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睡着的我,又被一阵凄厉的喊叫声和使劲的砸门声惊醒了。
静下心来仔细听,应该是有两个人的食品或多、或少被老鼠吃了,肯定是吃东西的时候不注意,掉出来的食物渣子、吸引来了老鼠,而他又睡着了、没能及时起来,等到发现时、又不像老鼠那样,有夜视功能,食品被老鼠偷吃、拖拽走了不少。
听声音、应该是有两个人遇到了这种情况,我们无能为力,中山静一他们显然也不会出现,这两个人一直在哭嚎、哀求。
过了挺长一段时间,其中一个人显然想通了,与其毫无可能的消耗体力,还不如退而求其次的节省体力,只要有水,六七天时间也就是饿得半死不活,要是再无谓消耗体力、那才得不偿失呢。
但是,另外一个人就是没有想透这一层,依然在鬼哭狼嚎的喊叫。
这才第二天,意志力差一点儿的,都能被这黑暗中的凄厉嚎叫吓死。
我看了下手表,还不到六点,暂时睡意全无的我,只能破坏自己定的规矩了,寅吃卯粮,提前好几个小时抽第二天配给的香烟了。
很快,有好几个人开始怒斥、让哭嚎的人闭嘴,毕竟,他的叫声对大家都不好、本来就压抑的心情,现在已经开始烦躁了。
这件事儿的影响太不好了,本来是每个人自己忍受的,现在,徒添了外界的干扰和压力,我的心情也不再那么轻松了。
其他人会怎么样?
恐惧,其实也是一种传染病,蔓延的速度还挺快的。
在一群人的呵斥、咒骂声中,哭嚎的人声音渐渐减弱,变成哭泣了。
但是,在这黑暗、寂静的环境中,这种哭泣声、一样让人心神不宁,骂他的人、有增无减,终于,我们所处的这个黑洞一样的空间,又恢复了可怕的、阴森的宁静。
虽然几乎是一夜没睡,此时的我却没有一点睡意。
这个所谓特训,才刚刚开始就出现意外,确实不是一个好兆头,人吓人、吓死人,况且还是现在这个环境呢?
名义上我是参加特训的人里面,职务最高的,有鼓舞士气的义务,但是,事实上我什么都做不了,喊口号是没有用的,而且,中山静一的安排,就是要把每个人的意志力折磨掉,让我们凭本能、活到特训结束。
只有经过这种折磨的人,才可能在最短的时间里,适应潜艇的生活、工作环境,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保证自己身心健康的走出这个特训场。
刚才还在为那两个人担心的我,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心理负担了,精神松懈下来,我终于有了困意。
睡觉前,我在烟壳纸上写到:
第二天,07:06,昨晚梦见洋子了,想你!
谁说日记必须是真实的内容?善意的谎言有何不可?记录那两个自己不把食品保存好的倒霉蛋?那又于事何补?
下午三点多,我被饿醒了,取出食品小心翼翼的吃,生怕掉一点点食物残渣在地上,那都是把老鼠招来的祸根!
吃个心不慌后,我又喝了口水、把东西收拾好,点上一根烟,开始考虑怎么渡过接下来的时间。
总这么躺着、坐着、站着都不好,应该适当运动一下,这时我不禁黯然神伤的想起我的初恋来了。
那是刚到《小阪日报》上班的时候,一天,我十分难得的早起了一会,于是我决定去上野公园‘晨练’。
没跑几步我就有点气喘吁吁的了,于是,我改成漫步其间。
远远的我就看到一个靓丽的身影,犹如一只美丽的朱鹮在翩翩起舞。
走近了我才看清是个姑娘在练拳,旁边也站了几个年轻人,一位长者在点评她的动作。
原来,这是一群学习浊溪剑的年轻人,老者是他们的教练。
这时,舞剑的姑娘正好练完一套剑法,她向老者走来。
靓丽的佳妍、婀娜的身姿、灿烂的笑容,看得我惊呆了!
后来我就记不得其他了,我的眼里只有她。
我为了有机会接近她,向老者提出也想学剑,老者倒是没有推脱,直接告诉我、需要一次性缴纳一年的学费。
那不是一笔小数目,刚刚上班的我、其实一下子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但是,我一口答应了,约好第二天早上来的时候交钱。
这一天,我是快乐又痛苦的,快乐的是、明天就能跟心上人一起学习练剑了,痛苦的事是、我用了各种借口,找了很多人才筹够学费。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就来到昨天的地方,可是,他们比我还早。
缴了学费,老者自我介绍了一下自己,浊溪真辉,浊溪剑第27代传人,然后,又给我介绍了其他学剑的人,其他人我都没记住,只记得我的心上人叫福冈真姬。
浊溪真辉继续指导其他人练剑,让一个学员把我带到一边,教我身法和基本功,把我急得不行,为什么不让福冈真姬教我呢?
