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知道我的化妆技术。”
姜牧亚直视着他。
姜牧亚的化妆技术非常优秀，尽管他男装站在别人面前，别人也认不出这是一个人。
“你要做什么？”
灵翼空举着香槟朝对方敬酒。
他微微仰头，抿了一口，谈笑几句，他就告别了对方。
“我需要你参加晚宴。”
灵翼空想起对方决绝的神色有些好笑。
他将基本没动的香槟放在阳台上，自己则撑着阳台边吹风。
上层人的交际圈里多的是肮脏又粘腻的手段，他不是没碰到试图用辈分压他的，他都不动声色的挡了回去。
“姜小少爷，好久不见。”
灵翼空转过头，看着穿着高叉鱼尾裙的女人。
灵翼空保持着疏离的笑没说话，但还是隐约透露出几分不悦。
对方被他的表情逗笑。
他自然知道对方是谁，朱知妍，也算是姜牧亚的青梅竹马。
“不错嘛，这几年长进不少。”
“耳濡目染多了，自然就学会了，不知道你在国外这几年，是不是还在鬼混。”
两人从小长到大，自然对彼此都异常了解。
姜牧亚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经常被她打压，这不是什么小孩子间的大脑。
“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灵翼空没等对方开口就先一步抬脚。
“替我向叔叔问好。”
朱知妍遥遥说了一句，看似是正常的打招呼，如果姜牧亚本人没说过这样一句话的话。
“离我父亲越远越好。”
这其中定然有什么。
视角转到阳台，朱知妍说了这么一句，没听到对方的回答也没什么表示。
她举着香槟对着被遗忘的杯子对碰了下，清脆的玻璃声隐没在吞咽声中。
灵翼空回到宴会上，他降低自身存在感的在四处游走。
姜牧亚的外貌不错，总是有不少的女孩子上前搭讪，但都被他一一回绝。
刚刚拒绝一个的灵翼空不自在的摸了摸喉结的位置，他真的不太喜欢这种束缚性太高的西装，更何况他的脖子上贴了片贴片，它隐蔽性很好，能完美将他的声音变成姜牧亚的声线。
这是，一个侍从走过来，凑近了灵翼空低声说着。
灵翼空皱眉听着，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但意思达到了，对方就自行离开了。
“这可真是……”
灵翼空似有若无的笑了下，但马上又恢复成了冷脸，在外人看来是有人惹怒了这位小少爷。
灵翼空转身远离了众人的视线，他抬手曲起手指在门上敲了敲。
“进。”
灵翼空推门进来，看到了室内唯一一个男人。
中年男人的脸上经历了些岁月的磋磨，但依稀可见年轻时代俊朗。
灵翼空将门轻轻掩上。
“父亲，找我有事？”
中年男人听着这质问的话有些皱眉，但听到自己儿子这样不卑不亢的语气又觉得自己多虑。
“我找你是通知你，我们一致同意你和朱知妍联姻。”
“有商量的余地吗？”
灵翼空不用问也知道，姜牧亚本人是不愿意的，他看着中年男人静静的看着自己，他点点头。
“知道了，既然没其它事，我就先走了。”
灵翼空开门，就看到了藏在一边的朱知妍，他面色正常的关上门绕开了朱知妍。
朱知妍拎着自己的高跟鞋赤脚走在瓷砖上。
走过了一段距离，确定了别人听不见，朱知妍才装作委屈的开口：“不帮帮我吗？未婚夫。”
灵翼空听着对方将最后三个字格外强调，将脚步加快，但对方像是死皮膏药一样粘着他紧追不放。
“这么绝情，那我以后就只能独守空房了啊……”
灵翼空停住脚步，朱知妍一时不察，险些撞向了他的后背，他转过身正对着朱知妍，严重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那你可得好好忍耐了，未、婚、妻。”
灵翼空几乎是咬牙切齿挤出这几个字。
朱知妍等欣赏够了他这样愤怒无能的样子才开口。
“想来你也不想和我有什么牵扯，不如我与你交易？只要你付出适合的代价。”
灵翼空冷下脸来看着朱知妍。
朱知妍：看来这位小少爷真的长进不少。
但明面上的朱知妍还是维持着笑眯眯的样子，等待着对方回答。
“我看朱小姐也是个……人，我看我们天造地设的一对。”
天造地设的谁也不想对方过的比自己好的一对。
这种程度的陷阱，要是灵翼空还看不出来就不用活了。
朱知妍本人也反对这场婚事，本来就是要找他合作的，只是装作这幅大发慈悲的样子妄图捞一笔。
“但是……”
朱知妍的眼珠转了转，要在外人眼里有些许古灵精怪，但在姜牧亚眼中不会。
果然，朱知妍装作遗憾的叹口气：“我可不喜欢你这种类型啊。”
说着还上下打量他。
“既然要合作，就请你还好自己的位置，就是要合作也应该在合适的场地，等你准备好了再告诉我吧。”
