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听说了吗？鹿野苹的鬼，原来是蛇妖作乱！”
“切，你听过法海大师吗？听说他可是妖邪克星。”
“荒唐，那来的沽名钓誉之辈，法海，说不定是哪个山沟里冒出来的井底之蛙。”
“不可能，前几天孤山镇东出现一个比马车还大的蜘蛛，它抓了好几人，可就在这时，一位十尺大汉，身穿黑袍，头戴青铜鬼面，他只是往那边一站，那只蜘蛛就被法海大师给吓晕过去。”
“何止呢！法海大师手上还有一个木碗，他当时就那么一收，那只蜘蛛就变小进入他那木碗中。”
“你这消息早过时了，据宋老黑说，那天晚上，平麻山沟沟里出来三只大老虎，可是在法海大师的雷法和火法下，那三只老虎都被一拳干翻。”
“哎，你们听过，最新消息吗？据说，村口，王大妈说，法海大师在他家讨水喝时，听说了鹿野苹的事，决定三天后去鹿野苹伏妖。”
“你们的消息都过时了，昨天就有人在鹿野苹看见法海大师了，据说他手上拿着蛇鳞。”
“那法海大师，到底是今天还是明天伏妖？”
“今天吧！”
“哎，你们吃过话语轩的卤肉吗？那可香了。”
“啥，话语轩？”
“是不是，前天开张的那家。”
“对，我也吃过，好吃是好吃，就是太贵。”
此时，桥洞底下，一口大锅，一张木桌，一位老妪，锤着腰翻滚着锅里的馄饨。
木桌上两摞瓷碗中间，涂泽吃完馄饨舒服的呼了口气，云舒也双目无神的看向远方。
“小朋友，这是今天最后两碗馄炖。”
涂泽接过笑道，“谢谢，梅姨。”
云舒接过馄炖，好奇问道，“梅姨的馄炖这么好吃，为什么，人这么少？”
老妪温和的笑道，“这个地方偏，我也是刚做馄炖不久，要是好吃，你们可以天天来吃。”
涂泽微笑道，“会的。”
梅姨微笑道，“那就好。”
圆滚滚的馄炖浸泡好了汤汁，每一口都是一种享受，梅姨家的馄炖味道是一方面，另外就是涂泽和云舒经常在夜里行动，恰巧看到梅姨在买馄饨，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今天提前卖完了，可以早些回家了。”
涂泽说，“那我送你。”
梅姨连忙摆手说，“不用，不用。”
收了钱之后，梅姨收起了小摊，颤巍巍的推着独轮车，夜风习习，一老两少。
“哥，为啥跟着梅姨？”
涂泽摇摇头，“不知道，或许是同情心作祟。”
云舒没有吃东西，也或许是吃饱了。
青石河下流，走过坑坑洼洼的泥巴路，看着梅姨推开木门进了屋，涂泽和云舒转身向家走去。
“两个小娃，都到门口了，何不进去喝杯茶。”
身后一老翁左手提着竹篓，右手握着鱼竿，半尺来长的胡子，一脸笑意。
涂泽和云舒都躬身，“谢谢老伯好意，不用，人平安回来就行，我们就先走了，再会。”
老翁抱拳还礼，两人擦身而过，老问来到芦苇旁停步，“少年郎，老夫有一事不解，你若能解惑，我可讲今天的渔获送给你。”
涂泽停下来转过身去，云舒也跟着停下来，“你和梅姨是什么关系？”
老翁莞尔一笑，“老伴。”
涂泽点了点头，“你问，可我不一定会。”
老翁向前走了一步，“小子，你若身负巨额债务，可有一天你在湖中幸运的捉到一条数百斤的大鱼，你可借此还清债务，可你在回程途中遇到三人落水，一人是你的仇家的儿子，但与你无仇，一人是陌生人，还有一人是你朋友，你若救人，每救一人你的渔获就少一分，你会怎么做？”
涂泽一脸古怪的看向这老头，老翁认真的看向涂泽，“我若不救他们可活？”
老翁想了想，“不救必死，救了也不一定活。”
涂泽满脑子疑惑，救了也不一定活，那我为什么救，涂泽看向云舒，云舒摊了摊手，“不救，或只救朋友，能力有限，一切都是天命。”
涂泽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觉得云舒说的有道理，不对，我什么时候这么无情了，“我都救。”
老翁有些好奇，“为什么？”
涂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杀人犯法。”
老翁还是继续看来，“哦？我怎么没听说过？是谁说的。”
涂泽看向这个老头一脸的同情，“我说的，人生而平等。”
老翁更好奇了，“那要是有人想杀你时，你又该如何？”
涂泽一脸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老翁，“那人先违法了，所以我可以不讲法。”
老翁，哈哈哈，笑道，“小子，这两条鱼送你们了。”
老翁上前在我们眼前打开鱼篓。
一青一白两条小鱼在篓中打着旋，看着鱼向上翻的白眼，我怎么感觉这两头鱼有些瞧不起我？我看向云舒，云舒眼睛亮晶晶，得了这东西不便宜。
“老爷爷，这鱼，我和云舒想买下来，你开个价。”
老翁笑道，“送你们的东西不要，为什么要买。”
涂泽想了想，“嗯，这东西太贵，我怕还不起。”
老翁摸了摸胡子，“小老儿不过是个卖鱼的山野村夫，你觉得它值多少，你们就给多少。”
