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翼空捏起一片肉，滑溜溜的触感，他往厨房看了看，才想起自己没有买菜刀。
他顺手将一旁的匕首拿出来，切成了肉条。
他将肉条放在手心递向了一旁的乌鸦。
她毫不犹豫吃了下去，吃的差不多后，灵翼空就将它闲置在旁边。
除非必要，灵翼空是不会出门的，这大大降低了他被发现的几率。
林栀懿接受了上任队长搜集的所有有关crow的资料，桌上残留的咖啡还好好的放着，就像队长随时会回来一样。
林栀懿甩了甩头，已经没时间怀念了，现在主要的是要让杀人犯绳之以法。
她突然想起昨夜那一闪而过的身影，应该是一米八以上，身材匀称，这点线索太大众，连年龄都无法确认。
但无论如何，这些消息也已经非常有用了。
“开会。”
林栀懿摆出领导者的模样。
一通讨论，林栀懿思绪越来越乱，现在的线索完全断了，crow每次作案地点都挑在监控盲区，现在他们只能等他主动作案。
这种被动感太憋屈了，但意外的是crow每次都会提前预知他的作案地点、时间以及人名，而他的标签只有一句。
所有逃脱法律的罪犯我会杀了你们。
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查过这些人名，只有一些已经被判定的罪，而他们都是因为意外被释放了。
而还有的根本和犯罪沾不上边，完全是个人生赢家。
林栀懿看着crow的头像，是一只羽毛有些稀疏通的乌鸦。
其实没有什么人在留意他，不然就会有路人比他们更早去现场了，这无疑是暴露了他。
这个账号也是她碰巧刷到的。
当时她让同事试着定位，却屡次失败。
这么相安无事两天，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特别关注的提示音，她赶忙拿起查看。
这次与以往不同，他接连发了两条消息。
时间不多了，林栀懿急忙召集大家，坐上了车子往那里赶。
时不时的，她看着时间，这次她必须要有所发现。
灵翼空已经将人调查的差不多了，还有一些，他必须要抓紧了。
他这两天一直为了乌鸦肉吃，为的就是让它的羽毛长快点，现在就是它回报的时候了。
灵翼空朝它伸出手，乌鸦往后跳了两下，看到灵翼空依旧想要它的羽毛。
它这才从屋子的角落叼了根羽毛给他。
灵翼空看了看手里的羽毛，确实是乌鸦羽毛，乌鸦看他满意才放下心来，灵翼空趁着它放松警惕的时候，速度极快的薅了一根羽毛。
这下就有两根了。
灵翼空点点头，好好的揣在口袋里。
他提着刀去到目的地，这是那人今天会来的地方，而灵翼空就好好的蹲在墙角。
这个地方荒无人烟，只有些流浪汉在这里。
城市里无法容纳他们，他们也只能躲到角落。
灵翼空将帽子盖在头上，抱着双臂缩在一边，没人看清他的面貌。
一辆华丽昂贵的车子停靠在他们面前，所有流浪汉不约而同看向车子又重新低下头。
几个青年在他们面前站定，将烟扔在地上，用鞋底碾了碾。
“还和以前一样？”
“那多无聊。”
“不如……”
一个青年思索着，才慢慢开口。
“不如让他们自残？”
“好啊，那怎么算？”
青年将车子拍的砰砰响。
“一个牙齿或指甲值一百，一个手指或脚趾值三百，一刀值五百如何？”
灵翼空默默看着他们，有人会参加这场荒诞的游戏吗？
没有人愿意自残，但总有人为了钱财想尽方法。
“只能是自己的吗？”
“嗯……那金额减半。”
这下可不再和初时一样平静，所有人都在警惕别人，所有人又在垂涎别人。
有个人悄咪咪的摸到灵翼空旁边。
惨叫声炸响，灵翼空旁边的人也下手了，灵翼空掏出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抓向他的手直挺挺的插进了匕首。
灵翼空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人的惨叫，将匕首抽了出来，那人一瞬间远离了他，这下也没有人敢来招惹他了。
他依旧缩在原处，青年被吸引过来的眼神马上就被其他人吸引了。
灵翼空闭着眼假寐，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以及呼救声打破了一直以来的寂静。
从没有任何人说过不可以逃跑。
但咬住猎物的饿狼又怎么会放弃？
直到场上只有一堆躺在地上的流浪汉在呻吟，唯一一个站着的流浪汉朝着青年邀功。
青年扫了一圈，神色有些可惜。
“没有人死啊……”
他们不是不知道杀人和伤人中间的鸿沟。
