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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悬疑灵异 > 片甲英雄 > 第二十四张 炼狱 下

吸取昨天的教训,练完基础功法、吃了点东西后,我就躺下休息了,睡不着没关系、闭目养神也不错,没有午休习惯的我、还是没学会分段休息。

迷迷糊糊中,拍门、呼喝、唱歌、哀嚎、怒斥、悲鸣。。。。。。都没有挺过,我觉得自己有神经衰弱的症候了,反正,一直没有睡踏实过。

没睡好不说,下午三四点的时候,我就再也睡不着了。

梦境中的那些都没有出现,隧道里依然是出奇的安静、静的可怕!

于是我干脆躺在那儿、开始回忆往事,回忆的次数多了、很快就到了现在,现在做些什么好呢?虽然还挺困、但是睡不着,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墨色环境里、人很容易胡思乱想,我刻意引导自己想一些问题,包括想不通的也在思考范围。

因为我有想不通就不想的毛病,所以,很快,我就有点无所事事了,干脆爬起来吃了点东西、喝了点水。

隧道里依然是那么安静,我不想打破这宁静、希望能维持到“特训”结束。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狂笑在隧道中回响、令人毛骨悚然。

我知道又要热闹一阵了,干脆坐回去、点燃一支烟,看看接下来会怎么样。

狂笑声响了一阵后、渐渐地低了下去,黑暗中,只剩下我的烟火一明一灭。

“几天了?谁能告诉我已经几天了!”突然,一个狂躁的声音喊道,有回答三天的、有回答四天的、有回答五天的、还有回答六天的。

于是,吵嚷不可避免的发生了、谁都认为对方是傻瓜、自己才是正确的、因为每个报出时间的人,都有自己的拥趸、隧道里吵作一团。

这对我没有任何影响,我就坐在那里静静的听,借此打发时间。

最后也没有形成共识、吵了一个多小时后,都累了、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现在大家的精神都已经快到极限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因为一点儿小事爆发,充足的睡眠对我十分重要,我强制自己躺下、闭上眼睛。

我躺在毯子上,开始数树上的莺花,一朵花、两朵花、三朵花。。。。。。不知道数到几朵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在一阵凄厉的哭声中、我再次被惊醒了,虽然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承受力,还是被这哭声弄得心神不宁,这一日根本没有睡上几个小时。

我无奈的在这哭声中、坐了起来,点上一支烟、静待事态发展。

也许是太累、太困,也是心神俱疲,没有人搭理这个哭声,他就那么像鬼叫一样“唔。。。。。”、“唔。。。。。”的嚎着,当他声音小下来以后、更像鬼叫了。

我收敛心神、站起身来,准备做一套基本功法,就在这时,另一个哭声开始出现、更凄厉、更凄惨,搅合的我差点练岔气。

收敛心神、缓缓抬腿、慢慢探臂,练得次数多了、虽然谈不上行云流水,却也一气呵成,耳边好像也听不到哭泣声了。

一停下来、坐在那里,那哀怨的哭声二重叫、就成了挥之不去的梦魇,让人心神不宁。

终于有人开始带头哼唱《军舰进行曲》,声音不大,但是,在哭嚎的间歇、还是能听到,然后,不断有人加入这个行列,抱团取暖。

有气无力的歌声,其实已经没有任何乐观的成分在里面了,纯粹就是给自己壮胆,即便是这样、我们也不愿意放弃、这根救命稻草一样的做法。

歌声没能安抚住两个哭嚎的人,哭声依旧悲惨、哀怨,由于哭声更响、加上隧道里的回声很大很杂,空气中弥漫着吊诡、凄厉的气氛。

歌声并没有坚持很长时间就停下来了,显然,大家都知道保存体力的重要性,这样一来,鬼哭声更瘆人了。

在这种氛围里,我根本睡不着、也集中不起来精神思考,身体困顿、精神萎靡,我只能靠吸烟来让自己镇定点。

又过了很长很长时间,哭声才渐渐小了,我看了一下时间,还没有到午夜十二点。

精神高度紧张、我都没觉得很饿,就在我准备吃点东西的时候,巨大的拍门声又响了起来。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求求你啦!”拍门声中、夹杂着一个人的哭嚎,声音中透出无比的绝望,这个声音甚至感染了我,我也有走过去使劲拍门的欲望了。

“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喊声夹杂着回音、在隧道里肆意传播,让人感到十分压抑、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放……我……出……去………!求求你啦……!”

