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城似笑非笑，直把沈曼看得耳朵发红，女人面上的变化足以说明刚才脑子里补充了什么内容。
“行吧，你想来就来，反正舟车劳顿的又不是我，回头你睡眠不足影响工作效率可别跟我诉苦，还有，我这几天腰疼，晚上只能好好睡觉，其他的你就别想了。”
季寒城郁闷得点点她的头，“老婆心里的我，除了那种事就没别的追求了？我来上海主要是给你上药，同时还有其他安排。”
怎么觉得他是找了个理由不让她心疼，“那好吧，你今天回去收拾几件衣服，来了在酒店休息，我晚上开会还不知道几点结束，按照他们办事的风格，估摸着得奔十二点以后去，你昨天没休息好，今天必须补觉。”
季寒城应下，“你收拾收拾去吃早饭，不许空腹喝咖啡。”
“记得，空腹不喝咖啡不吃生冷的，我都多大了还交代这个？”
季寒城笑笑，“多大了在我心里也是个小丫头，别送我，再去睡一会儿。”
“你在飞机上好好吃早饭，到江都给我消息。”
两人腻腻歪歪告别了几分钟，季寒城才依依不舍的关门离去。
他脚步踏出电梯门，外面便立着一个恭敬的男人，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快要看不到眼睛，“季先生，你来了。”
季寒城凉凉的给他一个眼神，没有温度的眉宇瞬间拉开了距离，疏离的足以让那人狂奔百里去追逐，“你胆子不小。”
竟然追他到酒店，可见特意留意了他的行程，这种行为在季寒城的世界里是不可原谅的错误。
金涛颔首欠腰，下巴要戳进脖子，脸上好几道深深的纹路，“季先生您别生气，都是我的错，是我太着急才用了这么蠢的办法，实在是您大忙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找不到您啊，您吃饭了吗季先生，我给您安排。”
季寒城目不斜视前行，“吃饭不必了。”
金涛忙跟上，依然半弯着腰，“好，好的季总，季总您肯给我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我们全家都感谢您，您是个大好人啊！您要有任何需要，哪怕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一定帮您办到！”
金涛和妻子杜冰洁为了回国，多次向季寒城和沈曼求饶，沈曼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给他们一个机会，金涛从纽约在香城转机，昨天抵达了上海，他一直在打听季寒城和沈曼的行程，想找机会抱着可靠的大腿，他在酒店蹲守了半天没看到沈曼，没想到竟然在夜里看到季寒城也入住酒店，于是一晚上没敢合眼，就等着他们下楼。
经历过海外处处受制于人的苦日子，金涛现在看的很明白，想在国内立足，他唯一的倚仗只有季寒城。
“哦？”
得到季寒城的一个字，金涛越发殷勤，“你和太太对我们的恩情，我们无以为报，别的不敢说，我这条命您什么时候需要您随时拿去！”
季寒城睨一眼他皱巴巴的笑脸，“是吗？”
“我拿全家的命发誓，我有半句假话……”
“行了。”季寒城打断他的话，“回去等着，现在用不着你。”
金涛亦步亦趋，琢磨着怎才能证明自己有利用价值，如果他一无是处，还怎么指望眼高于顶的季寒城对他另眼看待？
“季先生！”
想了一圈，金涛想到一个最可能打动季寒城的事。
季寒城没什么耐心的蹙眉。
金涛鬼鬼祟祟的四周环视一圈，然后想要凑近季寒城说话，但是被他一个眼神给逼退，“说。”
金涛压低声音，“是这样的季先生，我在纽约认识一些人，他们有个是顾氏的老人，年轻那会儿给顾老爷子当司机，后来老爷子不是隐退了吗？他的司机也离开顾氏另谋生路，但是经济不景气，据说还得罪了一些人，所以跑到美国去避难，有一次他喝醉酒说起来顾家的陈年旧事，我想着您夫人不就是顾家的人嘛，便多听了一耳朵，这个人说，老爷子以前做事挺绝的，不想搭理的人，他一眼都不多看，没少给自己树敌，其中一个对老爷子那是一个恨啊！背地里没少搞动作，但都被老爷子的人不动声色给摆平了，后来啊那个人混到了上面，据说攀上了厉害角色，给了老爷子一顿教训。具体是什么他没说，我想着八成是大事！不然他都最成那样了还能守得住？”
金涛仔细观察季寒城的反应，怕自己压箱子的秘密惊不动他。
季寒城停下脚步，“说这件事的人在哪？”
“纽约呢，得罪了人啊，不敢回来。”
季寒城道，“很好，现在帮我办件事，去纽约把人带回来。”
金涛脸色煞白，哆嗦的问，“季先生，我这……刚回来，您……您是不是改变主意了？”
嫌他碍事，所以找个理由再次把他踢出过门，那他这一波不是白忙活吗？
季寒城道，“把人带回来，我保你在国内站得住。”
金涛猛然一喜，想说感谢的话，可季寒城已经附身上车，一骑绝尘。
——
连着开了一天的会，忙到下午六点，沈曼终于从冗长的会议中暂时获得喘·息。
就是这个间隙，她接到了曲焕的电话。
沈曼坐在酒店的贵宾室喝咖啡提神，电话里女孩子的声音雀跃如一头刚开春跑出来觅食的梅花鹿，“曼姐！你在上海哪里啊？你来上海怎么不和我联系一下？我去找你啊！”
沈曼笑道，“你忙着画画做连载，我怎么能耽误你的宝贵时间？我来这里是公差，不是游玩，你就算来找我，也只能在门外等着。”
曲焕没所谓，“那我也要见见你，曼姐你给我个位置，我去等你，你什么时候不忙了，哪怕一起说说话也可以的。”
距离晚宴还有一个半小时，沈曼没给自己安排别的接待，留给了曲焕，“来吧，让我看看热恋的小姑娘是不是都很美。”
曲焕争分夺秒的换衣服，约好车，一边催促司机加速，一边给唐宋汇报自己的行程。
唐宋有点意外，“你说曼姐在上海？”
“你也不知道吗？我是看了曼姐今天发的朋友圈才知道的。”
唐宋一天都没空看微信，特意点开阅览一下，“了解了，我们今天不在一个会场，你……去找她？现在？”
“嗯，有事吗？你要不要一起？我刚到衡山路。”
唐宋有些头痛的干笑，追求她的女孩去见他以前的暗恋对象，这个组合是不是太诡异？
“我还在忙，明天我们在世博园碰面。你替我……不用，我明天当面和她说，你们玩得开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