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恢复往常，灵翼空摆弄着摄像机。
周围的风景很好，至少拍出来是好的。
灵翼空看着不远处嘻嘻闹闹的同事，没有打算上前聊天的打算。
拐卖人口的组织已经被一网打尽，现在想来已经审讯的差不多了，但看这样子，梦境还没有停止。
灵翼空放下不断在手中摆弄的摄像机。
只有两个原因，第一，他所知的两个梦主人还有执念没解开；第二，这个梦还有其他梦主人。
灵翼空第一时间就是怀疑姜慕雅，也就是他的老板。
虽说是老板，但也只是在淋湿面试时见上一面，其余的都不见她本人过来。
不过，现在想想，灵翼空却觉得姜慕雅怎么看怎么奇怪啊。
灵翼空下班后照常去了趟超市。
对此，灵翼空的说法是“上班使人疲惫”，所以他总要找些方法来发泄。
法治社会，总不好做些违法犯忌的坏事。
他之前做的都是正当防卫。
灵翼空心里毫无愧疚。
他拎着个塑料篮子在冷冻区走走停停。
篮子里买的大多都是些零食或者速食的东西。
灵翼空家里连锅都没有，要是想吃的话也会自己点些外卖。
灵翼空手指在草莓冰激凌和巧克力冰激凌中间犹豫片刻，干脆买了个三色冰激凌。
到自动收银台前扫码，他篮子里满满当当全都是些不营养的垃圾食品。
灵翼空已经重新买了个便宜的智能手机，纯粹是为了方便付款。
灵翼空一手将两个塑料袋拎起，左手举着刚刚买下的冰棒。
回家的途中，他遇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姜慕雅？”
灵翼空现在的房子虽然离公司近，但却属实称不上什么高档小区。
灵翼空快走两步，压着电梯被关上的前一刻，灵翼空一口叼住冰棒，一手伸进缝隙。
电梯检测到有异物，慢慢打开。
灵翼空装作没看到对方的样子走进了电梯里。
背对着姜慕雅，按下楼层。
他看着已经被按上的楼层挑了挑眉。
他所在的居民楼是一栋一层两户的格局。
他原以为对面没人居住，合着是把这里当成备用住所。
灵翼空放下手指。
他能感觉到后面的视线越来越强烈，特别是他将手放下后尤其明显。
大老板真是贵人多忘事，不会记住自己众多牛马员工的一位。
灵翼空感觉手指有些粘腻的凉意。
灵翼空皱了皱眉，赶紧抬头将冰棍一口咬掉。
灵翼空瞬间感觉自己都清醒了不少。
叮的一声，灵翼空率先离开了电梯，丝毫不顾身后的姜慕雅，自动门响了量身，最后成功打开了。
灵翼空开门，转身慢慢关上了门，在关上的最后一刻，他抬起眼看向对面。
啊……对视了。
门在眼前关上。
灵翼空换上居家鞋，将东西放在了冰箱。
挑挑拣拣，他选择了几个零食放在了茶几上。
灵翼空斜靠在沙发上，伸长手按开了电视机。
这个举动太过轻车熟路，事实也是如此，要是不这么把电视打开，这鬼地方就真的一点人气没有了。
灵翼空选了个今天刚刚更新的综艺放着。
他打开电脑，想的却是刚刚的人。
姜慕雅是看起来就非常端庄优雅的富家小姐的模样，脚上踩着高跟鞋，穿着也很时髦，脸上画着艳丽的妆容，发型是特意打理过的卷发。
刚刚在电梯上也能闻见她身上似有若无的香水味。
但越想却越怎么不对，太高了，穿着高跟鞋都赶得上和自己一样高了，骨架也较为大些。
灵翼空在搜索栏里打下“姜慕雅”三个字，入眼的不是自己熟知的样子。
而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矜贵的小少爷的样，眉眼间还有些风流。
乍看以为是个纨绔。
灵翼空没以貌取人，而是翻了翻下面的资料。
姜牧亚，读音差不多，除了姓，其余两个字都不同。
但能搜索出他，肯定是有关系的，比如说家属之类的。
但查过一通，他没发现有任何关于姜慕雅的女性。
而姜牧亚也从未改过名，从始至终都是姜牧亚。
其余的，灵翼空发现都和网上公开的大差不离，这下灵翼空才确定了，这个姜慕雅或许是这个梦主人。
上面的信息应该被可以隐藏了，比起强行看攻略，他更享受一步步揭开秘密的感觉。
他打开冰箱，拿出几个小零食，打开家门，他按了两下门铃，百无聊赖的等着对方开门，等了一会，他也不急就这么等着。
终于，门在眼前打开了条缝。
赶在对方开口之前，灵翼空首先做了自我介绍，特地强调了自己是手底下的员工的信息。
他看着对方松下口气，没说什么。
两人对话时间不久，在外人看来，就是他在巴结老板，显然对方也这么想。
不过这次，灵翼空特意和老板加了联系方式。