“也放我出去啊!”刚才的一个哭声,也跟着哀嚎到,空气跟压抑了。

黑暗中,这人间炼狱般的环境,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别喊了!你去死吧!”有人忍不住高声骂道、哭喊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大声、更凄惨了,虽然我明显感到饿了,但是,实在没有心情吃东西。

坂本靑弥也没有再发声,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实在忍不住了,我带头唱起歌来、和着寥寥,唱了一遍就兴味索然的不唱了,我知道坂本靑弥为什么不再吭声了,现在这种环境,谁也帮不了谁、只能靠自己。

我吃了点东西、喝了点水,看看表、已经凌晨五点多了,点燃一支烟、取出烟壳纸,我得坚持写“日记”,写给洋子。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上这个女人了,虽然她的身材、模样都很符合我的审美,但是,她太神秘了!

她为什么出现在这个基地?她怎么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她这块昂贵的手表哪儿来的?她怎么会看上其貌不扬、堪称“黑矮穷”的我?

想不通就不要想,反正我是真心喜欢洋子的、只当是真爱吧,跟自己心里喜欢的女人、说些她爱听的话,只要不是成心骗她,我认为都是很自然的事儿。

回忆了一下以前背过的、与爱情有关的俳句,于是,我照猫画虎的写道:

“第六天,我知道这人生,如露水般短暂;我心里的洋子,像太阳般温暖。”

收好烟壳纸,我躺了下来,睡得着要睡、睡不着更要睡!

也许是昨天折腾的太狠了吧,在不时传来的拍门声、哭喊声、吵闹声。。。。。。中,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外面的吵闹一直没有挺过,以至于我一直处于浅睡状态,时不时就被突然传来的巨响、怪声惊醒过来,虽然我强迫自己继续睡,但是,睡眠质量可想而知。

由于外面的声音太响、已经躺了六七个小时的我,不得不坐了起来,反正是漆黑一片的环境,我也懒得睁眼、靠在墙上点燃一支烟,其实,现在的我、还处在半梦半醒之间。

坐了一会儿后,已经无法再次入眠的我、站了起来,先练了一套基本功法、运动一下筋骨,浑身不再那么酸痛了,坐下来吃了点东西后,我才开始胡思乱想、以便分散注意力,尽量减小外面声音对我的打扰。

能想到的事儿、我又想不通,干脆再一次回忆我的人生、这个比较容易,我这种普通人可回忆的东西不多,也就是杏子“自杀”后,我的生活才脱离了正常轨道,这一段时间经历的事儿,我已经回忆过好多次了,驾轻就熟的很快就结束了。

接下来做什么,一旦大脑停止思考、外界对我的负面影响、将会逐渐增强,一旦深陷其中、对我的身心都将是不利的,做什么、这是个问题!

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时间的,已经有人认为自己被抛弃了,开始恐惧的哀嚎、泣求,这种思想、情绪开始感染一些人,拍门、哭求的人越来越多。

渐渐地,隧道里又一次充斥着、这种悲观、绝望的声音和气息,其他人很容易被这种气氛感染,越来越多的悲鸣、不断地冲击着我的大脑,挥之不去。

我试着哼唱,但是被湮灭在哭、喊声中,根本传不到隧道里,本质怯懦的我,也没有勇气、站到铁门前高歌,为了减少噪音对我的影响,我开始静心、用很慢的速度练习基本功法。

“哐!”一声巨大的踹门声,打断了我继续练功、更打断了隧道里的弥漫的绝望气息。

“熄灯!”坂本靑弥吼道,然后隧道里相对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三个人还在哭泣、哀鸣,就这么几个人、所形成的哀怨气氛,显然不再具有那种强烈感染别人的魔力了。

不知不觉的我又开始想洋子了,这个女人的魔力和魅力自不必说,我对她其实是一无所知的,洋子也可能是她的名、也可能是小名、更可能是假名,跟一个假人谈恋爱、在地上是不可想象的,那意味着一开始她就在骗我。

但是,在这前途未知的地下世界里,我却接受、也可以说是在追求这份“爱”,从我选择“自杀”来到这里,我的心态发生了很大变化,原来挺务实的我、开始玩世不恭、游戏人间了。

内心里的我,是不是已经变得更自私了?为了自己、为了不再受中山静一们的欺凌,我在内心是不是也变得更势力、更功利了?希望有朝一日,我也能肆意欺凌他人、甚至是中山静一们?

