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霁月低头看看自己又看了看乔盈匊，没什么表情。
灵翼空皱皱眉。
何霁月又很快挂起微笑，询问着：“其他人呢？”
灵翼空盯着何霁月一会才笑出声。
“别装了，根本不像。”
闻言，“何霁月”将嘴角扯平。
“我还想试试能不能骗过你呢。”
“乔盈匊，他怎么样了？”
乔盈匊转了转眼珠，朝自己的身体走过。
“不怎么样，而我的敌人只剩下一个。”
乔盈匊摸了摸自己身体的后脑勺。
“那你要报复我吗？”
乔盈匊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才将她的身体拽起。
“我劝你一句，我现在很容易杀了你，别搞这些小动作。”
乔盈匊身体顿了顿，似是无奈又惋惜的将手中的废铁甩向舞台。
刚刚接触舞台就瞬间爆炸。
灵翼空满意的笑笑。
“可惜，我今天没打算让你走出去。”
乔盈匊暗道不好，表面上还装作镇定，拖了把椅子，一屁股坐上。
灵翼空看着乔盈匊顶着何霁月那张脸做出这种有些粗鲁的动作有些别扭。
“为什么？”
乔盈匊根本不在乎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她现在必须要休息一下了。
只是搞定一个何霁月就几乎耗费了自己所有的精力。
想起刚刚的经历，乔盈匊心里没有多少成就感，无他，何霁月死的太轻松了。
在最后时也只是坦然接受事实。
这让她很不爽。
“我要完成那个人的愿望。”
“那个人？”
乔盈匊思索，但在她看来自己根本没有和别人交往过，谁会这么恨她？
见她没有头绪，灵翼空好心的给她点提示。
“榆辰，记得吗？”
乔盈匊想起来了，榆辰当时的遗言，没想到灵翼空真的要实现这种荒诞的愿望。
“那你的报酬就没了吧？”
毕竟人已经死了。
灵翼空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但乔盈匊已经陷入了回忆。
“看不出来，榆辰也是个疯的。”
他对于往昔伙伴之间的友谊太过偏执。
原本的五人，如今只剩下自己，教导自己的老师如今扬言要杀了她。
“你们半斤八两。”
灵翼空朝着乔盈匊的方向靠近。
与此同时，乔盈匊也适当的站起身与灵翼空对峙。
最终灵翼空在她不远处停下，“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想要使用他的身体，你以为你能比他做的更好？”
乔盈匊代替何霁月无非就一个目的，就是利用何霁月的方便杀了他。
但即使是何霁月，他也没能真正意义上的可以杀死他。
但乔盈匊显然抱有一丝侥幸，认为自己杀了何霁月，那她就是比他强。
灵翼空捞起一个椅子砸向她，对方偏过身躲开。
“不错嘛，适应的很快。”
何霁月的身体是很好用，但问题是，乔盈匊根本不会完美使用这副身体，不仅如此，她还要留心，否则误触了哪些功能，它所带来的影响就不得而知了。
“你最好自己找个东西弄死自己，落到我手上，可就不一定那么干脆了。”
看着乔盈匊不为所动，灵翼空了然的点点头。
灵翼空拿起刀，熟悉的刀赫然就是从吴白身体里拔出的那一把。
灵翼空认为无所谓，即使是自己带来的，一刀砍上何霁月精心打造的身体，也会是报废的程度。
那刀的作用就不是那么大了。
以对何霁月的了解，他极有可能会在上面设置一个可以自爆的装置，而灵翼空需要的就是找到打开它的方式。
灵翼空绕着乔盈匊转了一圈，全身上下非常正常，根本看不出有什么按钮之类的东西。
何霁月不像是会把东西藏在角落的，反而会故意露出消除顾虑。
那灵翼空就想到了一个非常适合的地方。
乔盈匊不敢轻举妄动，脑内快速思考如何躲掉灵翼空。
以现在的情况，要想当场杀掉灵翼空明显不可能。
灵翼空一个弹跳起步，直直冲着她过来。
比乔盈匊先反应过来的是这具身体上激活的保护功能。
灵翼空静静站在原地，看着这从保护罩慢慢消失。
他伸手在面前晃了晃，没有任何阻碍。
看来不能直接用武力解决。
乔盈匊显然也意识到这点，就显得有些肆无忌惮了。
她试图绕过灵翼空往门外走去。
灵翼空直勾勾的盯着她，一时间没有动作，但这反而让乔盈匊有些忌惮。
就在她即将离开这里的时候，灵翼空开口了。
“你想你哥活着吧？”
乔盈匊身体顿住，没有答话，但灵翼空知道她对这个信息非常看重。
