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口之前，更多的是带着一种儿戏的心态，而他明明，哪怕再漫不经心，也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尤其是跟女生开玩笑。
多少像是言语上调戏了对方。
他的教养，让他本该做不出来。
而然，他却偏偏做了，还做的并不后悔。
说出口后，他竟然发现自己内心有那么一丝隐秘的期待，期待对方的回答，但那又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
被拒绝之后，也并没有多大的伤感。
反而想起昨天那一幕，想起她的回答，会让他忍不住发笑，于是他不由自主隔着空气，望着方知遇轻笑了一下。
方知遇又愣了片刻，然后别开目光，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他也不甚在意，转回来，与身边的薛柏有一搭没一搭继续聊着天。
“对了，这周末薛胖子生日，咱找个地儿聚聚？”王昊搭着薛柏的肩，话确是对许善行说的，“就去新街路上开的那家KTV，环境特别好，歌又多。”
“价格也挺好的。”许善行漫不经心地从薛柏看向王昊，“他生日，你生日？好歹也问问寿星的意见。”
王昊被呛了一下，有些尴尬地问薛柏，语气有些不耐烦：“喂，胖子，你就说去不去吧？”
薛柏被肉肉挤成两条缝的眼睛，微微弯着，依旧在笑：“行，咱们难得玩一次，也不在乎这点钱，行哥，你可一定要来的，你们都要来。”
王昊眉开眼笑地将他搂得更紧一点：“到时候我把隔壁班班花也给叫上！”
许善行看了一眼薛柏，没再说话。
王昊目光一瞥，突然看见身边路过的方知遇，手里攥着一张废纸，似乎是路过到后头扔垃圾的，他脑子转得快，忽然间就喊住她问：“新同学，周末KTV，约不约？”
方知遇停下脚步，缓缓转过头来，一脸疑惑。
王昊指了指薛柏，一脸暧昧：“这家伙生日，没事就一起来吧，反正你跟行哥也熟。”
方知遇顺着他的话，看向许善行，见他神情散漫，没有开口的欲望，目光又落到一旁的薛柏身上，想了半晌，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我五音不全就不去了，薛同学，祝你生日快乐。”
薛柏还是第一次遇见一个女生会对自己笑，还对自己说生日快乐，当即紧张地话都说不清楚了：“谢、谢谢、你……”
方知遇保持着微笑转过身，笑容却又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王昊沦为背景板的声音还在响起：“新同学不去太可惜了，算了算了，隔壁班花听到行哥会去，肯定也会愿意去的……”
许善行的目光跟了一会儿方知遇离开的背影。
移开目光的时候，依旧没有说话。
只是眼皮略显困倦的耷拉着，半掩住双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
转眼就到了周日。
薛柏生日这天，一群高中生先是聚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又赶到了新街口新开的KTV里，原本这种场所都晚上热闹些，由于是周日，加上一股子新鲜劲，下午倒也高朋满座，幸好薛柏提前预定了一个包间。
昏暗的包间里，时不时传来嬉笑声。
有人在唱歌，有人在玩骰子，有人在说话。
许善行自始至终都安静地待在一边，似乎并无融入的打算，而然他光是安静地待着不说话，也是绝对抢眼的存在。
此刻他的面前就忽而跃入一节女生的手臂，以及一瓶肥宅快乐水，配上娇滴滴的询问声：“要喝汽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