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女人砍下何霁月的一只手，何霁月挑挑眉，似乎没想到她能伤害到他。
短发女人没有看见血肉模糊的一面，有的只是他的机械义肢掉落。
何霁月被削断的地方不断变化生出刀械。
短发女人明白这个男人估计全身上下都被保护的很好，越是有钱的，他们就越惜命，用最偏激的态度想，何霁月极有可能除了大脑，所有的都不是原件。
怪不得要他们来，难的不是暗杀，而是如何彻底杀死他。
刚刚的一击就已经使了全力。
到最后他们就根本没办法杀了他，而他们队里也没有力量加持的purebred。
短发女人脑中闪过一瞬怪异。
章姐真的没有考虑到吗？
“打架还发呆，有些不太礼貌啊。”
短发女人紧急侧身，刀锋划过她的脸颊，她随手用手背一抹，刺痛将她不得不正视这个局面。
虽然她的力量不够，但她的敏捷度还是好的。但这么一直躲避也不是办法。
有数次，何霁月都只是晃了个假动作刺伤了她。
短发女人的身体渐渐有些不太协调，她的下肢能够很好的躲避，但她胯部以上的身体都有些迟钝起来。
这不能怪她，每一次进攻，何霁月的速度都越来越快。
已经不是她这样的肉身能够反应过来的了。
在外人眼里更是夸张，他们的动作快到几乎是残影。
是错觉吗？
怎么感觉……
他的兴致没刚才高了？
何霁月将视线微微错开，又极快的转回来，要不是她一直在注意何霁月，她恐怕都看不清了。
下一秒，她就感觉自己的脚腕处一晃，她想站稳，但还是直直倒了下去。
她低头一看，她的脚腕下裸露出机械的零件，而那处已经被激光融掉。
“如果你用的是今年的最新品，说不准真的能逃脱。”
短发女人自动忽略他的话。
何霁月叹口气，只将她另一边的脚腕打断，就呆在一边等着局面稳定。
距离最近的短发女人发现，这个男人现在根本就是在发呆。
局面渐渐被压制，被派来暗杀的几人下场估计都不会太好。
“找到了。”
短发女人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与此同时她看到头顶上有个男人跳下。
努力辨认了一番，是那个通缉犯，也是他们要合作的对象。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就在他们失败的时候来。
灵翼空落地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他四下扫了一眼，颇有些遗憾的说：“果然。”
果然？果然什么？
果然失败了吗？
“果然，你就是pu俱乐部的幕后主使。”
什么？
“本来还是想试探你的，毕竟能这么有闲心还有实力的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不过我还挺幸运的，一试一个准。”
灵翼空将视线瞥向他的“伙伴”们。
“她放水太明显了，我不相信，她连你身体状况也猜不到。”
何霁月掸了掸身上的西装。
“很聪明。”
何霁月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看得人直发冷。
“……但还不够聪明。”
灵翼空嗤笑一声，“聪不聪明还轮不到你来判断。”
两人的对话夹枪带棒，但意外的两人又十分默契的没有出手。
这让短发女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在等什么呢？
一个女人撩开幕帷，从后台出现。
女人唇角带着笑，看着香香软软，完全就是个小公主一样，但她的打扮却称不上公主，扎着高马尾，穿着利落的紧身衣往他们走来。
何霁月微微侧开身，以让灵翼空看的更清晰。
“还记得她吗？”
虽然气势宇以往完全不同，但灵翼空还是从她略微熟悉的眉眼看出来人。
“是1675哦。”
何霁月代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还以为你至少用点心把名字记住呢。”
“那个名字早就跟着乔盈升一起死了，现在有的只是1675。”
回答他的是乔盈匊决绝的语气。
灵翼空无所谓的点点头。
“那你们这是？”
何霁月弯了弯嘴角，说出的话却不太好笑。
“我想看看杀害了哥哥的妹妹和你，哪个更强，我早就听说仇恨能激励一个人的决心，正好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灵翼空点点头，没什么意见。
乔盈匊走向了短发女人，微微弯身朝她伸出一只手。
柔软的嘴角微微上扬。
“你没事吧？”
素来冷静著称的短发女人在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搭上手。
