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奇怪,这是什么声音?”
屋外,红莲将耳朵紧紧贴在门上,仔细聆听着屋内的动静。
突然,一只白皙玉手捏在她另一只耳朵上。
焰灵姬面带无语地说道:“好了好了,没什么好听的了,走啦。”
“不对啊,房间里明明还有太后怪怪的声音,该不是那混蛋真打她了吧?她怎么不叫呢?”
红莲睁大眼睛,清澈而愚蠢的目光闪闪发亮。
似乎是想不明白为了太后挨了怎么不还手。
周围几人嘴角轻轻一抽。
明珠夫人笑容诡异道:“以后你就知道了,换你你也还不了手,哦不对,应该是没力气还手。”
红莲茫然地问道:“为什么?”
焰灵姬一个脑瓜崩敲她头上,“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今天练功吗?”
这句话顿时让红莲将太后的异样抛之脑后。
讨好着笑道:“没有,这不是太后来了嘛,师父,我今天休息一天行不行啊?”
焰灵姬翻了个白眼儿,掰着修长白嫩的手指数道:“昨天你说头疼,要休息一天,前天你说肚子疼,要休息一天,大前天你说……”
反正几天数下来,只要是叫她练功她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疼。
就这态度,估计这辈子是废了。
周围几人银铃般的笑声羞得红莲脸颊通红。
噘着嘴不服气道:“我是真的不舒服嘛。”
焰灵姬歪过脑袋呵呵两声,“那今天总没不舒服了吧?跟我走!”
说着,她拉起红莲就往院外走。
“大家都散了吧,紫女,大殿里那些宫女还有这个小丫头你安排一下。”
小衣走过来遣散众人。
太后的声音越来越大,已经全然不在乎外面的人能不能听见。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她们。
反正雷已经爆了,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在皇宫里的时候得憋着声,在这里总算是不用再压抑了。
金色的夕阳透过窗户撒进房间。
范季虽然找到了制造玻璃的工艺,但这玩意儿在这个时代仍然属于贵重物品。
也就是像皇宫和国师府这样的地方,才能将所有窗户都换成玻璃的。
此刻,夕阳透过透明的玻璃,将房间中照得一片明亮。
一件华贵且宽大的红色凤袍遮盖在两具身体上。
宛如酒足饭饱的太后娘娘温顺的像只小猫,蜷缩在范季结实的胸膛上,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房间里只有床榻,因此她这件身份象征的凤袍就成了二人此刻唯一能盖在身上的东西。
待到平复下来,赵姬缓缓睁开雾气蒙蒙的美眸。
刚想开口说话,却发出两声咳嗽。
感觉喉咙阵阵发干。
“好渴。”
范季低头看了她一眼。
刚才跟唱大戏似的,能不渴吗?
他抬手轻轻一吸,将桌上的空杯吸到手中。
五行之术熟练施展。
空气中的水元素很快便凝聚成一杯干净的清水。
“哇,你怎么做到的?”
赵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爬坐起来满是崇拜的看着他。
凤袍从玉壁般光滑的肩头滑落。
房间内霎时间变得更加明亮几分。
“小把戏,快喝吧。”
范季将水杯递到她面前。
赵姬连忙接过,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给你。”
范季朝她递来的水杯中看了一眼。
水还剩下一半。
他心中微微一动,笑道;“我不渴,你喝吧。”
赵姬是真的渴了。
刚才哭了这么久,流了那么多眼泪。
再加上刚才这一番折腾。
就是水做得也扛不住。
她仰起头将剩余的水一饮而尽。
刚喝完,就听范季问道:“你带来的那个丫头是谁?”
他回忆了一下,嬴政好像没这么大的女儿。
赵姬放下水杯,重新靠进他怀里道:“李斯的女儿,正巧我出宫的时候碰见了,就带来了。”
“李斯的女儿?”
范季眉头轻轻一皱。
李斯这人做事向来严苛,怎么会把自己女儿带到皇宫里去?
“他想……”
“他想让那丫头和扶苏多接触是不是?”
赵姬刚想解释,话就被范季打断。
她惊讶地看着眼前这张脸,“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瞎猜的。”
范季微微一笑。
这事还真不难猜。
自己教导扶苏的时候李斯就在后面跟着的,一定是见自己对李斯比较重视。
让他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不得不说,这李斯的觉悟确实是高。
“我们刚才的话,那丫头恐怕听见了。”
范季把玩着赵姬放在床板上的水杯,轻轻说道。
赵姬猛地坐起身来。
“那怎么办?要不要把她……”
她心里是不忍心的,毕竟这丫头是首辅李斯的女儿,而且自己也确实喜欢。
但如果不处理掉,万一这丫头口无遮拦,在李斯面前说些什么。
那岂不是真得东窗事发?
说不怕只是刚才的气话罢了。
“那倒不用,我来处理吧。”
范季摇了摇头。
一个无辜的小丫头,不到万不得已何必害人性命。
绯烟现在已经是通神境。
以阴阳术洗去她短时间内的一段记忆毫不费力。
赵姬闻言松了口气。
重新躺了下来,盯着范季脸满是痴迷道:“本宫就喜欢这个样子,就好像没有你解决不了的事情。”
女人爱强者,亘古不变的原则。
能有一个人作为依靠,即使是她这个太后也会不知不觉间产生依赖和仰慕。
忽然,赵姬开口问道:“那你觉得这丫头怎么样?李斯的女儿,配扶苏那小子的话身份倒也合适。”
范季忍不住笑了起来,“扶苏才多大,你就急着给他找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