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翼空知道了女人的名字——冯琬恒。
琬恒有坚强奋斗含义。
这是她在想到父母时说的。
“你呢？你叫什么？”
“我……”
冯琬恒有些疑惑，他这样子好像是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一样。
“我叫灵翼空。”
“林？什么yi，什么kong？”
灵翼空纠正她，“不是你想的林，是生灵涂炭的灵，羽翼的翼，虚空的空。”
“灵……翼空？好少见的姓氏，翼空的寓意也不错啊，飞鸟奔现天空，自由，快乐，也有一飞冲天的期望。”
灵翼空笑了笑，摇摇头。
“没那么好，灵翼空真正的含义是虚无缥缈的希望。”
“什么？”
冯琬恒抬头，对上了灵翼空眼中嘲弄的神情。
这个含义听起来和这个名字没有半分关系，但冯琬恒自觉这可能是人家家事，便也没多说什么了。
灵翼空没有在意冯琬恒的心情，他注意到远处已经能看到灯光了。
“要到了。”
冯琬恒的心思一下子注意到了窗外的建筑。
在夜晚里，高大的建筑黑压压的给予陌生的过路者一种无法抵抗的威压。
灵翼空抽出这几个人藏在车上的枪支，在这种地方开枪，可不会引起重视。
灵翼空扣动扳机，清脆的响声在面包车里显得格外明显。
坐在驾驶位的男人不由得冒出些冷汗，要知道这些东西都是藏在车子的夹层里，一般人可搜不出来。
看来他们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他感觉自己的腰侧顶上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他干巴巴笑了两声。
“你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吧？”
男人听着耳侧犹如恶魔低语的威胁，练练点头。
灵翼空嘱咐他好好开车，就转过头看着冯琬恒，还打量了她身上两眼。
冯琬恒被他盯得有些发麻，还没等询问，他就拿出另一个枪递给她。
“看好了，这就是你的武器了。”
灵翼空给她展示了几遍，冯琬恒才完全确定自己学会了，灵翼空又给了她一个自己的匕首，
很轻，至少在她看来比那些大砍刀要轻不少。
灵翼空拿过其中一个砍刀放在身侧。
“你不用太担心，我很强。”
冯琬恒听着灵翼空突然冒出一句，有些不明所以。
这是保护她的意思吗？
“我很强。”
这次的语气更加坚定。
她想了想灵翼空一个人打倒四名壮汉还这么稳坐如山的样子，心中也相信了对方很强。
灵翼空这么做不过是给对方个暗示，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个冯琬恒是不是梦主人，安全起见，下个暗示还是好的。
其实他还想下个她自己也很强的暗示，但这难度不亚于自己觉得自己是亿万富翁。
如果冯琬恒不是梦主人，那对灵翼空来说反而更好，现在除了冯琬恒，里面怕也没几个好人。
他无法确认冯琬恒对于“很强”的标准。
但现在也不好仔细确认了。
车子慢慢驶向大门，男人只打开了车窗的一条缝。
外面的人个个体型高大，露出的臂膀肌肉虬结，看起来十分骇人。
冯琬恒缩在车座一旁，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说不准那些人只是长得可怕而已，她这么安慰自己，
车外的人看着只露一双眼睛的男人感觉不对，尽管男人尽力减小车窗的缝隙，也没多外面的人的动作多做阻拦。
还隐隐希望对方能注意到。
但马上，他感觉自己的靠背被顶了一下，这下他心里升起的小心思彻底烟消云散。
看到后面坐着一个带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和他身边缩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女人，才打消了那点心思，
“走吧。”
拒马被拉开，起落杆抬起。
灵翼空对此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如果对方发现了，也不过是换种方式闯入。
车子越驶越远，门外刚刚拦截他们的人拿出对讲机。
“有外人闯进来了。”
滋滋的电流声传入高层的耳朵。
一场躲猫猫游戏要开始了。
冯琬恒松口气。
“我们现在要干什么？”
她不是很想呆在这，如果他能快点结束，那自己也安全一些。
“至少要把这里公之于众。”
“那只要打电话……”
冯看着手机上的无信号陷入沉默。
“这种地方处处有屏蔽器，单纯通过手机是不行的。”
车子停下，灵翼空扒了一套外套给冯琬恒。
做这种事的人多数穿着不显眼的黑色，冯琬恒身上奶黄色的穿着太显眼了。
她没有推辞，直接将外套套在自己的衣服上面。
外套足够大，里面再套一件外套也可以。
灵翼空将头上的鸭舌帽戴在了冯琬恒头上。
