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
看着欧阳明泉和欧阳成文被赤羽卫的人押解了下去,卫缨羽转身来到殷不悔近前,扬扬下巴询问出声。
此刻场中有着诸多将领坐镇于此,已不需要她再操心什么。
“还好吧…”
试着直了直腰,殷不悔忽然发现腹中剧烈的扯痛,竟然没有先前那般严重了,当即咧了咧嘴。
“你这家伙…”
瞧着先前快死了一样,眨眼却又变得生龙活虎之人,卫缨羽眼角微跳了跳。
又是仔仔细细打量了番面前之人,确认其真的没有什么大碍后,神色一软:
“那个…谢谢…”
“嗨,不说这些。”
摆了摆手,殷不悔扫视一圈场中,笑了:“你还是赶紧派人去支援下付裕彪吧,我怕你再不去,那家伙就被打成猪头了。”
“好。”
深深地看了眼面前满脸血污,但却无所谓笑着的俊逸青年,卫缨羽眸光变得前所未有的柔和。
虽然按照殷不悔的计策,他们基本将损伤控制在了最小。
可最后的主将对决却是可以预见的。
毕竟不想也知,明白了自己被戏耍的欧阳明泉,铁定会狗急跳墙。
如此一来,殷不悔可谓是真正做到了舍命陪君子。
这等情义,绝不是简单的一句‘谢谢’就能了却了的。
“来人。”
挥手招来钱路与李清德假扮的赵伯玑,吩咐两人领兵出营将欧阳明泉残部人马全部押回营中后。
卫缨羽旋身再度望向殷不悔,浅笑出声:
“矮?你是怎么看出赵伯玑有问题的?”
“照你所说,赵伯玑当场烧了我的信函,而钱路却是将之团起丢在了一旁。”
“按说你应该怀疑钱路,而不是赵伯玑啊?”
“这还不简单?”
同样淡淡一笑,殷不悔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地方能让自己坐着歇歇,也就只能站着为卫缨羽答疑解惑:
“因为赵伯玑的反应太过完美了。既没有质疑我,言行举止也看似无懈可击。”
“但正是因为这种完美,却让我觉得他有些刻意。”
“啊?完美不是才应该…”
“嗨,这世间哪有什么完美的事,完美的人?”
“不懂…”
“你不用懂,事情解决了不就行了?”
又是扭头看了看四周,殷不悔摆摆手:“行了,剩下的事你处理吧。”
“你干嘛去?”
“大姐,能让我去歇歇么?这两天折腾的够呛,生产队的驴也不是这么干的。”
“驴,哪能和你比!”
我谢谢你!
瞧着满脸一本正经的卫缨羽,殷不悔忽然觉得心好累。
和欧阳成文对战都没这么累!
“新兵集训的这几天,我就歇着了啊。就权当是你给我的奖赏了。”
再度摆了摆手,殷不悔转身就走。
卫缨羽瞧着面前完全无视军规法度的家伙,顿时瞪起了美眸。
可看着那还是微微有些摇晃的背影,眸光终又是软了下来,无奈地摇了摇头。
……
地底洞穴。
卫缨羽休整过的小洞之中。
殷不悔一踢脚上的鞋子,把自己呈大字状往床上一丢,开心地掏出了手机。
呃…我得尽快让财迷夜将‘逗音’开发出来了。
否则连个睡前娱乐项目都没有…
捣了捣手中银色小牌,殷不悔看着其上只有几个名字的单调页面。
翻身坐起,想了想手指划出。
【殿下,多日未见甚是想念,很怀念与殿下在风起楼把酒言欢的日子。】
【黄久昌:这到军中才几日?就耐不住寂寞了?】
回的挺快的嘛。
瞧着眨眼便至的回信,殷不悔挑挑眉。
既然不能刷刷视频,那就关心一下鱼儿们吧。
否则时间漫漫,该当如何消遣?
【殿下说笑了。军中生活实在刺激,短短几日便多次经历生死,悔只怕突然有一天,就再也见不到殿下了,所以就想起了与殿下举杯共饮,畅谈人生的那些日子。】
长公主府。
一席月白色长裙,浅笑望着手中的长妤,看着小牌上浮现出的一行行小字,神色一凝,眸中惊色浮现。
【生死?出了什么事?!】
【唉,一两句话也与殿下说不清楚,现下危机解除了,我与卫将军都好,请殿下放心。】
“到底出了什么事!”
绣眉蹙起,长妤修长的手指在小牌上快速滑动。
但片刻后,却又是将自己写下的‘你有无受伤’等字样给抹了去。
满心纠结地书下一行不痛不痒的小字。
【嗯,没事了就好。】
【殿下…】
【何事?】
【经此一遭,悔在想,如果真有一日再也无法与殿下相见,悔心中之愿,恐成终身之憾。】
【你有什么心愿?】
瞧着那满含决绝意味的一个个字眼,长妤不由的握紧了手中小牌。
很是紧张地凝视着渐渐浮现的一行小字。
【当你妹夫。】
咔嚓!
重重地将手中小牌拍落桌面之上。
长妤使劲地咬了咬银牙,又快速将小牌给拿了起来。
左右翻看,确认其并无损伤后,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来。
而就在这时,一行小字再度浮现。
【烦劳殿下代问公主安好,多日未见甚是想念!】
【滚!!】
“嘿嘿…”
瞧着满含暴躁的字眼,殷不悔咧嘴一笑,心满意足的退出聊天界面。
至于发生了啥事,他才懒得写那么多字呢。
既然提了卫缨羽,那公主鱼儿自然会去询问女将军的。
【小姝,家中这几日可还安好?】
【不悔?这几天你在军中过的还好吗?】
叉掉了与公主的聊天界面,殷不悔伸手点向了前任的名字。
这一刻,看着略显雀跃的一行娟秀小字,殷不悔双眼顿时弯成了天上月。
当然!他可不是渣。
他只是时刻惦记家中的绝世好男人。
而就在殷不悔与前任聊得热火朝天之时。
中军机枢某顶大帐之中,卫缨羽瞧着床榻上脸色暗沉的老人,从来都是以坚毅示人的眸子中,泪花涌动。
“徐爷爷,爷爷他还有救吗?”
“唉…老夫愧对将军啊,从医这么多年,竟然连老将军是何病症都瞧不出来…”
叹了一声,满头银发的徐姓老者,看着卫缨羽,眼中满是愧疚之色。
“怎么会…”
脚下一软,卫缨羽跌坐床榻旁边,双眼有些失焦。
她倒不怪老人无法医治卫清风的病势,只是无法接受这样一个结果罢了。
见状老人赶忙走近几步,将之扶起,轻声安慰:
“将军莫急,好在军中出事前,我就将知廉派了出去。只要能找到那位写出‘藿香正气液’的神秘医者,老将军说不定还有救…”
“神秘医者…”
泛红的眸子轻眨了眨,卫缨羽突然想起了殷不悔:
“徐爷爷!我之前中毒,是我一位朋友为我医好的!能不能让他来瞧瞧爷爷?!”
“将军的朋友…这,这恐怕…”
徐姓老者没说行或不行,但脸上的神色却明显在说。
与你年龄相仿之人,哪里有这等本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