我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我应该还是那个相信众生平等、万物有道的我,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别人身上的事、我还没有想过。

对待洋子是个例外,哪个恋爱中的男女、会什么事儿都实话实说呢?

男女相爱这种事儿,一般是家世、金钱、地位、样貌。。。。。。。这些条件的“物理反映”。

但是,也有看不见的“化学反应”促成的,她怎么会爱上他?催化剂也许是一句“甜言蜜语”、也许是不经意的一个习惯动作、也许是一个“空中楼阁”的允诺。。。。。。

白雪公主跟小矮人“七哥”共同在森里面,如果不是“物理条件”太好的黑马王子出现,白雪公主会不会变成“七嫂”?

想到这儿、我很不高洁的笑了,我得抓紧时间、创造机会、赶在黑马王子出现之前。。。。。。嘿嘿嘿!

人一轻松下来、立马感到饿了,美美的饱餐一顿、又抽了一支烟,我在想、洋子喜欢什么呢?怎么才能彻底打动她?怎么做才能引起她的共鸣?

我对洋子了解太少,这件事一时想不通怎么做,想不通。。。。。。还得想!

既然前途不明、更要抓紧现在,洋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依然不得其解,我起身、静下心,又练了一套基本功法。

然后,我就躺下来,睡不着也得睡!

明天上午,我要精神饱满的去见洋子!

就这样躺躺、睡睡、吃吃、喝喝的,我终于在第七天早上、六点多钟的时候,彻底谁不着了,起身、在如墨的环境中、在幽灵般的声音里,练了一套基础功法。

包餐一顿后,我奢侈的用饮用水、拍洗了一下我的脸,我要让洋子看到我、坚强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再厉害的女人也希望有个男人的肩膀依靠、这是谁说的来着?

点燃一支烟,我开始琢磨怎么写“日记”,我是个得过且过的庸人,从来也没有过什么宏大理想,自然也不会崇拜那些王侯将相,读关于他们的文学作品也很少,自然没法引用他们的作品、模仿他们的语气,写不出气势滂沱的诗篇。

洋子绝对不是小鸟依人的普通女人,不会是敢于相夫教子、做家庭主妇的人,儿女情长的东西、我也写了不少了,不能再写那种悱恻缠绵的东西了,会让洋子觉得我是个“废物”、虽然我确实是。

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好的思路,点燃第三支烟、我接着思考,洋子对地下世界和这里面的事、显然比我了解的多,那么,她不可能对我一点儿都不了解,如果她知道我的既往,突然表现的太渴望功名、肯定会适得其反。

怎么让两者有机的结合、又显得很自然、很感人呢?

我之前曾经忆起著名俳人竹乡子规的一首俳句,但是,我觉得太伤感、有难分难舍的惜别之意,就没有采用。

此刻突然想起来,未来很可能、要跟中山静一他们一起远航,当这两个互不相关的事、同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时、灵光乍现!

我赶**出那张烟壳纸、拿出笔,在上面写道:

“第七天。我去你留,两个秋;我返你在,双逢春。”

写完后,我又用打火机照着、看了两遍,觉得很满意,这才把它折好、放回衣兜里。

写完日记、心情大好,我要精神抖擞的走出去,用最完美的形象跟洋子见面。

八点、八点半、九点、九点二十、九点半、九点四十、九点五十、十点。。。。。。

在我心里时间过得越来越慢,已经十点了,为什么他们还没有来接我们出去?

“八嘎呀路”的中山静一,不会把时间记错了吧?

“八嘎呀路”的中山静一,不会把我们都忘了吧?

“八嘎呀路”的中山静一,不会故意延长时间吧?

“八嘎呀路”的中山静一,不会故意这么做的吧?

焦虑、烦躁,让我不停地在墨色的黑室里来回转。

已经十点半了,隧道里还是没有外人进入的迹象,我的心里也快崩溃了,手表一直撰在手里、不停地拿起来看。

别人因为不知道时间,所以,一个个的都能安坐泰山、我却心烦意乱、来**转。

11:00,我沮丧的坐了回去,掏出一支烟点上、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思考为什么会这样?