说完，灵翼空头也没回的离开了，他可没那么多闲心乐善好施，这种麻烦的事还是让本人来谈吧。
灵翼空率先离开了宴会，他将车开到车库，自己则拿出放在后座的东西。
他扯了扯领带，将喉结上的贴片撕下，按开电梯门回到了家中。
在上楼之前，灵翼空注意到自己家对面的住户没有亮灯就知道姜牧亚应该被绊住了。
但这些就不是他该管的了。
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还要加班，这样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姜牧亚的紧急培训还是有些效果的。
第二天一早，灵翼空依旧拖着疲惫的身子上班。
姜牧亚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和灵翼空走的近，自然也不能给他批假，而他也没有什么正当理由请假。
唯一能抚慰他的就只有金钱了。
灵翼空暗自观察者安阳和冯琬恒的状态，按道理，她们的梦应该结束了，但她们还在做梦，难道必须要所有人都结束才能结束？
灵翼空收回目光，他趁着别人不知道，悄悄摸鱼。
打开聊天框，上面空空荡荡，只有自己昨晚反馈的那些信息，姜牧亚也不知是没看见还是懒得回复。
但意思是做到了，接下来就看他自己了。
一连几天，灵翼空没有再见到姜牧亚，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被朱知妍拖住了。
灵翼空想起对方，猜想两人见面的场景，这样互不对付的两个人却相识了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可真是奇迹。
该说不说，姜牧亚的抗压能力很强。
现在的两人，勉强打个平手吧。
灵翼空乐见老板不找自己麻烦的日子，但姜牧亚很快就找到自己了。
这次，姜牧亚没再女装，他直接将人带到了自己的家中。
灵翼空猜测他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不自在，无论是现烧的白开水，还是没开盖的饮品，他都没有要碰的意思。
灵翼空就不管这么多了，能尝到上流人士的东西，即使是水也比他们要贵上几十倍。
灵翼空简略的讲述了当晚的事情，姜牧亚安静的听着，置身事外的样子倒真的和朱知妍口中说的那样有长进了。
灵翼空说完，看着姜牧亚沉默。
“要我帮你吗？”
姜牧亚皱眉，一口否决：“你装不了多久。”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可以给你出谋划策，但是你得给我相应的报酬。”顿了顿，灵翼空继续说着，“肯定比朱知妍要实惠的多。”
灵翼空笑笑，等着姜牧亚回答。
意料之内的，姜牧亚同意了，在他的认知里，给予普通人一些报酬，也比和那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大小姐要好糊弄得多。
之后，姜牧亚则有事没事就找灵翼空。
秉承着“花了钱就是老板”的原则，即使再怎么不满，他也同意了姜牧亚在凌晨的时候找他。
这不，灵翼空刚打算休息一下，姜牧亚的一通电话又将他拉起来了。
“又怎么了，大小姐。”
对面沉默了一瞬，又很快将灵翼空的阴阳怪气抛之脑后。
“我今天要和朱知妍有个……约会。”
“？所以呢？”
总不能这也要他教吧？
“我要你代替我去。”
灵翼空第一反应是拒绝，朱知妍这种心思深沉的，他可不想过多接触。
“工资三倍。”
灵翼空皱眉，他有些懊恼自己的财迷人设凹得太好，导致姜牧亚认为他什么脏活都干。
但姜牧亚听着对面迟迟没传来动静，误会了什么。
“十倍。”
“得，你什么时候过来。”
灵翼空没什么拒绝的理由，大不了中途把人家甩开就好。
但显然，对方并不会如他所愿。
他两手拎着大包小包，看着一身轻松的朱知妍在前面闲逛。
虽说两人不对付，但不可否认的是，姜牧亚在正常情况下都不会做出让女生独自拎东西的举动。
而现在倒霉的就是他自己了。
他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吃饭了。
两人来到西餐厅，灵翼空随便点了几道看起来附和自己口味的。
“你父亲那边怎么样了？”
灵翼空没抬头。
“这应该看女方那边吧？”
“也是，是让姜小少爷空有一副架子，却没实权呢？”
灵翼空没搭话，朱知妍也不再戳他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