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昊扭头望向秦建业，眉头微皱。
此刻的秦建业，状态很不正常。
原本重伤之下需要搀扶才能动弹，无法自由活动的身体，这会儿竟是自己就站了起来，甚至，还活动起了筋骨。
尤其是他那被齐昊踩断的腿，竟然如同完好无损一般，随意扭动弯曲，丝毫不受影响。
齐昊看得出，那双腿，并未恢复。
上面的伤痕犹在！
甚至那断裂的骨头，随着秦建业的动作都扎到了外面！
血肉淋漓！
可秦建业还是站起来了。
他就像是失去了痛觉一般，死死盯着齐昊，声音，宛若冰霜。
“齐昊……你必须死！
你这样的人，如果继续活下去……
华夏，就完了！”
“我活下去，华夏就完了？”
听到这话，齐昊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情绪都变得有些激动了起来，“秦建业，你说的……还是人话吗？
我齐昊从军三年，随我父母一起，斩杀天阶战神不下三十！
我为华夏，受伤无数！
我的名字，在敌国，那都是国家级的通缉犯！
我为华夏，无数次身陷险境，从不曾辜负华夏分毫！
我不欠华夏，唯独华夏欠我的！
你现在告诉我，我活下去，华夏就完了？
秦建业，你……做个人吧！”
秦建业的身子不禁微微颤抖了一下。
若是之前，那斩杀无数战神的功绩，他自然觉得都是齐昊父母的，谁也不会相信这种事，能跟一个玄阶的小家伙有什么关系。
可如今？
齐昊，早已展现出了天阶……而且是远超寻常天阶的可怕战力！
如此看来，那三十余敌国天阶的斩杀之功，或许，他齐昊，至少占了过半！
秦建业低着头，沉默片刻后，再次开了口，“齐昊……我知道，是华夏对不起你。
但你……必须死！
你不死，早晚会威胁到那位！
一旦你与他起了争斗，华夏必亡！
在那一切发生之前，在你羽翼未丰之前……
我要，先除了你！
你若不死……
华夏必亡！”
最后几个字，秦建业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不像是在告诉别人什么，倒更像是，在为他自己打气！
这是支撑他拼死击杀齐昊的精神信念！
而此刻，话音刚落。
秦建业整个人，宛若天神下凡般，面露狰狞，阔步而来！
他每踏出一步，身上的铠甲，都会发出咔咔咔的声响，似是感受到了秦建业的共鸣！
此刻的他，身上的气息比起之前，倒是没让旁人觉得有什么区别，甚至周遭的动静还小了不少。
可齐昊却很清楚，这是气息内敛！
刚刚吃了那丹药后，秦建业的实力，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只是……
杀他齐昊？
还不够！
轻哼一声，齐昊右手握拳，右腿微退半步，右拳往后一拉，随后，猛地朝着秦建业的方向砸出！
砰！
只听一声闷响，齐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秦建业整个人，直接倒飞出去数米，重重撞在墙壁上，竟是将那墙壁都砸出了一个窟窿来，倒在墙壁另一端的一根柱子前，不停地咳血，脸色苍白一片！
他……又败了！
哪怕嗑了药，哪怕不惜代价地去跟齐昊拼命，他……还是败了！
他跟齐昊的差距，太大了！
“爸！”
秦治惊恐地冲上前，搀扶着秦建业，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舒萱雅也快步跟了过去，看着地上的秦建业，恐惧，写满了她的面庞！
齐昊……这是要杀了秦建业？
他竟然，连秦建业都敢杀？
他好大的胆子！
可面对如此之人，舒萱雅，哪儿还敢说些什么？
秦建业被秦治搀扶着起身，靠在背后的柱子上，抬头看着齐昊的方向，神色，复杂无比。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生机，已经所剩不多了。
一时间，秦建业的脸上，也不禁浮现出了一抹苦涩，“不曾想，我秦建业，没能死在战场上，倒是了死在自己人手上……”
齐昊眯着眼，冷笑出声，“你若不执意杀我，我也不至于不留你狗命！”
秦建业张着嘴，苦笑了一声，“你说得对。
若非我咄咄逼人，又怎会落得如此田地？
齐昊……你，真的超出我预料太多了。
你才二十三岁！
可你的实力，却已不逊他多少……
再给你十年，你或许，真能带领华夏，屹立不倒！
可是齐昊……
你，真的还能再活十年吗？”
齐昊眉头一皱，“他，到底是谁？”
“他……”秦建业思索片刻后，给出了他的答案，“我不能告诉你他的身份，但我可以给你一些提示……
不过，等我死后，我要你……放过我儿子！
至少今天……你，不能杀他！”
“爸！”秦治的脸上满是惊恐。
听秦建业这意思，这位华夏的北境守将……活不过今天了？
从小到大，他都生活在秦建业的庇护下。
若是秦建业撒手人寰，他该如何是好？
齐昊皱着眉，声音冷漠道，“若你的消息对我有用，我可以饶他今日不死！”
秦建业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惨笑，对着齐昊招了招手。
齐昊走上前，蹲在了秦建业身前。
秦建业低声开口，“他已是天阶之上。
他已是，万万人之上！
他已……宛若神明！”
天阶之上！
万万人之上！
宛若神明！
虽然秦建业没明说，可偌大的华夏，符合这三点要求的，不超过五人！
而其中可能跟齐昊一家有恩怨的，不超过三人！
范围，已经缩得很小了！
齐昊眯着眼，眼眸中，寒芒闪烁！
此人，早已站在华夏的权力巅峰。
他想杀齐昊，的确，轻而易举！
甚至无需他亲自出手，只需大手一挥，便可令齐昊背负莫须有的天大罪名，再无法于华夏立足！
尤其今日，齐昊，还杀了秦建业！
罪人之身，诛杀守国门之将！
如此重罪之下，他齐昊，都难活着在华夏多待三日！
可齐昊脸上，却浮现出了一抹阴冷。
他声音冷漠道，“不管他是谁……
杀我父母……陷我于不义……
此人，我必将其诛杀！
他若为暗中小人，我或许还不急着杀他。
可他既掌我华夏权力命脉，那我……
更要尽快杀他！
他这种人不死，还手掌重权……
我华夏，才是必亡！”
“齐昊……”秦建业犹豫片刻，还是再次开了口，“你虽强，却未必是他对手！
他的手段，你不曾见过，恐怕难以想象。
比起天阶之上，我更愿称他为神！
那是真正的神明手段！”
“神明？”齐昊不屑一笑，面露嘲讽，“他若真是神，想杀我父母，又怎会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一肮脏小人，谈何称神？
若神明皆是如他这般龌龊小人……
他真是神，我便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