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
“你必须要付出些代价。”
“然后呢？她以后要怎么办？被别人报复！？”
“林司南。”
灵翼空有些无奈。
“够了！我总要为她考虑！”
灵翼空不再劝说，现在唯一的人选就是林司南的妹妹林栀懿。
无人不知林司南有多宠爱他的妹妹，如果被别人威胁，他绝对是能做出来让所有人去保护妹妹的程度。
但后果就是，除了林司南，林栀懿也会被那些记恨上。
林司南无法保证自己时刻可以保护林栀懿，现在树敌，必定会对林栀懿的成长不利。
这是灵翼空想到的唯一人选，在没有其他人选出来前，只能由林司南自己想想了。
但林司南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他要给妹妹谋得一个无忧无虑的未来，这与他的目的相违背。
依靠逆纯的人手，必定不可能剔除所有毒瘤，寻找替罪羊就是唯一的选择了。
灵翼空联系吴白，让他们整顿，没有意义的死伤是不值得的。
灵翼空一整天都在书房外路过数次，但每次林司南都呆在里面，也不出声音。
为了不打扰他，灵翼空专门去找了林栀懿一趟。
“想玩游戏吗？”
“游戏？哥哥不让我玩游戏。”
“哎呀，你哥估计没功夫管你作业，偷一会懒没事的。”
林栀懿沉思后终于同意了。
“现在流行什么？”
林栀懿掏出一套全息游戏，和科洛西姆一样是个头盔，只不过有些差别。
带上头盔，大热的是一款双人对抗角色扮演游戏。
有两个角色由两人选择，连环杀人犯和警官。
“尊老爱幼，我先选。”
灵翼空抢先一步选择了连环杀人犯。
“我才不乐意当坏人呢！”
选择对应角色后，两人的情节不再同步。
一个雨夜，灵翼空手边正躺着一个尸体。
“请留下一片黑色羽毛。”
新手教学吗？
灵翼空果然从背包里看到一片黑色羽毛，羽毛从他的指尖飘飘荡荡停落在尸体的胸膛上。
尽管灵翼空感觉现在的风很大，但羽毛却奇异的没有吹飞。
“请在规定时间内离开现场。”
灵翼空检查了一周，自己没有了翅膀，与普通人一样，天上依旧只有灰蒙蒙的云朵遮盖。
林栀懿画面转换，睁眼就看到自己坐在副驾驶，她往旁边一看，是个大叔，自己检查一圈，自己不是原来的身体，在她原有的基础上年长了几岁。
“根据情报，crow今夜会杀人，提高警惕，争取抓住他。”
crow？
林栀懿瞬间带入角色，这是前几周接连三起杀人案的凶手。
但每次都无法捕获，她不允许这样的人祸害更多的人。
林栀懿看着面前不断剐蹭的雨刮器。
雨水打在车窗，汇聚成小小湾流，又被雨刮器毋庸置疑的挥开。
对于crow，只有一个线索，那就是每个尸体旁都有一片黑色羽毛。
他的目标之间没有任何关联，杀人也不规律，他们一度以为，他是看心情杀人。
尸体没有任何虐待痕迹，可以说表情也十分平静。
林栀懿皱了皱眉，她和她的同事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睡好觉了，林栀懿转头，凝望着她的倒影，眼底下一片青黑。
“准备好，目的地马上到了。”
林栀懿收起思绪，抬手摸到了自己的枪。
“下车。”
林栀懿将手枪握在手里，黑漆漆的小巷没有任何动静，她不敢掉以轻心。
他们放轻脚步贴紧墙壁。
她看见队长打了个手势，就猛地转身对准小巷。
队长微微摇头，他们跟在队长身后，不断警戒四周。
没几步，他们就来到了尸体旁边。
“行了，人已经走了。”
其他同事这才放下枪，恢复了以往的轻松。
但她感觉不对，是什么？
一声枪响，原本蹲在地上的队长被一枪爆头。
除了林栀懿，别人都被这一突袭搞得不知所措。
林栀懿灵敏的朝着开枪的地方开了两枪。
人影一闪而过，这是机会！
林栀懿刚要抬脚追捕，但被同事叫停。
林栀懿将视线在连环杀人犯和队长之间转换了一下，看着对方越跑越远，她狠狠踢了下墙角就赶忙查看队长的伤势了。
“队长。”
队长没来的及说上一句话就咽气了，几人沉默着。
林栀懿感觉一阵愤怒，雨水打在身上刺痛着神经，雨水混着脸颊滑落，痒痒的很不舒服。
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她只感觉眼球酸涩。
“走吧，收尸。”
