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的觉醒进度太慢，我老板就派我来刺激刺激你。”
邓寒墨看了眼叶阳晖，“你也知道？”
“哎！我可不知道啊！”
说完他露了个别扭的表情就避开他的视线了。
灵翼空一眼就知道他想起自己的死前遗言了。
“那我刚刚梦到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吗？”
灵翼空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有那么重要吗？相信就存在，不相信就不存在，就是这么简单。”
灵翼空翻过这个话题，重新引到他的pureness上了。
“也许你现在没什么感觉，但你经历了这么大情绪起伏后肯定觉醒了，不如尝试一下？”
邓寒墨闭上眼虚虚握着五指。
他感受到更蓬勃的力量涌向全身，睁开眼时，金色的瞳眸闪了一瞬，随手就将候在一边的小机器人的脑壳捏爆了。
火花刺啦刺啦暴露在空气，邓寒墨随手将手里的废铁丢开。
刺耳的摩擦声清晰的提醒在场的每个人。
“不错，你们可以走了，找个机会再来抽取能量吧。”
熟悉的会议室，灵翼空态度散漫的抬了抬下巴。
“怎么样？附和你想象吗？”
“原来狮子是这么无聊的动物吗？”
“人家怎么说也是万兽之王，靠的当然不是稀奇古怪的小把戏。”
“但我们都不是单纯的动物不是吗？”
何霁月弯起了个自认为温和的笑，但笑意不达眼底。
“既然已经成功了，你也该见见人家了，总不该这么些年一个面都不露吧？”
“我会的，不然太有失礼貌了。”
要真的礼貌就不会在这五年只露个声音了。
“提醒到此为止，你的计划就要迎来一大步了，你究竟是在为什么要觉醒purebred？”
“……”
漫长的等待，灵翼空也知道这样私密的东西对方也不会告诉自己，无非和自己利益脱不开。
“这个世界太无聊了。”
真是有趣，是不甘这顺丰顺遂的生活？
还是生活过的太好，像他这种人，灵翼空一眼就看出来他是含金汤匙出生的少爷。
但这些话可不能说，保不准他会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报复回来。
“明明一开始每个种族都有不少有趣的pureness，但现在血脉越来越稀薄，已经变得无趣了。”
“搞不懂，搞不懂为什么每个人都在说爱和自由，明明是这种抓不住的东西。”
“我在小时候还以为爱和自由是什么坚不可摧的东西，但只要稍稍施展一些麻烦，他们就会反目成仇，没有物质支撑的自由又不是在做着一些苦不堪言的劳动？”
这次连灵翼空也明显明白何霁月的不正常了，本来以为是不在乎，现在看来是心理缺陷。
“你谈过恋爱吗？”
“恋……爱？”
何霁月像是触摸什么陌生地带，第一次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睛有些迷茫。
“我有个从小就定下婚约的未婚妻，但还没见过面就听说她夭折了。”
“那你一开始见我为什么说“喜欢”我？你知道喜欢吗？”
“有人说想和某个东西待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喜欢，那也就是说有趣就是喜欢，但每次我的“喜欢”都不太久。”
“……”
灵翼空笑了出来，合着把他当玩具了是吧？
灵翼空打算装作没听见，毕竟这人说话实在太欠了。
“你家总不可能没考虑其她姑娘吧？”
“确实找了几个，但接触下来，她们都不愿意与我订婚。”
灵翼空上下打量他一眼，着重看了他的脸几眼。
“嘶……不应该啊？你这长相，这身材。”
灵翼空走近了，投影技术已经完全比拟真人在场了。
他细细看了他两眼，脸上连个毛孔也没有，又比了比自己和他的身材。
嗯……宽肩窄腰，只比他略逊色一些。
何霁月任意他看来看去，又看到他自豪的笑也明白他怎么想的。
“好吧，我问一下，你是怎么和她们相处的？”
“玩游戏，读书，或者探讨学术知识。”
“玩游戏是？”
“有几个会和我玩游戏，虽然种类繁多，但每次玩两局就明白了，没什么好玩的。”
“好吧，你读书？你……”
“也有些会和我分享书，每次都让我说读后感想，但每当我客观说的时候都不高兴。”
“说了什么？”
灵翼空隐隐有些猜测。
“我说“这些东西幼稚到我家宠物都不读”。”
“……”
“怎么了？谁家宠物会读书？”
“那学术是？”
“啊……这样的人很少，虽然比大部分人都很聪明，但这些都太过时了，为什么每个人都抓住已经证实出来的东西这么看中？”
“呵……然后呢？”
“然后？然后家里的人就不再给我安排了，毕竟繁衍后代也有别人会做。”
“感觉你小时候不太讨人喜欢啊。”
“也许吧……但每次他们有什么问题都会问我，然后他们的态度就和往常不一样。”
“……”