两人假模假样的寒暄几句，在对方不耐的神色表露更明显之前，他率先告别。
灵翼空就是专门挑对方措手不及的时候打扰，没了妆容的粉饰，对方的男性色彩更加明显。
平坦的上衣，微微凸起的喉结都能证明，看起来他这位老板有很多秘密啊。
想必人家女装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灵翼空如往常上班，本来他还希望可以在上班时接触下，但对方根本没有来公司。
既然如此，那他来这里居住是为了什么？
灵翼空只能有事没事过来“巴结”老板，虽然还很警惕，但恶意降低了，出于礼貌，总是让人家送礼也不好。
这时候，他就会敲响灵翼空的门，送来几件价值不菲的礼物。
灵翼空每次只打开看一眼，就知道这是对方没对他多上心。
从这种好看却不实用的美丽废物上就能看出，只需要花钱就能得到这些。
中规中矩的礼物。
灵翼空也半斤八两，从自己买的垃圾食品里拿出几样送给对方，说不准人家根本就直接扔垃圾桶了。
有次，他休假时无意撞见姜牧亚男装的样子，和表面上的纨绔不同，他本人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但灵翼空轻飘飘的，装作没看到的样子跟对方打个招呼就离开了。
灵翼空没管姜牧亚，他这次出来就是把自己从面包车上得到的箱子转移位置。
不能直接放家里，不能放太远，也不能放太近，这让灵翼空有些烦恼，他可没法保证自己挑选的位置百分百不被发现，但他也不能直接将这里面的东西拱手送人。
思来想去，他只能暂时放在了离这里不远的小树林里，上面埋着些泥土就算大功告成了。
灵翼空拖着铲子回到了家中，随意丢在阳台上，就栽进了沙发上。
门铃声响起，纵使灵翼空怎么想装作没听见的样子，但他却不能真的那么做。
他打开门，毫无意外的见到了姜牧亚，现在也只有他知道自己的住所。
灵翼空斜靠在门框上，“有事？”
对方依旧是以“姜慕雅”的形象来见他的。
看着对方支支吾吾的样子，灵翼空退开半步，引对方进来，看人家两手空空的样子，应该是有是什么事。
他让姜牧亚先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在冰箱里摸索一番。
在得到只喝白开水的请求后，灵翼空烧了壶热水，灵翼空看着它发出噪音。
姜牧亚环顾一周，发现这里实在是太简单了，没有丝毫住户的风格。
他看了看厨房里打着哈欠的灵翼空，没有开口，要是知道这么麻烦，还不如拿瓶饮料应付。
好不容易烧好了，灵翼空才发现这里没被用过的只有买东西送的杯子。
他简单洗了下就装着滚烫的热水端到了姜牧亚面前。
灵翼空的手指都有些被烫的泛红，但本人却对此没什么表示。
像是没有注意到。
空气安静几秒，最终还是姜牧亚率先开口。
“你喜欢女人吗？”
“？”
灵翼空没想到对方的第一句就是这个，他狐疑的扫了姜牧亚一眼。
“反正不喜欢男人。”
这次，姜牧亚直直望着他的眼睛，似在评判他的真假。
灵翼空任由对方看也毫无畏惧。
“好。”
空气又安静下来，这次，灵翼空率先开口：“你喜欢扮女装？”
姜牧亚僵硬了下，才缓慢的摇头。
灵翼空只是随便说说，但没想到人家竟然真的好好回答他了。
“你想跟我做朋友？”
姜牧亚点头。
“难怪。”难怪问他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原来是怕他对他心怀不轨。
“你经常遇到这种事吗？”
“嗯。”
灵翼空皱眉，既然姜牧亚不喜欢女装，看样子也不是同性恋，那他又为什么要扮成现在这样，举手投足间还有点偏向女性。
灵翼空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你说话真的很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但这不就是你希望的？惺惺作态的安慰你，你难道不会因此反感吗？”
两人的气氛已经完全不像是老板和员工的身份。
姜牧亚点头，他刚刚一直在试探灵翼空，但每次被问到痛处的感受实在不宜多体验。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灵翼空可不相信人家单纯来找他做朋友，合作关系更确切些。
“我要你假扮成我的样子。”
“……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