“把头发藏起来。”
冯琬恒将头发塞进帽子里，仔仔细细的摸索一圈，才放下心。
灵翼空两手从脑后拽起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
“下车。”
驾驶座的男人没有贸然出声，希望他们忘记自己才好。
但灵翼空一下车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走了车钥匙。
车子滴滴两声，表示上锁了。
驾驶座上的男人后脖颈红肿，意识模糊不清。
灵翼空没忘记给他们留条缝，他不是没想过直接杀了他们以绝后患，但杀人这种“坏人”行为，恐怕会遭到梦主人的抵制。
灵翼空带着冯琬恒离开，将手上的车钥匙丢进了下水道。
两人静悄悄的，没惊醒任何人。
冯琬恒内心还有些许兴奋，但看到人均一把枪的时候又泄气了。
她侧头看着灵翼空的表情，镇定，没有丝毫害怕。
灵翼空正听着周围的动静，两边有脚步声，他拉着冯琬恒往后撤了撤。
两边的人聚集，再一同离开。
“怎么样了？”
两人已经走远。
灵翼空比了个“ok”的手势，两人又悄摸摸的离开了。
灵翼空不知道这里的布局，自然也无法确定里面的摄像头，他能躲开那些显眼的，但这里不显眼的，灵翼空就没时间慢慢探索了。
不必说，他也知道他们早就暴露了，但马上暴露和有延迟的暴露是不同的。
监视器里，灵翼空的身影并非是连贯出现的，中间隔着些时间，就从另一个监控一角看到了他。
探查的人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从一旁走过，黑暗中一只大手眼疾手快的拽住他的后衣领，还未等他做出反应，手中一痛，手指不自然松懈。
他感到脖子有一瞬间的刺痛。
像是本能感受到外界的威胁，他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他被钳制在地上不得动弹。
“我需要你为我做些事，你应该知道被打搅计划的感觉。”
如愿看到地上躺着的人答应，他没松开钳制，而是就地盘问。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找我们的？”
男人心下一惊，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现在是庆幸自己是背对着对方的姿势了。
灵翼空皱了皱眉，对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点就很怀疑。
“快点。”
灵翼空看着手中的刀又往皮肤刺进一分，鲜红的血液不受控制的被挤压溢出。
男人没办法在如此短的时间里编造一套逻辑清晰的谎言，只好回到现实的情况。
“从你们进来开始。”
冯琬恒：这么早！！那岂不是他们两个一开始就被锁定了！
灵翼空对此没什么太大的意外，他好奇对方既然如此早的察觉到了他们，为什么在这里玩这种游戏，而不一开始抓住他们。
“能和你的……上司聊聊吗？”
灵翼空找不到更好的词了。
显然，他这种小啰啰还没有直接和那些可以左右行动的人对话的权力。
得到否认后，灵翼空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那你总该知道他的办公室吧？”
原处的两人不见踪影，只剩下一个昏迷的男人。
冯琬恒快走两步，压低嗓音：“他如果故意说错怎么办？”
灵翼空瞥了眼冯琬恒，满不在乎的说：“那就继续抓人问，直到把那地方找出来为止。”
冯琬恒点点头，默认了他的做法。
只是那些人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吗？
答案是不会。
一直在关注他们动向的人发现有个自己人不见了，定位的红点还一直停留在一个地方。
除去偷懒，就是遇险了。
男人被很快找到，情况要比他们想的要好。
他们本以为碰到的是那种会杀人的，但现在看来，他们的威胁要少了许多。
他们不会允许昏睡的男人就这么睡下去，所以在一盆凉水浇在身上时，他没有任何准备。
男人瞬间睁开眼，看到了黑压压的一片，抬头一看，是自己不能得罪的，赶忙站起身。
“他们问了你什么？”
男人很快将所有与灵翼空的对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他们。
他说的地址没有错，所以这让他遭受了些无妄之灾。
而另一边，灵翼空也被拦截了。
看着面前突然冒出的一群人，他知道他们内里还有自己交流的一套方式。
但这么快就有点太过了，看来这个地方的存在时间不少。
冯琬恒想着的是如何进去并安全逃出去。
而灵翼空想的是如何将他们一网打尽，这种组织存在久了，就会变得和泥鳅一样滑，一旦暴露，会彻底放弃这里。
要再想找就不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