“不如这样，一条命一万。”
流浪汉有些犹豫，场上有十几个人，但他们毕竟也是条命。
“两万。”
流浪汉的内心在动摇。
“三万。”
直到讲到五万，流浪汉才下定决心。
作为最不起眼的灵翼空，身上没有丝毫伤口，自然就被流浪汉刨除在外。
“就这样了吗？”
他还以为能看他们打一架呢。
“好吧。”
青年作势要拿出卡，但灵翼空在这时站起身来，瞬间吸引了在场的三人。
去其他两人不同，流浪汉是害怕灵翼空会杀了他。
“不如和我玩个游戏？”
灵翼空将匕首抵住流浪汉的后腰，语气散漫。
“你杀了他们中的一个，我放你一条命。”
这下那两人笑不出来了。
青年隐隐有些发怒。
灵翼空像是看出流浪汉的犹豫不定。
他将匕首捅向青年的手臂，速度快到没人反应过来。
灵翼空不在意青年的咒骂和嚎叫。
“怎么样？杀了他还能拥有他所有钱。”
流浪汉流出冷汗，他也知道这个富家公子哥身上有的绝不止这点，但杀了他这样的人可就是得罪了上层人了。
他会被他们折磨死的。
但只要不被找到不就好了？
流浪汉将刀子捅进青年的身体，青年没想到他真的敢这么做。
青年的同伴这才如梦初醒，青年要是死在这里，他也逃不了。
他一把推开流浪汉，查看青年的伤势了。
还好，没伤到要害。
灵翼空一刀将他杀死。
他不断呼哧着试图汲取氧气，但他就像个破布袋不断漏出来。
最后硬生生憋死了。
“会杀人了吗？只需要一刀。”
流浪汉如梦初醒，学着他的手法朝青年又刺了几刀，在青年震惊的眼神了才终于死了。
流浪汉看着一地的尸体，发了狂一般大笑出声，笑了有足足好几分钟才停下来。
流浪汉转过头，用那双充斥着红血丝的眼睛看着他。
灵翼空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
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处等流浪汉高举双臂，用着他教给他的招式将他杀死。
流浪汉直挺挺的往后倒，眼底有些不甘和仇视。
灵翼空看着他慢慢咽气，朝他和青年同伴的身上放了一片羽毛。
估摸着他们也要来了，现在他必须要走了。
林栀懿好不容易来到现场，发现的就是满地的尸体。
她先是寻找羽毛，果不其然是两根。
他只杀了两个人吗？那其他尸体又是谁杀的？
不管怎样，还是让他跑了。
林栀懿心情低落，看了眼一旁的车子，眼神一亮。
“行车记录仪……”
林栀懿已经了解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她没想到这件事是别人先开的头。
她的上级告知了青年和他的同伴的家长。
下面的对接任务就不是她能插手的了。
她经过他们时看到了他们脸上的烦躁。
虽然自己的孩子去世了，但他们也有自己的生活，草草让他们赶快抓捕就离开了。
林栀懿从行车记录仪里筛选了属于crow的一点痕迹。
由于那两个公子哥并没有出手，他们的事也不了了之。
虽然和他猜想的差不多，但遗憾的是他全程都戴着兜帽，正能看到他的下巴。
这点信息远不够定位到他的具体身份。
他们依旧需要等着crow自己出来。
不过好在，那两位公子哥的父母拨了些资金让他们调查，城市里多了不少人巡逻。
他就不相信他还能全身而退。
灵翼空对此毫不在意，他依旧每天吃着泡面，不过乌鸦却不敢靠他太近了，这也是没办法。
这两人总是在一些人多眼杂的场所出现，这对他的行动不利，好在他刚巧得知他们两个相约去郊外的消息。
之后每次乌鸦过来，都会带回来一根羽毛，但他不是每次都能带来乌鸦羽毛的，有些其他颜色的羽毛也一并带过来了。
但每次灵翼空都趁着出门丢到外面了。
接连几天，乌鸦也就不再带来除了乌鸦羽毛的其它羽毛了。
灵翼空依旧不紧不慢的打听情报。
接下来几次，灵翼空与往常一样杀人，搜集情报。
每一次都被灵翼空逃脱，有一次，他差点就被一旁巡查的警官逮到了。
接下来他就更加小心。
林栀懿他们也不再如一开始般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他们已经了crow的全部样貌，但他们依旧查询不到这个人。
他们让其他人要注意这个人，但这么长时间过去，林栀懿自己都怀疑，crow这个人还在不在这个城市。
这个案子一直拖着，让他们身心俱疲。
熬了太长时间，林栀懿感觉精神都有些恍惚，每天就靠着咖啡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