但是,我不敢表示异议,刚才浊溪真辉收了我的钱后,还让我行了拜师礼,按照片甲国武士道的规矩,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我花钱给自己买了个爹!
后来,时间长了,我才知道,我的小师姐是浊溪真辉的外孙女,难怪她的功夫是我们这些人里面最好的。
还好,学员们是轮流教我基本功的,终于轮到小师姐教我基本功了。
我故意做错一些动作,福冈真姬不得不来手把手的纠正我,当她的小手握住我的手,调整角度、矫正身形的时候,我觉得都要幸福死了。
这些学员年纪都不大,好歹我也是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的人,经常能在聊天的时候,把福冈真姬逗的花枝乱颤,我又时不时的买点小零食给她,渐渐地我们俩的交往就多了起来。
浊溪真辉这种老江湖当然能看得出来我的目的,这也是他敢狮子大开口、要我一大笔学费的原因。
本来,浊溪真辉认为其貌不扬、也不是贵公子的我,不可能得到他孙女的芳心,所以也没刻意阻拦。
但是,看到福冈真姬越来越多的跟我聊天、笑闹,他开始或明或暗的训斥、贬低我。
那么做的效果并不好,浊溪真辉就直接命令福冈真姬不许再搭理我。
本来福冈真姬跟我并没有过深交往,她外公这么一说,叛逆期的福冈真姬跟我交往跟多了。
如果一直这么发展下去,说不定我就成浊溪剑的28代传人了。
可惜,当那个高大英俊、家富多金的黑野健出现后,一切就都变了,福冈真姬再也不来指导我练基本功了。
虽然我做了很多努力,虽然我利用记者的身份,把黑野健花花公子、渣男身份查个底掉,可是,福冈真姬根本不相信我说的任何话,认为我说的一切都是嫉妒、都是诽谤。
又在这段感情中,纠缠了半年多,精疲力竭、灰心失意的我、拖叔叔的关系,调到中京,做了常住中京的记者。
浊溪流的剑法,我根本就没有学过,那套基本功法虽然简单,但是却能活动全身肌肉、筋骨。
在这全黑的环境里,我闭上眼、开始回忆功法的起势,调匀呼吸、心静灵动、放松身体、缓缓运转手腿。
由于是一边回忆、一边运动,所以我做的很慢。
练完一套基本功法,原来学的时候需要35分钟左右,我开始前看了一下时间,我今天居然用了一个小时二十分钟,这可太好了,每天练两趟就能打发两个小时时间!
抹了一下额头的虚汗,我**坐回毯子上,这个屋子的地面比较潮湿,长期睡在上面不得病才怪,现在我每天练两趟功法、健身、去湿、打发时间,一举三得。
想到这儿,我得意的又点燃一支烟,接下来做什么呢?
昨天靠回忆打发了好几个小时时间,我决定从上大学之后开始回忆。
懒散如我,整个大学期间、好像并没有什么可值得回忆的,我甚至都没有像大多数人那样,来一场大学爱情。
参加工作后,也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回忆的东西。
真正有点儿想头的还是山田杏子自杀后,我近乎魔怔一样的追查幕后真相,可是当有线索出现时,我又退缩了,怕死?我承认自己虽然找了很多理由为自己开脱,但是,怕死确实是我掩藏在心底的真正原因。
直到那个‘八嘎牙路’的中山静一,为了一己之私,强行把我拉进这件事儿里、带到这个神秘的地下世界,仅仅是为了将来潜艇出海时,有个人陪他聊天!
这些贵胄、世家的人,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只要他们愿意、就肆意妄为。
而我,要想让他的如意算盘打不响,只能杀死我自己!
多么可悲的事实!
由于昨天已经很仔细的回忆过这段经历了,所以,很快我就想到现在了。
接下来想点什么?地下世界么?我对它的认知太肤浅了,根本理不出头绪。
洋子?她真是个谜一样的女人,我实在看不透、想不通。
能想到的的事,基本都没有头绪,而我又是想不通、就不想了的秉性,所以,我又没事儿做了。
枯坐,需要很高的道心;
参悟,需要更高的修养。
这些都是我不具备的,要是不找点事儿做、或是想点什么事儿,我会很快开始烦躁不安的!
想想女人?
我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劳神伤身不说,这种事凭想象、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来,我又不是‘爱情运动片’电影的编剧。
想着、想着,我突然想起来,数了数烟盒里的香烟,还好,目前还没有超标。
我又站起来、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虽然有点儿饿,但是我还是准备再等等。
做点儿什么好呢?
