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的时候，学校还热闹了一番，有些班级自动自发购置了一些节日装饰品给学习环境增添了一丝颜彩。
听说七班还在后面摆放了一颗圣诞树。
资历比较老的语文老师去七班上课的时候，看到后排的圣诞树，深深叹了一口气道：“你们现在这帮年轻人，一点都不尊重本国的传统节日，天天就知道过洋节。”
七班：“……”
这事后来被这位语文老师当作反面教材，在其他班上课的时候，举例批评。
很快这事传到了五班这里。
王昊听闻，非常不屑地说了一句：“活该。”
彼时许善行一手支着头，百无聊赖地翻着书，闻言懒懒地掀了掀眼皮，看了一眼小人得志似的王昊，说：“之前，你不也提议用班费买棵圣诞树回来吗？”
“……”王昊挠了挠头，“哎呀，往事不必再提。”
许善行接话道：“行，那五班元旦文艺汇演节目，就你上吧。”
“……”王昊连忙摇头，“行哥，你瞅瞅我，我这上台也没啥才艺展示给大家啊？应该你上台，你往哪儿一站，就能帮我们五班争面子，话说，行哥你啥才艺没有？”
许善行拇指食指捏着书页翻过，目光抬都不抬：“没有，我只能表演原地站立，或者……”他顿了顿，用丝毫听不出玩笑话的语气说，“一拳撂倒三十个人。”
说完，还怪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王昊：“……”
五班的元旦节目，的确是个令班长李菡都头痛的问题。
大家根本没啥集体荣誉感，还都特别懒，没人爱出风头。
最后只有班长李菡自己上阵，表演了一段，无聊到底下瞌睡声一片的诗朗诵。
二中的元旦文艺汇演，是租借了马路斜对面的大剧院，操办的挺像模像样，场内气氛在高一某个班级的女生一段hiphop舞蹈表演的时候被推向了高潮。
四周有男生吹口哨的声音，班主任与教务处主任的眼刀齐齐飞来都杀不死。
王昊坐在椅子上，兴奋不已：“原来现在高一学妹的质量都这么高的？我这半年去干嘛啦，居然没发现我们学校的花朵盛开的如此艳丽。”
方知遇：“……”
她就坐在王昊前一排左边的位置，她身后坐着的正好是许善行，所以后排说话声即使她不想听，也全都能飘进她耳朵里。
王昊又用胳膊撞了撞身旁的许善行：“行哥，几时我们去高一那栋楼转转呗，现在高一新生都不太了解你的事迹，有必要让她们了解一下，谁是二中的大佬。”
许善行眯着眼睛，百无聊赖地看着演出，没什么情绪回答道：“不去。”
王昊对大佬的毫无反应觉得不可思议，指着台上说：“这些腿，这些身段，难道不好吗？难道不香吗？难道不养眼吗？”
许善行扫过舞台一圈，他们的位置离得比较远，加上舞台聚光灯一照，他又看的不怎么仔细，只能看见几条白花花的影子在哪儿晃，根本看不清什么。
但是他忽然想起，方知遇的腿，虽然她总爱穿裤子，哪怕穿裙子也喜欢穿过膝的长裙，但他记得有一次见她穿了一条牛仔裤，衬托得腿型是又细又直，小姑娘皮肤又白，许善行想着想着，忽而觉得整个剧院里有些燥热，从他的脊椎骨一直爬上他的后脑勺。
他闭了闭眼，停止脑子的废料继续作祟。
“一般吧。”他懒懒地回答着王昊。
王昊追问：“这还一般？行哥，你喜欢啥样的？”
许善行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不带一丝情欲地说：“有摸的欲望的。”
王昊：“……”
“咳咳咳！”
方知遇猛地一阵咳嗽，刚才她正好在喝水，差点没被许善行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呛死，瞧瞧，这是人说的话吗？
宋与词在一旁递纸巾给她：“你没事吧？”
方知遇接过纸巾，轻轻擦拭了一下嘴唇，摇摇头：“没事。”
后排的王昊一脸叹为观止地看着许善行，默默地竖起了大拇指，大佬对喜好的表达方式果然简单粗暴：“行哥，牛逼！”
许善行没再理王昊，他观察到正前方的方知遇被水呛到，一直在咳嗽。
于是他忽而探身上前，一手支在方知遇的椅背上，另一只空闲的手轻轻拍了拍因咳嗽微微向前弯腰的方知遇，隔着毛衣能摸到小姑娘微微凸起的脊柱。
“好点没？”他问。
许善行的动作来的毫无征兆，旁边的宋与词虽然用余光瞥见了，却也没来得及通风报信，导致方知遇完全没有心理防备。
温暖的手掌隔着毛衣落上她后背的时候，她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几乎是下意识地回头，有些震惊地看许善行。
看见她眼里闪过一点吃惊的情绪，许善行挑了挑眉，问：“怎么？”
方知遇抿着唇，沉思了一会儿感叹道：“少年，你不仅想法危险，行为也很危险啊。”
许善行听见她这么说，忽而勾了勾唇角，双臂交叠着倚在她的椅背上，脑袋枕上去，一双眼睛勾魂似的专注地盯着方知遇，无声地笑了笑：“不危害社会，只对你一个人危险。”
方知遇感觉周遭空气流通变得有些困难。
舞台上已经换了一个节目。
俩人周围的几个人，正对着舞台，假装看着表演，目光却一直往俩人身上瞟。
“满脑子危废料。”
方知遇不由自主地避开了他的目光，嘟囔了一句，又淡定自若地潇洒转头，重新面向舞台。
她做这个动作时，马尾轻扫过许善行的脸，挠得他皮肤有些发痒，鼻尖还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望着小姑娘的无情的后脑勺，许善行笑了笑，重新以懒散的姿势靠回自己的位置。
宋与词是见怪不怪了，有幸与大佬坐在一起的王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天知道他看到什么，可是他此刻又无法向人表现出来自己内心的激动澎湃，差点没给他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