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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历史 > 代号:截和 > 第41章 决定正面接触

此前,林子茂曾怀疑上述三案是由杜、叶联手或杜单独策划的,并势必令山田陷入不利境地,由此就容易分化瓦解。但目前来看,杜、叶应该并未参与其中,那他拉拢山田就没有了基础,但并非没有切入点。

叶丹阳略微思索一下,说:“**在昨天发起辽沈战役,杜少臣正在急于求见苏方。据我所知,会晤被拖到明天上午,你觉得怎么样?”

林子茂说:“可以,我等你电话。还有一件事,你知道一个叫常三的人吗?本名叫常三旺。”

叶丹阳说:“不知道。”

林子茂说:“能否帮忙查一下他的背景?目前,只知道他自称隶属保密局,并确认至少曾在天津站干过,其掩护身份是我洋行大连分公司的押船员。”

“货船纵火案是他干的?”

“是的。”

“死了?”

“是的,今天上午刚见面就想置我于死地。”

“明白了,你是想知道他是否受杜少臣的指使?”

“是的。”

“若从要置你于死地来看,至少目前杜少臣还不会有这个打算。我先查一下,等有了结果会告知你。”

“好的。”

两人起身告辞。

【同日下午,大连,万盛洋行分公司】

林子茂回到分公司,王有根连忙起身。

林子茂问:“郭振山呢?”

王有根说:“他说去找公司员工聊天。”

“你认识一个叫秋野的日本人吗?”

“认识,他是日侨协会的主事,经常替侨民出面联系货船、解决纠纷什么的,有时他们在官面上有事,也会请咱们帮忙。”

“你跟他熟吗?”

“挺熟的,不过,我只是负责码头的事,做主和办大事的是周立忠。”

随即,林子茂走进套间。

周立忠坐起来,惊恐地盯着他。

林子茂说:“我要去见秋野,你给我找个理由。”

周立忠暗松一口气,说:“有个侨民拖欠运费,被咱们扣押了货物,码头也在催要仓储费,所以正准备拍卖货物予以抵扣。”

林子茂转身到墙角,搬开几个杂物箱,从里面拎出电台,然后拧下台灯的灯泡,将连接电台的带线螺丝口拧上去,而台灯的电线有三股,其中两股可以为电台通电,另一股连接着屋顶上经过伪装的天线。

他将已掌握的信息汇报给总公司,并故意着重指出常三是保密局的特工,同时指出郭振山仍需考察,并申调人手过来。

至于总公司方面,除了命其继续追查以防再次发生类似事件外,特别强调要尽快查明沈阳等三地特别雇员的失踪真相。

在将电台收好后,他用钥匙打开一个文件橱,搬出文件资料,掀开暗板显出两支手枪、十几把各式刀具,他挑出一把带鞘匕首。

他走出套间,见郭振山已经回来,他一边将匕首抛给王有根,一边问:“怎么样?”

郭振山脸上变色,说:“我先后和特别雇员及其他几名员工聊了,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林子茂说:“你把特别雇员叫来开会。”

没过多久,郭振山带来两人。

林子茂写完字条,抬头说:“现已查明,货船是由周立忠勾连保密局故意纵火,现已被拘禁,其职责暂由郭振山接手。”

特别雇员面面相觑,没敢吭声。

林子茂说:“从现在开始进入紧急状态,你们除正常办理分公司交付的业务外,在涉及特别事项时必须两人成组进行。我提醒你们,若再出现问题,必将严惩不贷!”

郭振山等三人同时回道:“是。”

“你们自行安排在这里的值班表。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进入套间。”

“是。”

林子茂将3张字条递给郭振山,说:“你派人到电报局发出去。”

其中,有一张字条是发给桂系的代理人,暗语大意是:已查明保密局对我洋行货船纵火,同时涉嫌毒杀日籍义勇军,以及鸣枪威慑香港北上计划的重要中间人。

他之所以这样做,目的是促动桂系出面对保密局施压。由此,从大战略而言,可以挑起国民党高层及派系之间的内斗;从具体任务而言,争取限制保密局的行动,包括对他的干扰。

然后,他叫上王有根一同离开。

【同日下午,大连,行驶的汽车中】

林子茂问:“你了解高岛太郎吗?”

王有根说:“太了解了,经常打交道。”

林子茂没有直说日谍组织,而是从侧面问:“你觉得他会不会和常三勾连在一起?”

