这样，我们殷站长连日忙碌，刚刚稍高困乏，在办公室小憩片刻。”李立功回道。
许言午一听笑了：“殷站长这是新官上任啊三把火啊，怎么第一把火就把自己给烧睏了？”
李立功笑着说：“许主任真会开玩笑，殷站长一直在调查我们柳站长被杀一事，所以......”
不等李立功说完，许言午摆摆手：“算了，你不用替她解释了。”
李立功跟在许言午身后来到后面，看着搭建的简易灵堂，许言午叹道：“柳站长年轻漂亮，突然遭此横祸，以身殉职，实乃令人悲戚，李副站长这。令堂是不是也过于简单了？”
李立功忙上前说：“战事吃紧，事又突发，哪有时间来得及嘛，我们殷站长说了，不拘泥于小节，关键在人心。”
“哦，说得好，说得好啊！在人心，呵呵，是呀，事在人心！”许言午笑着回道。
“严处长到！”外面一声高喊，许言午回头看到严刚表情严肃带着两个人走进来。
“老严，怎么刚来呢？”许言午说着迎上前去和严刚打着招呼。
严刚则四下看着，李立功忙上前道：“我们殷站长在办公室呢！”
严刚一笑便和许言午双双坐下来寒暄着。“老魏来了吗？”严刚问。
许言午撇撇嘴低声说：“他未必能来，原本他就和欣梦格格不入，没什么交集，现在人死了，他更不会来了，这老魏的脾气我是了解的，所以，这次他一定不会来的。”
严刚一笑：“不来可就更说不清楚了。”
“说不清楚？什么说不清楚？老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许言午愣愣地问了句。
严刚神秘一笑：“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许言午盯着他低声说：“老严，你这话到底啥意思么？”
严刚摇摇头：“我说老魏要是来了还好，要是不来那可能多少会有点麻烦。你别忘了柳欣梦虽说只是个站长，但是她身后那可是毛人凤啊，是保密局，一个站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保密局会轻易就不管了吗？”
许言午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老严，我还是没明白你这话的意思？你到底要说什么？你就痛快说不行吗？你是想急死我吗？你再不说，我，我走了？”
严刚笑着看着他说：“你还记得老魏的那辆车吗？”
“怎么？车怎么了？”许言午问。
“是这样，我......”
“钱科长到！”门外一声大喊，让严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钱志峰带着戴芳饶和林荫一齐走了进来，李立功忙笑着迎上去：“哎呦！钱科长来了，戴秘书，林秘书都来了，感谢感谢哦！”
钱志峰脸上异常严肃地看着李立功说：“前来送送柳站长是应该的，应该的，李副站长不必客气。另外，我们魏处长公务在身不能亲自前来祭奠柳站长，特让我代为慰问。”
李立功听后点点头说：“多谢钱科长！”
钱志峰环视了一下问道：“来了不少人嘛，李副站长也辛苦了。”
李立功摇摇头：“钱科长许主任和严处长在那边，要不你过去和他们打个招呼？”
钱志峰点点头：“好啊，有劳李副站长。”
李立功把邱荣叫过来说：“你带钱科长去许主任和严处长那边。”
待钱志峰跟着邱荣过去后，李立功立刻跑到殷婷办公室外，坐在台阶上的高进见他过来便问：“魏处长来了？”
李立功摇摇头：“没来，他让钱科长代为问候。”
“行，那我去跟站长汇报一下，”高进说着站起身便往里走。
“站长，站长，醒醒了，站长！”高进在门前低声呼喊着殷婷，殷婷推门走出来问道：“人都来了？”
“基本都到了，不过魏处长没来，他让钱科长代为问候。”高进回道。
殷婷冷笑着说：“果不出我所料，他真不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