按照参加特训的人数来看,我们未来操控的应该是一艘不是很大的潜艇。
我不算军迷,木村纪明是个典型的军迷,除了电脑游戏、各种军事书刊也是他最大的消费,驻外记者的生活很单调,我就时不时的看几本他买的书。
片甲国海上警卫队的规模也不算小了,一艘潜艇的官兵数量也没有超过百人的,我们参加“特训”的这80个人,肯定会被淘汰一小部分,其他人也不可能全部上舰,那么我们操控的将是一艘1000—2000吨级的常规潜艇。
这样一艘潜艇、是不太可能在水下发射导弹的,即便是能发射导弹,也会立即被美国人的天眼卫星发现、进而被美军围剿,这样的话,还具备什么威慑能力呢?
天王羽卫军是个秘密组织,一旦暴露在阳光下、必然被全世界关注、声讨,片甲国政府也不应该允许这样一股势力存在,而事实上,天王羽卫军不仅存在、而且规模还不小,能建造一艘潜艇、就可以说明他们的能力。
关键问题是,天王羽卫军的那些首脑,哪来的自信,认为仅凭一艘潜艇、就能威慑全世界?
难道那位核物理学家谷田启省,研制出来比原子弹、氢弹、大伊万、三相弹,还骇人的‘核兵器’了?
不对呀,听中山静一说的那个意思,谷田启省的研究方向和成果,都是核废料还原、重复利用呀,再说,他就算是想研究核兵器、仅凭他一个人也不可能呀!
受国际制裁的片甲国是根本没有核兵器技术人才储备的,就算是偷偷摸摸也不敢,因为,深受其害的片甲国国民就不会同意!
那他们会怎么做?能怎么做?
想不通就不想了,可是现在不行呀,不想这个、我做什么?
潜行到某个国际会议举办地,绑架全世界各国的首脑?逼他们签订某种协议?可能得逞么?就凭我们这些参加特训的人?
冒充第三国军队,对美国、俄罗斯或其他大国的军事设施、发动突然袭击,挑起对方开战?这也达不到他们的目的呀。
冒充第三国军队,对美国、俄罗斯或其他大国的核武器库、引发世界大战、趁机混水摸鱼?也不可能,一旦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片甲国绝对不可能独善其身!
冒充第三国军队,对美国、俄罗斯或其他大国的重要水利建筑发动突然袭击,引发洪水破坏其民生经济?即便那两方打起来、片甲国也一样无利可图,更何况处于地下的天王羽卫军呢?
冒充第三国军队,对美国、俄罗斯或其他大国的潜艇发动突然袭击?除非俘获对方还能保密,否则,就是自寻死路。
地下世界里,不可能有什么超越现代科学技术的黑科技,否则,片甲国还用给美国鬼畜当小跟班么?
一艘潜艇即便拥有超强战力,其所拥有的威慑力、也极其有限,从让我们这些人来操控潜艇来看,其技术水平、复杂程度、武备水平,都不会太高。
一艘靠临时拼凑起来的人马操控,潜艇本身又不具备傲视寰宇的绝世武备,它能做点儿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儿呢?
突然,一阵细微的响声从水沟处传来,我寻声看去,不一会儿就看到好多对儿、绿豆大小的荧光,不断的变换方向、向我这边探寻。
虽说老鼠天生胆小,但是,在这个漆黑的环境中、它却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一只胆大的老鼠已经爬出水沟了。
虽然老鼠跟大多数动物一样怕火,但是,我却无法利用这个吓跑它们。
这时候,不断传来叱骂、踢打、踩踏的声音,间或传来‘吱吱’的鼠叫,显然,老鼠也不是只青睐我一个人。
这些声音也影响了我屋里的老鼠,它们显然也在害怕、但是又不死心,总想在我这里讨点便宜。
一动不动、只会给老鼠壮胆,我必须动起来,我天生厌恶老鼠、不想跟它们有任何接触,也不想让它们进来、弄脏这间屋子。
我开始慢慢的站起身,显然,我的动作惊扰了这些老鼠,爬上来的那只老鼠又退回水沟里去了。
实在是第一次这么跟老鼠面对面的对峙,我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能吓跑它们,于是,我决定用人类天生的优势、巨大的身体,作为恫吓、吓跑它们的武器。
我决定再打一套浊溪流的基础功法,一来健身、二来吓鼠、三来壮胆。
浊溪流的基础功法分两部分,前面是热身动作、把筋骨活动开;然后,是一套叫‘鹤行’功法,这套被我称为‘老妪漫步’的动作,看似舒缓、柔弱无力,实则几乎每个动作都需要所有肌肉运动、每根筋都在伸缩。
反正我也看不清老鼠在做什么,干脆闭上眼睛、全神贯注的练完一整套基本功法。
当我做完收势动作、轻舒一口气,站直身体后、慢慢睁开眼睛,老鼠并没有被吓跑,但是,可能是怕我踩到它们、它们也没有进来。
这就尴尬了,总不能一直跟它们这么对峙下去呀,我向鼠群走去、实在没办法了,哪怕能踢死一只老鼠、估计也能吓跑它们。
我故意落脚很重、一步一步慢慢走,这招不错、老鼠马上就有反应了,大部分跳回水沟、逃走了,有一两只跑进屋子、很快又从另一边逃回水沟跑了。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搽了搽额头上的汗,走回去坐下。
点燃一支烟、我在想,那些老鼠现在会去哪里、还会不会回来。
“啊!……啊!老鼠!啊!……啊!”
