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翼空猛地睁眼，心中的恐惧还未消散，陡然看见熟悉的床帐。
心中的感觉才慢慢消失，他没有坐起身，而是思索自己是怎么从床上醒来的。
一般来说，从梦境离开，自己回出现在门的位置，但这次却是直接回了床。
灵翼空侧头，没有看到沙发，看来不是自己被控制了。
上个梦境很奇怪，灵翼空不知不觉将自己代入了那个女人的视角。
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是灵翼空，他坐起身，他应该问问影子。
但看了一圈，他都没能看到他，他便也作罢。
这地方无边无际，自己要找他还不需要自己费心思。
这次，灵翼空没有着急进来梦境，而是探索这片领域。
说不准这地方还能联机呢？
可惜的是，这个幻想最终破灭。
灵翼空瘫倒在沙发上，他知道能碰见能做清醒梦的人很少，概率太小，难不成这个委托就是要把他困死在这？
怪不得内容少得可怜，怕是没人想做吧。
“哎……”
灵翼空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就这样离开完全不符合自己的性格，灰溜溜的逃跑又算什么？
既然现在想不通，那就多接触几个梦境，做清醒梦的人虽然少，但不代表完全没有。
他的时间可多的是。
灵翼空就近找了个门，这次灵翼空有些犹豫，无他，只是这门怎么看都像是个厕所，上面还标了个“女厕所”的文字。
谁家做梦会梦到女厕所？
灵翼空这次没有犹豫推开了门。
这次，他没有随即出现，就是从厕所里出现的。
他看着面前的门，正坐在马桶盖上。
灵翼空捂住脸，这是最糟糕的状况。
灵翼空抬头看着四周，上面有不少广告。
和电梯门里的不同，这里全是色情广告，还有什么代孕。
灵翼空大概知道这个梦境是什么了。
现在的他完全不能出去，灵翼空将上面的广告一个个撕掉，遇到映在上面的，灵翼空也只能放弃。
他浑身上下什么也没有。
不过好在这个厕所没有丧心病狂到装隐形摄像头的地步。
灵翼空在这里待了没多久，他就不再听见外面说话的动静了，周围安安静静的，灵翼空放下门栓，拉开了门。
灵翼空一开门就看到自己的脸，整墙的镜子完完整整的照出他的上半身。
灵翼空离开了女厕所，走前他还专门回头望了眼，和进来的门一模一样。
他刚刚在厕所隔间有听到门外的人在聊八卦。
关于这里有几个女生失踪的消息。
灵翼空转了两圈，看出这里是办公区，那刚刚那两个人估计来厕所纯粹就是单纯点摸鱼。
灵翼空悄悄从公司大门离开，他得找到梦主人。
但对方是谁？
总不可能跳出来说他是梦主人吧？
但梦境的大体思路是掌握了，正常情况下，梦主人极大概率是女性，往往会危急自己的时候才会共情。
那她的身份应该和那个公司有很大的关系。
比起在门口蹲守，他更倾向找到那个导致女性失踪的犯人。
灵翼空赚了些钱，很老实的当服务员。
这是唯一一家可以日结的工作，他在这个世界是黑户，没办法去网吧，只能淘到二手笔记本电脑。
几天就让他搞到手，因为不能住酒店，租房也不切实际，灵翼空只能自己睡大街了。
灵翼空不需要睡觉，找个公园就能在那里安顿下来。
这个公园有些荒废，杂草丛生，灵翼空就坐在最高的那个石头上。
他盘腿坐在石头上，微风吹过，杂草相互碰撞响起的窸窣响声没引起他任何注意力。
惨白的光打亮了灵翼空的锁骨那处。
他黑亮眼睛在夜晚里非常明显。
灵翼空手指轻敲键盘，每次跳转网页都要等上十几秒，灵翼空倒也耐心，等着网页跳转好。
他的手指微微向上滑动，轻点两下，电脑又卡住了。
灵翼空伸直脊背，伸了个懒腰，再低头就发现网页已经跳转好了。
上面有一些大致推测，群体作案，男性。
有张面包车，上面的车牌号早被注销了。
这算是灵翼空这几天能查到的了，他没想过黑掉监控，电脑不行，轻轻松松就能被定位到。
那他只能蹲守了。
兜兜转转，还是最原始的方法。
灵翼空辞了工作，身上也没剩几百，他在公司对面买了杯咖啡，一坐就是一整天。
这家咖啡店很好，注意到灵翼空每天都坐在这里，他有想过如果对方问自己，那他就要伪造个警证骗骗了。
既然没有，他也闲些功夫。
他已经了解过，那个厕所的楼层是一家小公司，只租了那一层，将近二十个人的公司，女性占了十来个。
好像是做自媒体的。
关于女性的视频。
