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数条消息没有发出，灵翼空看着对方在不断滑动着，就知道现在必须快点离开。
他打算直接夺取掌控权，在palingenesis上寻找出路。
他能感觉到对方一直在和他争夺控制权。
如果要出去，就要保持联系，那就只好进到别人的palingenesis了。
他知道palingenesis里有一款不需要连网就能使用的功能。
他点开图标，灵翼空的眼前就出现了一个白框。
上面显示“正在等待”。
“对方以拒绝。”
灵翼空又重新点了一下。
如此反复。
直到最后对方同意了。
他看见屏幕上有个分屏。
这是离这里最近的palingenesis。
原本这个功能是方便双方交友，这下还方便了他。
但双方都没有动作，灵翼空看着对方打开一个类似备忘录的东西发了句“什么事”。
灵翼空跨过分界线。
然后将分界线消掉。
这下那个被何霁月做手脚的palingenesis就没用了。
灵翼空借着对方的键盘打字。
“你好，我是你手机里的病毒。”
灵翼空没办法直接告诉对方自己的真实身份，到时候真以为自己的palingenesis被通缉犯给黑掉了就糟了。
“病毒？”
“对，我现在正在和敌人打架，所以你不能退掉palingenesis哦！”
为了扮演一个游戏宠物，他特地捏了个语气词。
“如果我偏不呢？”
“那我就……只能离开了。”
“好吧。”
“那我是邪恶的一方？我要帮你什么？”
看来对方没什么警惕心。
灵翼空斟酌着打出一行字。
“如果这样，你就这么做。”
灵翼空转身离开了。
出去的下一刻，他就将这条光缆记住了。
这里离原来的地方不远，应该还能找到何霁月。
原本打在何霁月的烙印已经彻底不见，他不能就这么盲目的寻找，他找到乔盈匊的方向。
他看到乔盈匊的光亮不断动作，猜测到乔盈匊肯定对上何霁月了。
他一边朝那边赶，一边记着方向。
穿过数条电缆，他就看到乔盈匊那张脸，而背对着灵翼空的就是何霁月了。
虽然这里有些麻烦，但现在至少有个优点。
偷袭不容易被发现，就从刚刚何霁月的偷袭就能知晓。
而现在的关键就是乔盈匊了，一旦她的眼神有一下移开了，何霁月就能察觉到。
不过好在乔盈匊对他没什么兴趣。
灵翼空悄悄拿出两样东西，他将一个叉叉点了一下另一样东西，然后放在一边。
灵翼空拿着那个东西跃跃欲试。
他将双臂高高举起。
快速的圈住何霁月的头。
从乔盈匊的视角来看，何霁月的头被虚线框框住了。
灵翼空急忙点了下叉。
虽然他已经尽力很快了，但何霁月时刻保持警惕让他逃过一劫。
他的头只缺失了一半。
灵翼空是想实验一下，如果没了头，他还能不能听见或看见他。
随着灵翼空的动作，那个虚线框就那么消失了。
他捏住叉叉看着何霁月。
虽然现在已经是“独眼何霁月”了，但对方还不紧不慢。
灵翼空看了一下乔盈匊的方向，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么轻松，比起乔盈匊，他的还是轻的。
乔盈匊除了头，其余的都坑坑洼洼的，要不是这里只用飞的，她怕是只能呆在那等死了。
他将视线转回何霁月残缺的脸上。
“你运气还挺好的。”
他就知道！
何霁月这家伙就是palingenesis的创始人，每代都有他的批准，怎么会不清楚？
灵翼空隐约猜到对方的目的。
“这还挺好玩的。”
“这么好玩？”
“是啊，看着你们挣扎，自以为找到漏洞，但那却是我故意留下的。”
“那确实好玩，不过有个更好玩的要不要？”
灵翼空没等对方回答，就冲向他，将他推向了一边。
灵翼空将那个叉叉按在了何霁月的肩膀上。
这下两人都僵持在一边没有动。
灵翼空看着何霁月有些阴冷的表情慢慢咧开了嘴。
看起来确实是个反派的模样。
“怎么样？我猜的不错吧？”
何霁月用仅剩的那只眼扫了一下胸口，就看着灵翼空那张脸。
“不错的点子。”
“那你还没尝试过吧？直接整个人消失是什么滋味？”
灵翼空就不相信他会在这个鬼地方能随便实验。
像他这样的人，是耐不住寂寞的。
灵翼空将他慢慢往后推，另外一只手虚虚停在红色叉叉上面。
何霁月没有阻止灵翼空的动作，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被推了进去。
灵翼空离开了些，他知道何霁月不会从这里出来，即使他没有用他的手法。
他叫来一旁的乔盈匊，让她帮忙盯着他的后背，以防他从哪些犄角旮旯里钻出来。
他刚刚就在计划让何霁月如圈套后的安排。