干涩的嗓音干巴巴的下达着命令。
第二天一早，林栀懿就被领导叫走了。
“节哀。”
林栀懿不发一言。
“由于你们小队的队长殉职，所以你将担任队长。”
“是！”
她会将杀人犯绳之以法！
灵翼空窝在有些老旧的沙发上，身上披着毯子，面前是一台笔记本。
苍白的光打在灵翼空有些泡的发白的脸上。
他将一个人名划去，将视线定格在下一个人名，他转换其它网页搜查有关这个人的相关信息。
灵翼空划了两下鼠标就合上电脑。
他起身去厨房开灯烧了壶水，简陋的地下室只有厨房冒出幽幽白光，灵翼空愣愣的盯着不断发出咕噜咕噜声的水壶。
他微微侧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住所。
暗沉的毛坯房，连个瓷砖也没有，窗户又小又高，有两只飞蛾不断拍打着头顶的吊灯，噼里啪啦的撞击着，吊灯也不断晃动着。
这个房子完全不适合人居住，连床也没有。
刚洗完的头发不断有水珠滴落在脖颈。
刺耳的鸣叫声拉回他的视线。
不断有水蒸气飘向头顶。
灵翼空拔下插头，将水壶拿起，滚烫的热水倒入泡面里。
盖上泡面，灵翼空将它放在了整个房子唯一的桌子上。
它与沙发一般高，甚至不算是茶几，只是一张小木桌子，下面交叉的支架支撑着它。
灵翼空双眼虚焦，轻轻的玻璃敲击声才让他回神。
他轻车熟路的打开那扇窗户，狭小的窗户恰好可以进来一只乌鸦。
这只乌鸦甩甩身上的水，灵翼空完全不在意自己被甩了一脸水，他将乌鸦拿进屋里，关上窗户。
他将乌鸦放在桌上，它歪了歪头啄了两下泡面。
“还没冷。”
灵翼空不知道乌鸦听不听得懂人话，但每次他这么说，乌鸦就真的不再啄了。
比起其它乌鸦，这只乌鸦的羽毛要稀疏了些。
灵翼空朝它伸出手，被乌鸦一巴掌拍开。
他也就不再坚持了。
实际上每次杀人时间都是依照这只乌鸦的心情来的，毕竟羽毛就是从它身上来的。
要是它不乐意，灵翼空也没办法，没有羽毛的乌鸦可没办法飞翔。
灵翼空漫无目的的摸了摸它的羽毛，摸了两下后就被挣开。
乌鸦又故技重施的啄了啄泡面，这次灵翼空打开了盖子。
他将放在一旁的叉子掰直，从里面捞出几条泡面往乌鸦那递。
乌鸦吃着泡面跳了两下，灵翼空就看着它吃。
这只乌鸦是他第一次杀人时发现的，他就顺手在它身上拔下来一根羽毛。
这只乌鸦要比他想象的更记仇，一路上不停啄着他的头。
摸清他住的地方后就时不时过来串门，每次灵翼空就给它喂了点泡面吃。
他只有泡面可以给它吃了，反正到现在也没吃死。
乌鸦吃了一会后就不吃了，灵翼空就将剩下的泡面连同汤全部吃完了。
现在外面下雨，乌鸦暂住在这个地下室里。
灵翼空吃完泡面后就又打开了电脑。
乌鸦叫了两声，很难听。
“我不困。”
乌鸦跳上灵翼空的头顶，狠狠啄了两下灵翼空的头顶。
灵翼空一把抓住乌鸦，和它大眼瞪小眼。
乌鸦冲着他大叫两声，灵翼空才放弃了。
“好吧。”
他放下乌鸦，关上电脑，屈膝躺在了不大的沙发上，身上盖着毯子。
乌鸦窝在灵翼空肚子上，跟着他的呼吸起伏。
屋外闷闷的雨点声是最好的催眠。
灵翼空慢慢闭上眼睡着了。
再一睁眼就对上一个圆溜溜的黑色眼睛。
一人一鸦就这么对视，知道乌鸦眨了下眼，灰白的像黏膜的眼皮阖上又打开。
灵翼空起身，身上的乌鸦扑棱着翅膀飞到灵翼空的头上。
这只乌鸦似乎格外喜欢用灵翼空的头发做窝。
灵翼空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
他往脸上扑了两下水，水珠顺着脸侧滴落在池子里。
灵翼空拨乱了水面就出门了。
临走前，他专门带了个口罩和墨镜，就顶着乌鸦这么出门了。
他来到小超市，这个超市除了买些零食还买些蔬菜、鸡蛋之类的。
灵翼空拿了好几桶泡面正打算结账，顿了顿还是拿了一盒肉。
他将所有东西堆在收银台上，收银员扫着货物，时不时朝灵翼空脑袋上瞟了两眼。
乌鸦朝着收银员叫了两声，收银员才不再看它。
乌鸦确实喜欢灵翼空的脑袋，头发浓密蓬松，重要的是，灵翼空的头基本上可以说是很稳定。
灵翼空一路上都在躲避行人，也没几人主意到他。
回到家里，灵翼空将泡面放到厨房，就坐在沙发上撕开保鲜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