一家公司有好几个账号，有关于女性安全、女性美妆、女性知识等，手下的账号加起来也有将近五百万个粉丝了。
范围太大，反倒没什么用处。
灵翼空侧头看着大门，他已经完全熟悉那几张面孔了。
他感觉自己再坐几天就要出颈椎炎了。
灵翼空没有等店员主动出声，自己就在关店前出了门。
灵翼空蹲在视线死角等了几个小时，直到十点也没见有人来。
灵翼空感觉自己从没这么无聊，无聊到拿了一堆小石子围成一个圈，将自己困起来。
低调的面包车藏在阴影。
鱼儿上钩了。
灵翼空站起身，长时间蹲着，让他有些不适应，但大体还好。
他看着面包车从始至终都没有开灯，知道自己等对了人。
灵翼空看着楼上一盏灯暗下，一分钟后，一个微微佝偻的女人出了门。
而一边的面包车上下来了两个人。
灵翼空看着两个穿着黑色短袖，臂膀上露出纹身的男人朝着女人慢慢逼近。
男人的动作很快且分工明确，一人捂嘴，一人控制动作。
看着架势，不是第一次这么做，这更让灵翼空心里确定了这个梦境的走向。
两人拖着女人瘫软的身体走向面包车。
灵翼空没有自己的车子，自然也不可能劫持一辆。
那他就只能靠自己了。
灵翼空早早就在身上藏好了武器。
他朝着面包车摸过去。
他看清了上面还有两个人，
一个在副驾驶，一个在主驾驶。
都是身材高大的男人。
灵翼空在杀人上有些犹豫，以他现在的能力，很难在杀完人后逃出去。
灵翼空拉开主驾驶的车门，一把砸向他的眼睛。
男人的眼睛瞬间肿起。
灵翼空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力量和原来没差，那为什么之前都明显削弱了？
他没时间思考，只好直接打昏对方。
副驾驶的那人反应很快，他打开车门，将手中的砍刀对准了灵翼空。
两人无声对峙着，一边的两人看到这场景赶忙发下女人的身体，赶来支援。
灵翼空率先动身，他不知道这些天给计划余留了多少时间，但总归是不长的。
他逼近男人，将砍刀夺走，用刀柄撞向男人的后脖颈。
对方就这么软塌塌的昏死了过去。
灵翼空看着旁边的两人看着自己。
自己甩了两下砍刀，被打磨的砍刀很利，速度快点还有破空声。
砍刀在男人手里转了两下，掩在发丝里的眼睛如看着死物看着他们。
他慢慢朝着他们走过来，即使心里打鼓，他们也不能逃跑，脱离了组织的庇护，自己迟早会被逮住。
灵翼空不知道他们待自己如蛇蝎，他只想快点了解这场闹剧。
两个男人眨眼，就看见眼前刀光一现，远处微弱的灯光反射出刀上冷漠的眼神。
灵翼空一手拎着一个人，一手用刀尖抵住那个男人的后腰。
男人欲哭无泪，自己还得帮苦力拖着另一个人的身体。
灵翼空将女人的身体搬到座位。
他砰的关上车门，指使着男人将其余三人用药再次迷住，防止中途醒来。
再将三人用绳子绑金，那个男人有心放松些结，但被灵翼空踹了两脚老实了。
三人躺在最后一排。
灵翼空让对方坐在驾驶座开车。
面包车的车座布局是2+2+3的样式，灵翼空将女人安排在中间的右侧，而自己则坐在驾驶座的后面。
灵翼空不是没想过让女人先去警察局。
但他知道以女人现在的状态是不可能清醒的，他也不可能空出时间将人偷偷放在警察局门口。
防止有别的坏人，他只好带着她了。
灵翼空手中转着匕首，看着外面越来越荒僻的地方。
女人的药量要小，中途醒了过来。
赶在女人开口之前，灵翼空先开口了。
“我劝你省些力气，到时候有你使力的时候。”
女人堵住没有叫出声的质问。
她余光撇到了后排的人影，看看他们身上和自己身上，知道对方不是坏人。
“……我们要去哪？”
女人轻声问道。
灵翼空很满意对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也没避讳着她。
“去他们贼窝。”
“！”
女人睁大双眼，他不是特别希望和他们一起去。
灵翼空知道女人再想什么，“这地方可没出租车给你打。”
女人又不说话了。
等了一会，她又问：“我们去干什么？”
“抓人。”
默了默，他又开口：“保护女性安全。”
“……”
这是老板找来的宣传吗？
女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问题，灵翼空也都回答上了。
出乎女人意料的耐心。
灵翼空是觉得在车上没什么事，聊聊天也好获取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