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翼空沿着翻出的痕迹摸了摸。
向来白净的手指上沾了些泥土。
灵翼空将草皮整块掀开，露出下面的石板。
灵翼空摸了摸，粗糙的石板没有任何机关凹槽，灵翼空拿出老年机。
上面的信号是满格的。
灵翼空原本是连老年手机都不打算买的，有买手机的那些钱不如先提升电脑配置。
但这让他在日常联络中有些麻烦，最后还是买了最便宜的老年机。
广告上加大加粗“超大字体、超长续航、语音王”，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灵翼空没有闲心思玩这些解密游戏。
他将老年机放在一旁，徒手扒开重达百斤的石板。
青筋暴起，手臂紧绷。
灵翼空脚下踩住的草坪被碾碎，拖拽出痕迹。
这不是灵翼空本来的力量，但在这里也足够了。
灵翼空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和碎屑，拿起老年机，他编辑了一个信息给了手机上的一个联系人。
灵翼空打开手电筒往下走入。
老年机果然是比智能手机方便些，这照明功能不是挺好的吗？
越往下走，石制楼梯上的泥土就越少。
灵翼空听着回音，刚刚强行打开石板的声音可比现在大得多了，要真的被发现，早就被发现了。
灵翼空往下走了段，后背发出石头的摩擦声，灵翼空回头，看着眼前的月光慢慢变窄直至消失不见。
灵翼空没有深思被强行破开的石板门是如何合上的。
灵翼空转回身，朝着下面越走越深。
灵翼空感受时间一点点流逝，按开老年机屏幕，上面已经显示无信号了，他看着时间，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下面还是看不到底。
灵翼空将老年机对准来时的方向。
黑漆漆的楼梯，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到那块石板了。
灵翼空叹口气，暗灭了老年机的手电筒，将它揣进口袋。
他将右脚向后撤了一格，大腿绷紧，右脚使力一跃，灵翼空抬手挡住头顶，防止砸到脑袋。
灵翼空大跳几步，落地时特意将脚步放轻，只微微掀起些灰尘，灵翼空将脚尖往前挪了挪，平整的地面。
他放心将脚收回。
在这种时候，灵翼空又感觉现在是在梦里了，谁会在地底下建这么深？
怕不是脑子有病。
灵翼空都能想到某人逃跑时，自己一枪把人射下来。
他摇摇头，将这种想法打消。
能住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怕精神也不怎么样。
又不是老鼠，人是无法在这种极度黑暗封闭的情况下居住太长时间的。
这地方的出口绝不会只有一个，兔子都要三窟呢。
灵翼空摸了摸身边的墙壁，与刚刚的楼梯上没什么不同，灵翼空尝试摸索出关于“开关”的装置，但可惜，什么也没有。
灵翼空只好将老年机掏出来，刺眼的亮光一下照亮了整个空间。
灵翼空眯了眯眼，适应着光线。
灵翼空将手机转了一圈，发现这只是间很小的密室。
四四方方的没有任何其余的东西。
灵翼空看着看着角落的人骨。
看样子还算完整，但仔细一看，还是能看出其中的违和的，灵翼空凑近了看看，发现这些人骨都好像是从高处坠落的，连里面的骨头都有些错位。
无一例外，这些人骨都是摔死的。
看究竟是被人袭击还是失足摔倒就不得而知了。
看这样，就知道这密道不是刚刚建好的。
灵翼空摸着墙壁逆时针转了一圈，时不时，脚边还碰到了那些人骨。
有时候没注意，灵翼空直接将人家的骨头给踩碎了。
但他每次都当做毫不在意的样子继续走，好像刚刚发生的事不存在。一圈摸下来不是毫无所获，只是有些过于草率了。
灵翼空摸到一条缝隙时，几不可察的停顿了下。
将光打在上面，灵翼空看不出与其余的地方有何不同，但只要手指细细描摹，就能发现其中的不同。
缝隙太小，灵翼空的手指伸如不了。
他直接握拳对准了放方向，一拳砸下，那处地方轻飘飘的被砸碎在地。
砸碎的东西不再是石头制成的，只是个极像石头的塑料壳。
灵翼空拨开这些碎片，露出里面的旋钮。
灵翼空转了两圈，一旁的墙壁开出一人高的“门”，只是现在门被升上去了，里面还是黑黑的看不清。