我开始回忆,从进到这个“特训场”到现在的经历,一遍一遍的想,突然,我的思维停顿了。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第七天上午,并不是特训结束的时间,“八嘎呀路”的中山静一,要到第八天上午、要整整七天过去后、才会来!

一想到还要再在这个墨色空间待二十多个小时,我的心情无比沮丧,虽然我的物资还不至于短缺。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就在我无比沮丧、郁闷的时候,一阵吱吱吱叫声传到我的耳朵里,扭头一看,水沟那里、十几双绿豆小眼在窥视我。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发泄一下的机会,我腾身而起、就准备过去踹死几只老鼠。

我一起身,受到惊吓的老鼠、就开始往水沟里钻,一阵唧唧吱吱的乱叫,后面的老鼠跳到前面老鼠身上、乱挤着逃走了。

“我踹死你!”隧道里有人高声喊到,接着这种吵闹、忙乱像瘟疫一样、传播开来。

“你出去!滚出去!”一个凄厉的尖叫再次回荡在隧道里。

”啊!……啊!”撕心裂肺的喊叫、夹杂其中。

“哐哐哐”、“乓乓乓”…的砸门声,再次响彻隧道里,夹杂着回音、让人心烦意乱。

这一次的爆发、跟前面几次不同,惊恐的人比以往更多、反应也更强烈、声势浩大。

“哐哐哐!闭嘴!”坂本靑弥再一次踹门、高声呵斥,然而,这次吵闹、拍门,只是短暂的停了一下,像是报复一样,拍门声、喊叫声更强烈了,而且有更多的人加入这个行列。

这种沉重、高亢的声音,让人极度不适,于是,有更多的人加入这个行列,你不让我好受、我也不让你好受,典型的恶性循环。

坂本靑弥又尝试了两次,结果,收效甚微,他放弃了。

西尾勋试图用领唱歌曲的方式,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可惜,他的声音在雷鸣般的噪声中,犹如溪流汇入洪水一般。

再这样下去、所有人都得被逼疯,得想办法让大家安静下来?

怎么办?

早就坐不住的我,在墨色的小屋来回转,有些心急和烦躁,两次撞到墙上,第二次,荡起的衣服、还把衣兜里的手表,碰到了墙上。

心疼的我、赶紧把手表掏出来,用手指仔细摸了一遍,还好表蒙没破,拿起来一看、秒针还在走,我的心放了下了。

时间!

大家恐惧的主要原因,就是不知道,还要在这个黑暗、阴森、**小黑屋子里,待多长时间,没有任何希望、才会让人歇斯底里。

想通这一层,我仔细看了看时间,然后,快步走到铁门跟前,对着记忆中、最大的一处裂缝,使出全身力气喊到:

“还有不到二十个小时,特训结束!”

第一次呼喊,如泥牛入海。

“还有不到二十个小时,特训结束!”

第二次呼喊,附近的人停了下来。

“还有不到二十个小时,特训结束!”

第三次呼喊,已经有人跟着我一起呼喊了。

“还有不到二十个小时,特训结束!”

第四次齐声喊过之后,隧道里短暂的安静了一下,然后,又是一阵疯狂的拍门声、夹杂着笑声。

西尾勋不失时机的再次高歌起来,这一次,有了希望、恢复理智的人们,很快加入唱歌的行列,这次的歌声欢快、愉悦。

虽然还有哭嚎的声音,但是,大家显然都不再受其影响,很快,隧道里恢复了相对的宁静。

我坐下来、喘了一口气、喝了口水,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我想起来我收集的那些烟头,虽然我还有烟,但是,我还是想卷一支“大喇叭”抽。

一来打发时间、二来找找那种久违的感觉。

我撕了半张烟壳纸、折了个边,**把烟头里的残余烟丝抖进纸里,没一会儿就把“大喇叭”卷好了,可惜,烟壳纸太光滑、没法用唾液很好的粘合,当我点着后、四处漏烟,只能用手指尽量夹紧,“咳咳咳!”这烟很呛,但是,我还是坚持把它抽完了。

我发现自己失眠了,怎么也睡不着,紧张?激动?恐惧?都有点、又不都全是。

我就这么在墨色的黑屋里,瞪着眼睛、胡思乱想,等待特训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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