一声惊恐的厉声传来,接着就听到铁门的拍打、踢踏声,看来这是一个极端厌恶老鼠、害怕老鼠的人,应该是想踩踏到铁门的角铁上、躲避老鼠。
“啊啊啊啊!出去!”这个惊恐的声音、在这个黑暗世界中,异常高亢、非常恐怖。
“啊啊啊啊!滚出去!”那个人还在不断的呼吓、叫嚷。
“八嘎!住嘴!胆小鬼!懦夫!”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炸响,我听的出来,是坂本靑弥在怒吼,那个声音果然被吓的停了下来。
“咚!”又过了一会儿,一声闷响传来,不知道是不是那家伙从门上掉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应该是那家伙从门上掉了下来了,接着嚎叫起来。
“我压死一只老鼠!啊……”
“砸死了正好!你把它吃了!”坂本靑弥幸灾乐祸的喊到。
“啊……呜呜呜呜,啊!呜呜呜呜!……”?悲鸣声再也没有停下来,坂本靑弥又吼了几次、没有任何效果,只得作罢。
哭嚎声一直没有断过,中间也有人呵斥、辱骂他,但是,没有任何作用。
虽然让他哭的心烦,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这哭声太阴森,以至于老鼠再也没有回来骚扰我。
有失必有得,古人诚不欺我!
哭喊声渐渐嘶哑、音量越来越小。
我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已经是第三天的凌晨三点半了,虽然很困,但是,老鼠是夜行动物,我决定先吃点东西,等‘天亮’后再睡觉。
把食物和水收拾好,点燃一支烟,我早就又一次寅吃卯粮了,我宽慰自己,给后面留的很宽裕。
不敢睡、又无所事事,下面的时间怎么打发?
无奈,我又把之前的经历、又在大脑中过了一遍,这次断断续续的、模模糊糊的……迷迷糊糊中我就睡着了。
睡梦中我被吵醒过两次,但是,昨晚被折腾的身心俱疲的我,大脑混沌、并没有起身,而是继续睡觉。
树欲静而风不止,吵嚷声越来越大、参与的人越来越多,以至于我根本无法入睡。
被吵闹弄得无法入眠的我,坐起身来、困顿、萎靡的靠在墙上,点燃一支烟,现在,我才开始明白、这个“特训”的残酷性,不仅仅是精神上的压抑,还有肉体的折磨。
长时间不能休息好,对人的意志力是一种残酷的折磨,之前,我看过一部悬疑电影,旧时的警察、抓住一个与死者有过节的嫌疑人,这人并不是真正的杀人犯,几个警察轮流审讯这个嫌疑犯,使用的方法很简单,不停地讯问嫌疑人、不让他睡觉,两天半后,嫌疑人承认是自己杀的人,并按照警察的思路,供述了自己“杀人”的“详细经过”。
怎么办?任由这种疯狂的吵嚷继续蔓延,肯定会把我也给逼疯了,但是,怎么制止这种狂躁的行为,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此时的我不禁烦躁起来。
外面那些人还在肆意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吵嚷、呵斥、对骂、狂歌、哭闹。。。。。。任何一种声音都会让人觉得既不舒服,现在却充斥着整个空间、回荡在耳边。
本身困得睁不开眼的我,却被这强大的噪音弄得心烦意乱、满屋乱转。
“咣!”、“咣!”、“咣!”、“咣!”!几声巨响传来,这是有人在用力拍响铁门,在这几声巨大的响声过后,外面的嘈杂声暂时停了下来。
“大家跟我一起唱《军舰进行曲》!”坂本靑弥高声吼道。
“防守,进攻!预备。。。起!”坂本靑弥带头唱道。
“防守,进攻!万能的钢铁堡垒啊!
。。。。。。”我赶紧跟着附和,加入歌唱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形成一股高亢的大合唱。
歌声谈不上悦耳、歌声谈不上整齐、歌声谈不上和韵、歌声谈不上美妙。
但是,这歌声让我们不再感到孤独、恐惧。
一曲《军舰进行曲》很快唱完,歌声还在隧道里回荡。。。。。。
“熄灯、睡觉!”坂本靑弥吼道,破坏了原本有些激昂的氛围,他的做法简单、粗暴,但是,实用、有效。
坂本靑弥喊完,隧道里终于归于寂静,这时的我、反而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