“你应该知道，我会不择手段的实现自己允诺过别人的愿望，倘若你现在不死，那等回到现实，你以及你哥哥在内的所有人就会死。”
“这样，才能算作“同生共死的伙伴”啊。”
乔盈匊回望着他，“必须是现在吗？”
“你能确保你在毫无记忆的状况下杀了我吗？”
乔盈匊略微思考就得出答案。
“好。”
灵翼空出门，看着外面空空荡荡，意识到现在已经是深夜。
他给邓寒墨发了句消息就离开了。
等邓寒墨再次收到下属带来的消息时，就已经只剩下何霁月的身体了。
而乔盈匊的踪影以及吴白的尸体则不知所踪。
数日后，何霁月死亡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昔日四大巨头也只剩下邓寒墨这个首领还在世。
灵翼空站在破败的屋子里，望着窗台上一盆光秃秃的盆栽恍若隔世。
四周干净整洁的卧室现在已经破败不堪，屋子里杂乱无章，不少东西倒在地上。
原本多少人挤破脑袋也进不去的core公司已经如此模样。
像是已经被别人洗劫一空。
灵翼空下楼，再次丈量着五年里走过无数次的小路。
路过人造湖，里面已经混浊不堪，里面也没有鱼到处游了。
这里已经没有能量供应，诺大的公司不再亮灯。
灵翼空推开门，看着熟悉的一切，估计所有人都以为会议室里没什么好东西，里面倒是与以前一模一样。
灵翼空用食指抹了吧桌面，一层浅浅的痕迹抚开。
明明只是几天没人，现在就已经是这幅光景了。
何霁月死亡，身为孤儿的他没有亲友可以接替诺大的core公司，最后被一直打压的其它公司分割蚕食。
在各个方面都有所涉猎的公司，往日风光无限，现在已经全然看不出了。
国安这地方寸土寸金，明天就是core推平重造的时候了。
他不知道这里的地皮被谁家拿走。
虽然何霁月不在，但他的技术倒是还在使用，只不过有些人想重启key，却无法实现了。
灵翼空用食指就着刚刚蹭出来的痕迹，慢慢在桌上划出剩下两笔。
^_^
从那之后的几天，何霁月的信息慢慢被淹没覆盖，连着这几天也安分了不少。
而灵翼空也没在从花店看到苗萌漩，就连天自乐也没在联系他。
所以，今天他看到来人是很震惊的。
“苏锦绣？”
苏锦绣将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让人不想注意到都难。
“你带我来就是在这胡吃海喝？”
苏锦绣撂下签子，拿起杯子喝了口。
灵翼空并不能知道她吃的这些是什么。
但看卖相无非是烧烤啤酒之类的东西。
“你以为我想来着？”
这间包厢是苏锦绣开的，作为公众人物，她自然不能同常人一样在外露面。
但这氛围确实不适合华贵的场地。
“自从那天结束，我就被排挤在外了，谁家刚说完“美好的明天终会来临”。”苏锦绣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绘声绘色，然后沉着脸，“然后就发生这样的事？”
“但这事你也应该同意吧？”
“谁能不同意？！”
苏锦绣情绪有些激动。
“在场什么人？我什么人？！人家说两句话就能把我弄死，我敢吗？”
“你说的何霁月？”
苏锦绣没说话，算是默认了，毕竟赵妙安这场戏就是何霁月安排的。
但灵翼空对她的抱怨兴致缺缺。
“所以？”
她就算是报复，也得有人报复回来。
“嗐，我也就你能聊两句了，要是我说的话一不小心说给别人，再让更多的人知道，我就不用活了。”
发泄的差不多了，苏锦绣才小心翼翼的问，“哎，我说，现实里我们会怎么样？”
灵翼空没看她。
“是你自己想问，还是替你身后的问的？”
苏锦绣讪笑，“都有，都有。”
灵翼空无所谓的摊开手。
“抵御外敌，保卫家园，建设家园。”
“就这？”
“你以为还要怎么样？”
灵翼空解释着，现实的信息不是什么机密，何况他们的记忆都会消失，说说也无妨。
“那些东西本来就是寄生在你们身上的，你们最惨的下场无非是比它们早死几年。”
苏锦绣点点头，“那如果我们没有回到现实会怎么样？”
灵翼空瞬间抬眼看向苏锦绣，慢慢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来。
苏锦绣感觉一阵恶寒，灵翼空倒没什么感觉，他微微向后靠，语气散漫。
“不会，这种事不会发生。”
“你就这么肯定那个女孩会答应你？”
“她只是最优选，但不是唯一选项。”
“而我也从不把任何意外被别人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