何霁月看着灵翼空几秒，露出一个笑。
“果然，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样，每次我这么说，他们都会用那种可怜的眼神看着我。”
“虽然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但每次交的“朋友”总认为我活的不顺心，明明他们一辈子都达不到我这样的地位。”
灵翼空看了眼窗外，推开椅子。
“聊的有些久了，我不管你的过去过的多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
告别了何霁月，在漫长的旅行里，灵翼空见过这种心理缺陷的人不算少。
也有不少人还拥有别人无法比拟的智商。
也有不少人想要救赎、温暖他们。
但这对他们来说是没必要的。
但对灵翼空有些棘手，这种人的内心往往免疫精神伤害。
由于邓寒墨的属下在公司外惹出不少新闻。
这次合作结束也应该由两方公开出面解释。
作为公司老板的何霁月自然不可能摆架子，让堂堂贵族首领落了面子。
这算是何霁月第一次在大众面前露面了。
灵翼空不太关注，他在内心计划着何霁月的全民purebred的计划要开始了。
果然，何霁月就在外爆料他的计划，一时间引起哗然。
民众大多是图个新鲜。
而贵族们却在担忧，如果pureness不是他们的标配，那就会有更多的人威胁自己的地位。
每个贵族都在等着邓寒墨的回答，但他就像没听见一样，纵容何霁月的安排。
有了邓寒墨的样本，实验游刃有余的安排着。
相比起人体实验，何霁月将它分成了好几份，也许不是他自愿，但这项实验必须是完全安全的才可以投放。
而那些老东西就该坐不住了。
“好久不见啊，榆辰。”
原本单纯热情的少年褪去热血的内心，连原本属于鬣狗一样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也隐藏起来了。
“好久不见。”
五年前被掳走，睁眼就在邓寒墨的命令下爆发自己的pureness，但残次品无法入眼，那晚之后，他就再也看不见他了。
日复一日的训练，增强实力，只待展露头角，今天就是被派来守护新科的最新实验品。
灵翼空现在才想起来邓寒墨还欠自己一个位置，但这种有名无实的位子他也不屑提起来。
“你要见见你的好朋友吗？”
榆辰知晓自己就是当年的实验品，而他们每人都已经分道扬镳回不去了。
“不用了。”
“这可由不得你，他们可是这家老板亲自要求和你一起。”
乔盈升和乔盈匊也已经褪去青涩。
而出于他们pureness的特殊性，他们两个人几乎大部分都黏在一起。
现在两人握着手走过来。
乔盈匊对榆辰更加热情，乔盈升则是微微点头表示友好。
先前的五人只剩下了三人，榆辰也打听过另外两人，但一个行踪不明，另一个在当晚就死了。
一连守了好些天，也没有个人来，他们都有些松懈了。
警报声响起，让灵翼空恍若回到五年前。
只不过这次何霁月可不打算手下留情。
先后好多人过来，灵翼空可以看到这是两拨人，但有对方来添乱，对他们都有利，他们一致对外，才是最有利的。
乔盈升和乔盈匊对视一眼，就冲着一边开始喊着。
榆辰一眼就知道他们在发动pureness。
比起其他人听见的，兄妹两人能听见对方更多声音。
通过音波定位，他们也知道对方的人也都不简单，至少攻击技巧毫不逊色。
但有一个人除外，明显是一个有些瘦弱的男人，身上没什么能力，只堪堪够自保。
但他身边的同伴都有意无意保护他，是有什么背景吗？
榆辰对于他们的交流全不知晓，两个人就像个木桩一样，闭上嘴就呆着了。
真好啊，不像他的能力那么鸡肋。
作为残缺的purebred，他使用的pureness也是残缺的，他就只能比别人多吃些腐肉。
他时刻在观察周围，有个人悄无声息的冲到他面前，最先注意到的就是眼前刺向他的刀。
他打算用蛮力接过这一刀，不得不说对方身形很轻盈，看攻击无效，借着武器的交接借力跳开了。
对方也不在乎是否露脸。
就连榆辰也呆了一下，但对方就像没有感情一样，趁机继续攻击。
“灵荟！”
攻击又被挡开，灵荟有些烦躁。
“真意外，你竟然还记得我。”
“你还活着！？”
灵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角扫了眼站在旁边的兄妹两人，他们在警惕另一边，没功夫管他们。
这样也好，她可不能保证一个人杀了他们三个。
“看来你很希望我死？”
榆辰噎了一下，他不知道当年那个温柔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是虐待？
他越想就越坚信。
“是谁把你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