她不是个蠢货，定然听出了他们之间的恩怨，而她离他们太近极有可能在误伤中丧命。
乔盈匊扶着她缓缓走向台边，突然停下。
“果然还是无法成为哥哥希望的那种人啊。”
“什……”
话还没说完，短发女人就感觉腹部被捅了一刀，她看着对方不变的嘴角。
乔盈匊拔出刀，将她狠狠一推，摔在了台下，台下的人们又一次发出尖叫。
短发女人至死也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乔盈匊转过身看着面前的两人。
“真是……”
臭味相投。
灵翼空没说出口。
一个两个笑面虎，心比针眼还小。
灵翼空看着乔盈匊朝他走进，他也有些期待她有什么长进。
据他了解，乔盈匊没有攻击力的pureness，失去了哥哥，她的pureness又被削去大半。
但灵翼空没有因此看低她，她能走到这里全靠了她的毅力。
这样成长的乔盈匊，必然不会太弱。
乔盈匊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大剑，剑身长宽，看着也很重。
灵翼空越看越觉得这是一把……
童话里骑士之剑。
很难想象这样苗条的女人能拿出怎么一把剑，却又觉得很合理。
见乔盈匊打算用冷兵器和他对打，他也不好拿着太作弊的武器。
但四下没什么适合的长剑，他只好勉强一下，拿着匕首上了。
乔盈匊完全不在乎他究竟用什么武器，光明磊落这个词不属于她。
灵翼空跟她对上几招，就感觉她的招式有些过于正式。
完完全全就像是套着公式，没有属于自己的一点特性。
乔盈匊的一招一式，复刻的都十分巧妙，让灵翼空一时也不太好近身。
灵翼空看着晃眼的大剑，脑子里又开始不正经起来。
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尝试过空手接白刃。
这么大的剑，接起来应该不难。
何霁月不在乎乔盈匊学了什么招式，只要有成效就好。
他看着两人一来一回，实则根本没有伤到对方分毫的两人，内心有些疑惑。
对待仇人是这样吗？
他是有不少仇人，但每次还没有多少风浪就被自己弄死。
这么看来，他确实不太知道这种情况应该是怎么样的。
但何霁月也不太担心，他们两个必有一个死。
至少他的仇人巴不得他立马就死。
“我一直有个疑问。”
“说吧，我听着。”
“你是有什么癖好吗？”
“比如？”
“比如……为了看我们拼命挣扎却逃不出命运的样子。”
“哦？你是说我闲的没事干，复活了你哥哥，又让他死了吗？”
乔盈匊不回话，但意思是这么个意思。
灵翼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出了眼泪。
“你以为你是什么值得我费心的东西吗？”
灵翼空的语气很冷。
“在我看来，你和路边的石头一样，那天看某个石头不顺眼了，就踢一脚，踢就踢了，还需要理由吗？”
乔盈匊没因为他的回答恼羞成怒，有些了然的点点头。
她也能理解，因为自己也是这样，莫名看到什么人不爽，没有丝毫理由就教训了对方一顿。
哥哥在的话，她还能装装，现在彻底没人管了，她也就不在意了。
乔盈匊和灵翼空又回归到一开始的打斗。
但渐渐的，灵翼空感觉无聊，这些招式太死板，却又非常全面，对待每个招式都能第一时间应对，连剑的位置都没有太大变化。
“你是人偶吗？”
灵翼空朝着她的脸刺，乔盈匊轻车熟路的将剑格挡开。
与此同时，灵翼空一脚踹向了她的手。
灵翼空有些惊奇，虽说没有使出全力，但这力道完全够让所有人甩开武器。
她这么能忍吗？
然后，他反应极快的又踹了一脚，这次的力道又加重了几下。
那个被紧紧握在手中的剑被踹飞。
但乔盈匊也将灵翼空的小腿割开了道口子。
灵翼空下意识将重力落在另一只腿上，但又立马调整了正常站姿。
乔盈匊只好拿出一开始杀掉短发女人的刀对抗他。
灵翼空试探了她两下，比起刚刚的招式，现在的她更属于自己。
每招每式揉和了自己的风格方式。
她耍大剑时不像是要杀人，到像是要净化，不是就有不少主角打不过反派就开始了爱的净化吗？
想到这，灵翼空差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只怕他正翻着呢，心口就被刺进去了。
“你以为骑士一辈子就只能保护别人，公主一定有个悲惨的身世，遇到王子？”
灵翼空面带不屑。
“骑士有自己的家庭，保护家人的同时，亦有家人保护骑士；公主也会成为女王保护子民，子民也会爱戴女王而拥护她。没有任何人会一直是一个身份。”
灵翼空慢慢变换着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