他和那个palingenesis持有者制定了一个暗号，一旦对方没有打出暗号，那他就立马关掉palingenesis，顺带着连网也停掉。
一旦何霁月想要出去，他必然要做出违反正常操作的反常行为。
灵翼空看着眼前的光缆消失，而何霁月也没有再出现。
“他死了吗？”
乔盈匊盯着灵翼空的后背询问着。
“没有。”
灵翼空能看到对方的烙印还在，他在触碰到何霁月的时候，就悄悄将灵魂烙印按他后背上了。
而那个亮光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暗淡，反而停在原处。
即使光缆不在，他也依旧看见何霁月的位置没有任何变化。
那看来自己的计划就失效了。
他以为只要将palingenesis关闭，意识就会消散。
现在看来不是，意识会被关在palingenesis，直到它再次打开。
那看来想要彻底弄掉对方的意识要比自己麻烦得多。
现在只知道橡皮可以消散掉意识，但这是凭靠什么判断的？
是自己。
一旦自己的身体被擦掉就会带着意识一起。
那如果改变呢？
如果改变自己的形象，那意识会不会消散或者改变？
他很想尝试一下，但不行。
过了一会，那个光缆又出现了。
不过要比刚刚要细多了。
比起在外面，灵翼空倒不如直接进去，以防他那张巧言善变的嘴把他拉的支援拽回到他身上。
乔盈匊看到灵翼空的动作，也跟着他打算进去。
“你在外面呆着。”
他看出了乔盈匊有些不满，就提前一步堵上她的嘴。
“你跟过来也没什么用。”
这倒是真的，相比起何霁月的都完整，乔盈匊可以说是残破不堪。
在这里守着是最好的选择，至少灵翼空出不来的时候，她还能撑一撑。
“你死了没关系，但你哥怎么办？我可没时间管他。”
这下乔盈匊也不得不同意了。
灵翼空进了那个所熟悉的地方。
他没有第一时间和对方对暗号，反正只要他不先做些动作，对方也不知道他来了。
他看着何霁月果然在跟对方聊天。
上面甚至还有他的聊天记录。
灵翼空飘到对方身边，低头看着何霁月的聊天内容。
不过是在试图拉拢对方的话术。
语言很老辣，能直接点出对方的想法并提出报酬。
何霁月自然看到了灵翼空，遭受了刚刚的袭击，自然是频频看向后面。
但看到了灵翼空，他反而不回头看了。
他打下最后一句。
“你的病毒回来了^_^。”
灵翼空脚尖重重踩到屏幕。
上面慢吞吞出现一句话。
“怎么？不欢迎？”
这种语气，即使没有暗号，任谁也明白有第三者在场。
灵翼空没兴趣再看外面的人在说什么。
“不如做个交易？”
“这么快就不玩了吗？”
“没什么意思，我们两个现在半斤八两。”
何霁月点点头，他现在确实有些腻了，虽然这里花样繁多，但要真的杀掉对方，太过困难。
可以说是，也只有乔盈匊那种傻愣愣的，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目标的蠢人才被他一次又一次坑害。
没有生死的刺激，这场娱乐还是不够刺激。
“你要什么？”
“我先问一句，你有她哥哥的意识吗？”
灵翼空一直对这个问题保有存疑，他能这么好心？
“没有，他从一开始就死了，哪有时间存下他的意识。”
“果然如此。”
“既然早就猜到了，那你的要求是什么？”
灵翼空没有在乔盈匊的问题上停留太久，他让乔盈匊的最大原因就是这个，他不能让她毁了自己的计划。
当然他也想过如果何霁月不同意他的提议，直接逃跑，那乔盈匊就能发挥她最后的价值了。
“你相信神吗？”
“不相信。”
没有丝毫犹豫。
“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勉强相信一下。”
“我应该留意过有些资料凭空出现吧？有些文化明明从历史上都没有发生过，但它就是存在。”
“确实有些书，我比较好奇，它的国家甚至作者，我一个都查不出。”
“你活了也有百年了，那death and strength coexist的创始人或者现在的掌权者是谁，你知道吗？”
“说不定……是我哦？”
灵翼空冷哼一声。
“即使是你，也要费劲心思获得自己每世的身份，但他却没有。”
“因为他是神？”
“他是神也不是神。”
这下何霁月真的有些听不懂了，他一直以来也查过dasc的来历，但每次都不了了之，到后来估计是惹烦了，他送出去的探子全部昏死了并送回了他的办公室。
没有自己死亡，而是半生不死的状态，这辈子都没可能重新睁眼。
他一直以为对方有些怪癖，他不相信对方是仁慈。
能坐上他们这个位子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