“肯定不会。”

“为什么?”

“他就是一个泼皮无懒,没事也会被他搞出事来,办大事的人肯定不敢勾连他。”

其实,林子茂在尤佳请其协助调查高岛太郎之初,就认为此人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小角色,虽然可以作为一个切入点,但目前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便是秋野。

林子茂又问:“如果让他办些事情,用什么法子可以让他办得勤快一些?”

王有根说:“只能是钱。别看这小子的人品不咋样,不过挺顾家,他在日本有个家要养,这边也有一个家要养,所以想钱都快想疯了。”

林子茂由此对高岛太郎有了相应计划,随后将注意力集中到秋野身上,并向王有根了解了相关情况。

【同日下午,大连,日侨协会会长秋野的家中】

秋野快步迎到院门口,在热情寒暄后,引领林子茂走进客厅,落座上茶。

两人交换名片,林子茂看到秋野的名片不由一愣,然后若无其事地装入皮夹。

秋野说:“对于贵洋行货船运送日本侨民一事,我代表协会向您表示感谢,并对货船失火一事表示遗憾与慰问。”

林子茂说:“我也要向您表示感谢呢。”

秋野诧异道:“哦,为什么?”

林子茂说:“听尤丽卡上尉说,您为我说了好话,所以,我才得以顺利脱身。”

秋野舒心地笑道:“您太客气了,我们哪有如此大的影响力。您不会只是为此事而来吧?如果鄙人能帮上忙的话,必当鼎力相助。”

林子茂一脸无奈且苦恼的样子,说:“只因一位侨民拖欠我分公司的运费,嗯……你也知道,货船失火除了设备损失并要进行修缮外,还要赔付被烧毁的货物,所以,我只能前来催讨运费了。”

秋野皱眉道:“据我所知,他确实无法全额支付。”

林子茂说:“这样的话,我们只能拍卖他的货物予以抵扣了。”

秋野说:“也只能这样了,您放心,我会出面让他签字画押。”

林子茂原本想探听有关杨连江的线索,但在见到秋野的名片后便改变了主意。

就在他准备起身时,一名佣人进来说:“田上校又来了。”

秋野不由看向林子茂,神情表露出意思是:您是否回避?

林子茂说:“我正要向他讨要乘船费呢。”

秋野便向佣人示意:有请。

一身青布长衫的山田走进来,见到叶子茂不由一愣,说:“林先生也在呀。”

林子茂不动声色地说:“有位侨民拖欠运费,我来找秋野先生洽商解决。你的事应该比我急,你们先谈,我再谈。”

山田自然不能当面请对方回避,他说:“秋野先生,我此来有两件事,一是告知您,明早我将带领已报到的义勇军起程回山西;”

林子茂不由一愣,因为他请叶丹阳安排在明天上午面见山田,看样子必须要充分利用这次偶遇了。

山田继续说:“二是关于那些中毒住院的义勇军,我准备向尤上尉提出申请一起带走,并想请您以协会的名义出面作保。”

他转而对林子茂说:“林先生,如果您也能从中斡旋,鄙人自当感激不尽,并可支付一笔辛苦费。”

林子茂说:“那些人的乘船费还没有支付呢。”

山田说:“这个好说。您觉得怎么样?”

林子茂一副颇感兴趣的样子,说:“你先与秋野先生谈完,咱们再详谈。”

山田对秋野说:“我可以以个人名义向协会捐赠一笔会费。”

秋野自然就发生了兴趣,尤其见林子茂没有拒绝,也就更想借力顺势而为了,他说:“为侨民办事自当义不容辞,只是我要通知另两位代表。”

山田说:“那好,我现在就去找尤丽卡上尉商洽,请您做好准备。”

秋野说:“好的。”

林子茂正要找山田,所以顺势说:“正好尤上尉让我递交货船失火报告,我带你过去吧。”

山田也需要林子茂出面向尤佳进行游说,便说:“那就多谢了。”

在将等候的黄包车夫打发走,并与秋野道别后,山田上了林子茂的汽车。

【同日下午,大连,行驶的汽车中】

林子茂将汽车停到路边,扭头对王有根说:“你去告诉高岛太郎,到码头等我。”

王有根“嗯”了一声,伸手开车门。

林子茂又说:“别搞得动静太大。”

王有根又“嗯”了一声,下车。

骑车重新启动。

山田笑道:“我并不认识高岛太郎,所以,你不用在我面前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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