涂泽和云舒对视一眼，涂泽从戒指中拿出翠绿铃铛系在腰间，将怎个戒指都递上前去，老人没伸手还是看着涂泽，嘴角还带着笑意。
云舒也从小挎包中拿出那杆亮晶晶的枪，将小挎包放到涂泽手上，老人依旧不为所动。
“我们还差多少？”
涂泽握紧拳头。
老翁面带微笑，从旁边拽下根芦苇，缓缓将它插进泥中，“等它长成这株芦苇时，价值就相同了，买卖本就不是等价交换，人老了，我也想跟你们做一个亏本买卖，你们都说救人，或多或少，但你们都选择救，定然是有善心之人，老头子我就相信你们，我将这两尾小鱼作为你们这善的等价之物可好？”
涂泽觉得好生奇怪不就是做好事吗？这不是理所当然，涂泽也笑着答应，“好啊！”
云舒双手捏紧了小裙子，额头上隐隐有汗珠滑落，沉思许久，云舒点了点头，“我接受。”
老人笑着收过戒指和布袋，将鱼篓扔了过来，缓缓离开，“最后提醒你们一句，心有多远，路就有多长。”
涂泽感觉这个人很强，但不知道他有多强，“妹，我们是亏了，还是赚了？”
云舒微笑道，“不知道，可能赚了，给，你要青色的？还是白色的？”
涂泽随意道，“你先。”
云舒将手伸进水中，白色的鱼跳进她的手里，钻进她的皮肤，在她全身游走，水气荡开，云舒全身周身大穴冒着丝丝白光，，天地间灵气牵引，空中有异彩降世，云舒睁开双眼，原本黑色的眼睛变成纯白，天地异象消散，突然一缕白色飘带凝实于云舒左手上。
仙人粹体，眨眼间已是聚气圆满，聚气穴三千，此时云舒是聚气境的极致，只等心关就可入追缘。
涂泽满脸震惊，这条小鱼不得了，涂泽有些担心的看向云舒的白发。
云舒盘坐下身，几分钟后，白发重新变得乌黑，气息也渐渐平静，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变得正常。
“妹，怎么样？”
云舒想了一会说道，“一条仙道，一条可以逐步修炼成仙的大道，可是与我的道相左，只能借鉴。”
云舒用最平静的语气讲最硬的话。
涂泽还是没忍住好奇，“是什么仙道？”
云舒摸了摸手上云带说，“水利万物而不争。”
涂泽看着竹篓里那孤零零的鱼，也轻轻触碰，青鱼也没入涂泽的手中，涂泽周身一道道青气洗礼全身，可到涂泽左手时，却无法浸入，那里是看不见底的纯黑色，一条青色的小鱼在涂泽周身大穴不断碰壁，只能破开小穴，最后涂泽周身还是无法连成一片，也没云舒的异象。
此时涂泽眼前是一位青衣男人，他讲的道是，“青梅煮酒一场醉，天下英雄评书人。”
涂泽在次睁开眼，感觉自己身体清了不少，头脑更加灵活。
“你的道是？”
云舒好奇的问。
“额，是一个书笔吏。”
云舒点点头，涂泽也活动了下肩旁，“是时候结束了。”
云舒也点点头，“我不想戴面具了。”
涂泽也笑着说，“我们一起，给法海画上一个句号。”
云舒点头，“好！”
……
那一天，青石河上大雾遮蔽大河，一头黑色巨蟒在水中心风作浪，数十位鸣鹿院外门弟子身上气穴闪亮，也有江湖游侠豪气出手，还有身份高贵之人架飞舟而来，更有资深前辈一尾渡河，从远处看，只见神通术法不断，岸上行人也都拍手叫好，
黑蟒翻滚，只叫河水倒流，蛇尾轻挥，那些高人前辈，还是大家子弟，都纷纷远离。
还有些有见识的人惊疑不定的说，“这是宝兽，大家快逃！”
岸上，天上的人们也都慌成一团。
有鸣鹿院的学子不甘说道，“若不是，追缘境师兄们都游历天下去了，怎让区区一头蟒妖逞凶。”
“快请教习出手。”
就在众人慌忙逃蹿时，一道高大身影，全身裹在黑袍下，左手边是一个木碗，右手边是一根木棍，“掌柜！”
大伯大声回答，“何事？”
这里的声音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黑袍人站起身向外走去，边走还不忘说，“给我来碗卤肉，配上一壶雅青，待我擒住蛇妖后，再来吃肉。”
不少人侧目看来，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铜面木器黑衣客，孤山好人海大侠。”
“快看，是法海！”
涂泽见气氛烘托到位，轻声唤了下上面的云舒，云舒“嗯”了一声。
涂泽将高跷往后一踢，板凳一下撞在桌旁的木棍上，木棍旋转着落在云舒拿着的木手上。
众人只见，一根木棍飞出，在河上掀起一片水花，回头看时，法海大师已在木棍之上直冲蛇妖。
突然，大河山云雾更盛，河面上也传来激情澎湃的丝竹声，云饼一边吐着雾气，一边吹来弹唱，至于唱当然有三小只。
云雾翻起间，一蛇两人打的那叫一个精彩。
随着时间越拖越久，人也越聚越多，不多时，一只木碗拍在蟒头上，这一战也到此结束。
法海在万众瞩目中进了话语轩。
“掌柜，上菜。”
这一天，孤山镇记住了法海，是位大侠，也记住了话语轩，卤肉极贵，掌柜最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