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城后悔，刚才怎么没搂住她？
她躲进车里，他不急着开车，低头往副驾驶看，隔着关上的车门，摇落车窗，她抬头，和他眼神交汇。
看小孩子似的，季寒城研究半天，“小朋友，认识叔叔吗就上人家的车？”
沈曼好整以暇，很正经，“叔叔不会拐卖我吧？”
季寒城笑，“外人坏人很多，叔叔保护你，不怕。”
沈曼双手握成小拳头，眼神坚定地点点头，弱小好欺负的可怜相，模仿小安好的声音撒娇，“可是叔叔，你是不是坏人？”
季寒城长指做夹子，捏她鼻梁，附身，声音压低，在她耳边，“叔叔坏，只对你一个人坏。”
一句寻常情调的话，沈曼想怼回去的，转眼，两人同时看到从车前走过的人。
沈曼顿觉得耳朵很烫。
秘书杜可可拎包下班，跟几个同事有说有笑，商量着去哪里吃饭，饭前先买杯奶茶，没注意那台黑色豪车，冷不防靠近，再冷不防一转头，同时对上了两双眼睛。
她跟车头也就三两米的距离，心里一阵机灵，吓得浑身都软了。
“季……季先生……”林可可呼吸不畅，手指头往衣服里扣，费很大劲才出声，表情惊慌到僵硬。
接着又赶紧跟车内的打招呼，“沈总……”
沈曼点点头。
季寒城则是没给她回应。
杜可可得到信号，脚底抹油走的飞快。
至于她身边的同时，更是魂儿都要掉了，贸然看到季寒城，不亚于被馅饼儿砸中脑袋，惊喜是有的，可最多的是惊吓啊！
都知道季寒城和沈曼的关系，可新闻上看到和亲眼看到本尊，那能一样吗？
就好像电影里总是有巨龙腾飞的镜头，但真有条龙盘踞在天上，魂儿都能吓去姥姥家啊。
几个人走了老远，没一个敢回头看的。
等到过去转角，一个吓破胆的女孩才拽着杜可可的手腕，声音颤抖，“你……你给沈总当秘书这么久，见、见没见过季先生？”
杜可可捂着心口，憋了好久的一口气终于吐出来，“我哪儿那么大的脸啊，季先生跟咱们公司没业务往来，沈总私下里约会又不带我啊，我头一次见到他本人。天呢，天呢，吓死我了。”
躲在最后的女孩狂点头，“是、是很恐怖，可、可是，季先生真的好好看，我参加过王子丞的粉丝见面会，还有艺人捧场，当时我觉得他们是全球颜值巅峰，可是跟季先生一比，真的……就一般般，嗷！神颜杀·我呀！”
杜可可纳闷的问，“你是王子丞的粉丝？你家偶像突然就退出娱乐圈，为啥啊？”
女孩脸色难看的摇头，那表情和失恋如出一辙，快要哭出来，“我也不知道，王子工作室发了个声明，说他暂时退出娱乐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复出，他还在上升期，事业发展最好的时候，粉丝们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或者……”
女孩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猜测，“我怀疑是圈内有人在恶意中伤他，还有他签约的那个经纪公司，肯定有利益纠纷，王子是牺牲品。”
杜可可无意中听到过沈曼和王子丞打电话，猜测他们应该关系不错的，既然有沈总从中帮忙，怎么会被人使绊子呢？
“好可惜，我也喜欢王子丞，演技先不说，他唱歌真好听。”
女孩更是惋惜的扼腕，“万恶的资本家，害我们王子！不行，我得为王子做点事！”
这边。
熟人离开，沈曼撇嘴，“看看看看，你在外面树立的啥形象，我秘书看到你，活见鬼似的。”
沈曼现在的五个秘书，杜可可算是胆子比较大的，平时的大型活动，沈曼也愿意让她出席，面对其他老板，也不曾见杜秘书有如此丧胆的一面。
某人实在是……妖兽啊。
季寒城绕过来，坐进驾驶席，“不怒自威的威慑力，气质这东西，挡也挡不住。”
沈曼哈哈笑，“真不谦虚，顺着杆子就爬，听得出好赖话吗？”
季寒城启动车子，往医院方向开，“刚才过去的，你秘书？”
“二秘，二十二岁。别看年龄不大，胆子可不小，酒量更是没得说，至少我没见她喝醉过。”
季寒城倒不是想了解她秘书，而是问，“顾汉秋留下的？”
“那怎么可能？他的人我早撤换了，贴身伺候的都是新人，我亲自面的。就说杜可可吧，当时我问她，优势在哪儿，我凭什么聘用一个没有工作经验的应届生。你猜她怎么说？”
季寒城勾唇，“说什么？”
沈曼抱臂，为自己聘来的优秀人员打call，“她说，她从幼儿园开始，就在她爸办公室玩儿，对办公室文化的了解程度，不亚于干了十年的大姐大哥。”
“没问问他爸是谁？老板和老板不同，接触的层面千差万别，小老板走的路，不一定适合大企业。”
“没问，面试而已，难不成还现场做人口普查？不过看得出来，杜可可家底不薄，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姑娘，带她去正式场合，从来不掉链子。”
季寒城道，“不怕她来套取商业机密？转头告诉她爸？”
沈曼阴恻恻道，“不愧是老狐狸，看什么都往阴谋上联想。你就放心吧，我有分寸，不然早被卖了。”
季寒城空出手摸她头，“顾氏树大根深，该小心的还得小心。我不担心你被卖，但能不吃的亏，咱们不要吃。”
沈曼讨好的笑，“季总，麻烦传授点经验？”
季寒城蓄着不坏好意思的暗示，“昨天的睡衣，再穿一次。”
沈曼道，“我还有其他款式，欢迎品鉴。”
到医院，沈曼和季寒城各自抱着满怀的鲜花，像送花的快递员。
好在他们只需直达顶层VIP病房。
电梯上行，沈曼问，“先看谁？阿荣还是他爸妈？”
季寒城道，“去手术室一趟。”
沈曼大惊，“谁出事了？怎么会在手术室？”
季寒城没太当回事的道，“老魏，今天做肺脏移植手术。”
一句“卧槽”挂在嘴边，险些骂出口，沈曼咽下凉气，“这么大的手术，你怎么现在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