灵翼空没想到这么简单，他本以为会出几个按照顺序进门的暗号呢。
但这样也好，至少能少费些力气，他走到了“门”里，走过几步，他看到里面的门，与外面不同，这次是很正常的一个用木头做成的门。
灵翼空按住门把手，用力按下。
“咯噔”一声，门就这么轻飘飘的推开了。
没有花里胡哨的陷阱和密码，门外也没有突然射出的箭矢或者子弹。
灵翼空全须全尾的站在空地上。
这里比先前的石洞好的不知道多少。
里面虽说不是太热闹，但还是有些人走动的。
灵翼空拉起帽檐，看着这些人在一个类似大厅的地方来回走动，没人注意到灵翼空，即使他刚从“外面”回来。
灵翼空不知道他们是要干什么，但看这里，应该有自己的一套管理方式。
他没有再在原地停留，他刚刚就注意到这里的人都在四处走动，虽然不知道他们是要干什么，但自己现在要的就是要掩人耳目。
灵翼空门头顺着人流量最大的方向走。
灵翼空没有一直跟着一个人，而是每个人都跟了一段时间。
这些人没发现自己吗？
那门是怎么自己关上的？
总不能是自动门吧？
灵翼空保留怀疑态度。
他越走越慢，直到四周围上来一群人。
灵翼空抬头，对准的就是眼前的十几个枪口。
他抬起双手，毫无畏惧的回望过去。
现在的灵翼空太过温顺，与他们了解到徒手扒开石板门的信息不同。
他们中的一个人放下手中的枪械，在灵翼空身上上下摸索。
手上动作一听，灵翼空挑挑眉，想起是什么东西，但没有开口。
那人小心捏住其中一角。
发现是老年机松了口气，然后看着灵翼空回望过来的眼神欲言又止。
最后又从灵翼空身上摸出一把枪和匕首，这下才算是真的没有东西了。
灵翼空感觉后腰被顶了顶，他跟着人流往前走，余光瞄到了刚刚摸出他老年机的那人按开了屏幕。
灵翼空无所谓他们查，早在进来的时候，他就没什么顾忌了。
料他们也查不出什么。
灵翼空所到之处，周围的人都有意避开他们，他看着自己越走越偏，直到自己被用力反剪双手。
凉意从手腕传递，他稍微动了动，铁链的碰撞声响起。
手被限制，周围的警惕不免有些松懈了。
后背被用力一推，灵翼空脚步踉跄几步，门就在后面关上了。
灵翼空站直身体，环顾了下四周。
空荡荡的，整体都是铁板封闭住，角落只有一张床垫，灵翼空走近几步，还能闻见似有若无的臭味。
灵翼空远离了那张床垫，靠在另一角慢慢滑下。
监控室里，几人注视着房间里低头抵靠在膝盖的灵翼空。
“有从他手机里查到什么吗？”
“有，有条消息是“放在门口就好。”是个叫饭很好吃的饭店的联系人。”
说完，他抬头看了眼原本背对着他的人。
但现在，他看到对方回过头，用一种无语的表情看着他，他立马低下头试图再查些有用的消息。
“时间！时间他在撬石板的时候发的。”
“去查查这家店。”
“好！”
听到后面的人离开的脚步，他转回头看着监控里一直没有动作的灵翼空。
灵翼空闭着眼，对监控里的注视没有丝毫反应。
门被大力推开，嫌弃了一阵冷风，灵翼空抬眸对上了门口几人虎视眈眈的眼神。
为首的那人俯视着灵翼空，细看，那人就是在监控室里下达指令的那人。
“我见过你，就是因为你，我损失了不少人。”
灵翼空没在看他，但他却真的在思考自己有没有见到这号人物。
他嘴上动作不停，人家可没那么多耐心等他慢慢想起来。
“是吗？那我还挺厉害的。”
对方没有因为灵翼空漫不经心的语气激怒。
“你到底是谁？”
灵翼空没立马开口，而是转头对准了那人的眼睛，看出对方认真的神色，冷嗤了声。
“你自己不会查吗？”
他完全想不起来这人是谁，那晚他只记得自己杀了不少人，其余的一律不记得，谁会记得死人？
即使对方现在暂时从他手里逃过一劫。
那人伸手，旁边的人立马有眼力的将一沓资料递上去。
对方将手中薄薄的两张纸翻了翻，然后拍在灵翼空脸上。
灵翼空微微侧头，看着两张纸轻飘飘的落在脚边。
他垂眸看了看，除了上面的名字、性别，其余的一律不对。
他想起来了，这是他在对安阳和冯琬恒胡编乱造的一份资料。
原来还能查到吗？
他原本也就是为了应付老板，好让自己入职而已的。
灵翼空没在上面多做停留，而是用一种疑惑的眼神回望过去。
那人眼皮一跳，再怎么迟钝的，也知道自己惹了个不服管教的刺头，如果是自己手下的人还好，但偏偏就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