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赛珠见雪里的死尸在阳光下,被晒化雪后越发明显了,猛一下子控住不住的凄然泪下道:“女儿也正是为此事才截住爹爹,要和爹爹讲,此事确实是真的。”
李牧感意外的一下子愣了,愣了好一会儿,才突然道:“此话怎讲?你因何说他是真的?女儿啊,这可不是好开玩笑的啊,你以往都一直在我面前说关文明好,难道这样你也会说好吗?老夫相信自己的女儿不是这样的人,不会这样害了老夫的。再说,你又不是在关文明的老家,就是在为父身边这么长时间,又从来没有去过关文明任职的那个县,你又如何会知道这是真的?难道关文明还会傻到自己杀了人对你讲吗?你不是说关文明还救过你的命吗?女儿,此话可不好随便信口开河胡讲的啊,你这样这不是害了为父了吗?”
李赛珠道:“若有此事,皇上会查出来吗?”
李牧道:“皇上要下旨彻查此案,还有查不出来的?天下查案精明的人多的是。”
李赛珠一下犹豫了一会,又忽然哭了道:“那爹爹呀,都是女儿不好,才害了你。其实关文明并不是个和我们想象的那么好的人,他虽然救过女儿的命,女儿今日就把实情和爹爹说了吧,······”
接着,李赛珠就哭着,便将关文明如何救了他,又如何强行不轨污了她,她因失身于关文明,再无颜面见父母双亲而屈身嫁给关文明一事说了一遍。
李牧听了愤愤道:“没想到关文明是个如此之人,原来如此女儿才嫁给他,可怜我的女儿了。可是女儿呀,这也不能说明关文明就杀了状元之妹呀。”
李赛珠道:“爹爹,你快看看这封信。”
说完,李赛珠将信就递给爹爹。李牧见信后,脸有白变青,再有青变白。看完信后,落泪对李赛珠道:“女儿呀,想不到为父涿州之行,让女儿遇上如此禽兽之人,都是为父害了女儿了啊。真是太委屈女儿了,要怪你就怪为父吧,要哭你就放声哭出来吧。”
李赛珠擦泪道:“现在女儿不想着哭,不想着为这种丧失天良的人去哭。也不想再为这种人去伤心,我恨刘凤秀她自己好铁不成钢,即是这样,她为什么自己就不能来?非要把自己年轻的生命交给关文明,屈了刘凤秀至死都对他一片真心了。人说女子最傻,最傻没有再傻过刘凤秀的了。人说女子最痴情,最痴情没有痴情过刘凤秀的了。为何要把自己的性命交给这种人去看着办呢?”
李牧道:“若非刘凤秀的死,女儿也不说实话,以往都那样相信他,为他掩盖着真相,我们还真不知道他是这种人。刘凤秀虽然太傻,但她提醒了我们,不然我们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你还要让为父去为这种人奔忙,最后还要为这种人惹上一身不是,落得个被人耻笑,再无脸见人。如今被这种人欺骗,真是不值,让为父再怎样去见皇上。见了皇上,皇上不用问,老夫也先没有脸了。”
李牧说着,却又一想,道:“女儿呀,不对呀,单凭这封信,就能说明刘凤秀已经死了吗?就能说明是被关文明杀了吗?会不会她自己死了呢?”
李赛珠又把夜做梦朝得书巧合之事说了出来,李牧道:“这也是啊,巧合也不能有这样巧合的。这事也就太蹊跷了,这样蹊跷巧合的事,不由人不信。再说状元之父和状元告状之事还是真的呢,单有这封信也就罢了,单有那个梦也好说,可是梦与信都一回事,这也由不得人不信。再说你提前又怎么知道认得刘凤秀,不知道不认识,却又能梦与画像一样,这就更离奇了,这岂不是刘凤秀的阴魂不散吗?是来向你诉屈之缘故。女儿啊,事到如今,你准备怎么办?再为这种人操心再有何益?这样反而对不起冤死的刘凤秀了。”
李赛珠道:“请爹爹速去凑明圣上,速查此案,看此事是否是真。我们现在只装作不知内情,若此事是真的,也好让我们认识了关文明。若此事不是真的,也好及早为关文明洗掉冤屈,也好让我们早已了解真正的真相。”
李牧道:“怎奈关文明到如今还没到京奈何?”
李赛珠道:“先回他已经来了,被我安排在客房相侯。”
李牧道:“这种禽兽之人,还有脸来,待我立刻去凑明圣上。”
说完,李牧立刻出来,又急匆匆的乘轿去见皇上去了,不知李牧见了皇上之后,又要如何开口。此话暂且按下不提,再说同时忘恩负义人的吴益生,自从于南郊杀了宋士俊主仆二人之后,眼前时不时出现宋士俊主仆二人,被他杀害时的悲惨场面的幻觉,令他朝日寝食难安。
却忽一日的一个晚上,被吴益生害死阴魂不散的宋秀娥与小青主仆二人,为爹爹宋士俊和下人宋三,被吴益生残杀感到不平,气不过,终于来找吴益生为爹爹和宋三索命来了。
这是一个狂风呼啸的夜晚,室外之风,如吹鬼哨一般,令人毛骨肃然,不寒而栗。本来已经早已胆颤心惊的吴益生,多日来被宋士俊与宋三主仆二人惨死的场面,忽隐忽现缠绕的已经望风而惊,生怕所有刮向他的风,都是有阴鬼在作怪,却又忽然出现这样的夜晚,怎不让他这个已经心中有鬼的人,而更是鬼心胆颤呢?只见他睁着一双已经惊恐的眼,不时的注视着外面不寻常的风,和房内那怕轻微的一点响动。
这个夜,房内黑洞洞的。
吴益生独自躺在床上,自语:“不怕,不怕,怕什么?一不做二不休,不休了,没有错。”
忽然,一道亮光从门外射进来,照亮了整个的房间。
这瞬间的变化,令吴益生惊恐不由感到奇怪的看着,都不敢眨眼,瞪大着眼睛,不由惊恐不定的自语,道:“这,这这,这是什么?”
亮光中,却忽然传来两个女子悲苍的哭声。哭声中,满脸青绿的宋秀娥和小青慢慢随着一阵尖利的怪音,从门外进来,出现在房中。
宋秀娥面目狰狞,小青对着吴益生恶狠狠的举起了双手。
吴益生不由害怕的睁圆双眼,道:“你,你们要来干什么?你们不是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