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是白瑾川的舅舅?”
苏棠惊讶地问道,这事情的走向,实在是越来越超乎她的意料之外。
眼前这个看上去不超过五岁的小孩,竟然是白瑾川的舅舅?
那他为什么当年会杀死自己的亲姐姐呢?当中又什么隐情?
空虚子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是的,不过在我姐姐死了以后,他再也没有叫过我舅舅。”
苏棠眼角微抽,这不是废话吗,你都把人家母亲给杀了,人还叫你舅舅,那得多大的脸。
何况关于白母的死,苏棠一开始就怀疑有蹊跷,现在不用说,中间必然是有隐情的。
“好了,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今天和你说的合作,是关于柳明江和黄德清一家惨死。这件事情,我们已经封锁了消息,如此恶劣的影响,我们天师协会是绝对不能姑息的。”
说到正事,空虚子也变得严肃起来。
一下子死了那么多黄仙儿,哪怕是天师协会有意封锁消息,还是惊整个黄门。
现在他们当家的黄老祁,就已经找上了天师协会,要求他们把苏棠交出来。
“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情另有隐情,所以和他们说好,缓一个七天。七天以后要是没有给他们满意的答案……”
空虚子讲到这里,停了下来。
聪明人说话,都是喜欢点到为止。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如果不是他,黄皮子肯定已经擅自去找苏棠报仇了。
“我虽然只见过你一次,但是我相信瑾川的眼光。你既然是他的妻子,那么这件事情,肯定就不会是你做的,所以我希望你和我们合作,我……”
“不好意思,我拒绝合作。”
苏棠不等空虚子说完,已经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
空虚子微微挑眉,显然没有想到苏棠会拒绝。
毕竟现在苏棠的处境十分不利,唯一的幸存者,一口咬定苏棠是害死他们全家的凶手。
如果不在规定期限内找到真的凶手,黄门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肯定会找苏棠算账的。
“我能问问原因吗?”
空虚子并没有生气,而是十分真诚地朝苏棠发问。
“你说了,我是白瑾川的妻子。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和杀死他母亲的凶手,合作。”
苏棠看着空虚子,一字一句说道。
“可是如果你不合作,七天以后,找不到凶手,黄门不会放过你。”
空虚子郑重提醒道。
“那就只能顺其自然了。反正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如果真的要找,那我只能奉陪到底。”
“苏棠,我劝你不要意气用事,而且瑾川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件事情事关你的清白,我相信他绝对不会为难你。”
空虚子这话一出,苏棠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
“就是因为他不会为难我,所以我也绝对不会让他为难。”
苏棠面带微笑地看着空虚子,眼里却噙着冰。
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已经知道空虚子跟白机场内环的关系,苏棠也不会揣着明白装糊涂。
“好,那苏施主好自为之。最后一个幸存者,是黄德清刚生完孩子的妻子,七天之后,要是还没有抓住真正的凶手,恐怕黄门不善罢甘休。”
“我可以见见那个幸存者吗?”
苏棠眨巴着灵动的桃花眼,乖巧的朝空虚子说道。
“不能,不过你要是愿意叫我一声舅舅,我可以考虑通融一下。”
空虚子双手合十,朝苏棠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哦,好吧,前辈再见。”
苏棠一边说,一边拎着小狐狸的后脖子,走出了房间。
和上次一样,她拉开门,就已经是熟悉的庭院。
不远处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如黑曜石一般闪耀的眼睛,眼神深邃地看着苏棠。
“怎么了,白先生,我脸上有东西么?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被那么一双眼睛看着,哪怕是苏棠的脸皮再厚,此刻也莫名有些心虚。
“天师协会的人,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他们对我挺客气的,就是请我去咨询一些事情。”
苏棠并不意外白瑾川会知道,她刚刚凭空出现的时候,白瑾川眼里并没有丝毫的意外。
上次她也是被空虚子传送在白瑾川的院子,当时苏棠还觉得意外,为什么传送地点会在白家。
现在知道空虚子真正的身份以后,那最后的那点意外,也烟消云散。
“我让人给你留了菜,还热着的。”
听到这话,苏棠心里一暖:“谢谢白先生,我正好饿了。”
自从老头死了以后,已经很久没有人,在这些小事情上这么在乎自己了。
就连原主的亲爹,在苏棠刚重生的时候,也是对这个乡下来的女儿打心眼里看不起,根本不管她的死活,一心只想她来替嫁。
“嗯,去吃吧,饭菜凉了就不好了。”
白瑾川淡淡一笑,既然空虚子都到了家里来,那么这次苏棠沾染的事情,肯定不会简单。
他已经派人去打听了,还没有消息传来,只隐约听说天师协会那边封锁了消息。
“好的,白先生,你吃了吗?”
“我吃过了。”
听到白瑾川这么说,苏棠便点点头,转身朝厨房走去。
“呜呜呜,呜呜呜。”
小狐狸在旁边急得直跳脚,奈何哑穴还被苏棠点着,一直到走出白瑾川的院子,苏棠这才解开了他的封印。
“苏棠,你干嘛呀,刚刚为什么不跟白先生说。”
小狐狸着急地吼了起来。
“说什么?”
苏棠一脸无辜地反问。
“说你被人当做是杀人犯了啊,黄门可不是好惹的,他们最小气了,眦睚必报,如果七天以后,我们找不到凶手,后果会很严重的。”
小狐狸眼露担忧,这黄门可是五大仙门里出了名的记仇。
“那就找啊,还有七天怕什么,我说出来,只会多一个人担心。白先生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用为这些小事烦恼。”
“小事?你知道黄门当家是谁吗?当年听说他为了打赌一件衣服,跟天机门的掌门斗法,眼睛都瞎了一只,从此以后,他就特别仇恨人类。”
“胡说,谁说是衣服啊,明明就是一个手表。”
苏棠一本正经的纠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