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林秋进了房间,甩掉脚上的高跟鞋飞扑上床。
她在被子里滚了滚:“烦死了,本来结婚就烦,还给我找事做。”
那三人身上沾了一种细微的特殊气息,味道一秒钟就带着她回到了遇见万熙川那晚。那气味阴湿、粘稠,像是癞蛤蟆身上分泌的毒液,令人倍感不适。
当初万熙川身上的气息尤其浓烈,他或许曾经是那人的属意躯壳,所以二人近距离接触过。而今天这三个笨蛋身上的气息与之如出一辙,而气味略淡了些,这只能说明两件事。要么是他们并没有和那个想要万熙川命的幕后主使近距离接触,他们之间的消息传递都是通过中间人传递的,要么就是他们虽然已经和幕后主使亲密接触过了,只是离开的时间略久,导致身上的信息逐渐变浅。
嘶……不过我为什么要浪费脑细胞来想这些问题。林秋想用枕头捂住脑袋阻止自己继续思考这件问题,但鉴于自己头上繁复的头饰和造型,她还是默默地把手放下来取消了这个动作。
“唉——”林秋长叹一口气,闭了闭眼睛,“职业病真是不好改呀。”
就算是有人想杀万熙川,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现在该任务就只是管好自己身边的这一亩三分地,然后找到偷了东西潜伏在贺家的叛徒,成功交差,然后祈祷着范玄那个工作狂人能宽宏大量地少给自己安排点任务。
“好可怜啊——”林秋轻轻为自己默哀三秒钟,自言自语道,“失去自由的我,活的像是笼子里的一条狗。”
她出来的时候把安九留在了那屋的房间里,嘱咐他装神弄鬼地吓他们一通。刚刚从白胖瓷瓶里被放出来,安九呼吸着自由的空气,拍着胸脯向林秋吹嘘自己的刑讯之道。二人约定以那三个笨贼的尖叫为号,那时候她再回去。
耳朵里忽然传来一些细碎的声音,像是有谁在穿衣服。
“谁啊——”林秋拖着长音向卫生间方向看去。
什么人,她刚刚居然没发现。
首先映入眼帘是的半个轮椅轱辘,接着是一双包裹在西装裤下修长的腿,略显别扭地搭在轮椅踏板上。
林秋动了动眸子,皱着眉观察这位身上没有活人气息的家伙。
男人的面容精致,五官每一处都像是刀削斧刻般几近完美,眉宇间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绅士风度。只是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与整体氛围不是很搭,眼尾像钩子一样,一颦一笑之间皆是勾魂摄魄、万种风情,即使那双眼睛里满是平和和温柔。
他不卑不亢地向林秋看过来,那双勾人的眼睛里隐隐含着水光,仿佛能在须臾之间洞察人心,可他却又总是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礼貌与距离。
即便身处轮椅之上,男人的姿态依然端正,没有丝毫的懈怠与自卑,反而更添了几分不凡的气质。
他上身穿着白色衬衫,顶端的扣子随意解开几颗,显得整个人,随性又闲散,双手轻轻交叠在膝盖上,看着林秋微微一笑,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仿佛时间在他这里变得缓慢而优雅。
这男人简直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心跳漏了一拍的林秋在心里小声惊呼。
但是随意闯进陌生女人的房间,即使他长得再好看,林秋也倏地冷下脸来。
“你在我房间里做什么,谁给你的房卡。”
不会是和那三个笨贼一伙的吧?难道是因为那位贺老板深知那三人办事不靠谱,于是特意搞出的planC?
但谁的备选方案会派一个瘸子闯进目标人物房间,难道就不怕她把他连人带轮椅一并丢出去?
“这位小姐你可能有些误会,”男人微微一笑,“这是我的房间,我已经在这儿住了三天了。”
林秋举起手里的房卡:???那这是什么。
“哈哈,原来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她半是无奈半是无语地轻嗤一声,拿起床头的电话就要投诉刚刚给她房卡的服务生。
“那可能是酒店员工给错了房卡,我借你这的电话用一下。”林秋看了看他。
“好的,”男人也不惊慌,滚着轮椅去了套房内的另一间屋子,“您请便。”
林秋点了点头:“多谢。”
酒店的经理很快提着一个男服务生的耳朵上来了,刚好林秋自知走错了屋子,也不好一直留在那里,于是在门口守株待兔,二者撞了个正着。
林秋抱起手臂:“说说看吧,给你五分钟,我听你狡辩。”
那服务生眼里含了两泡泪,水汪汪的就要往下掉。
“对,对不起这位顾客,我不知道,”他显然是很紧张这份工作,于是说话也不顺畅了,磕磕绊绊地让人着急,“不知道你们两个不是一家的……”
听他说到重点可能要等到八百年之后,林秋决定自己挑重点的来问。
“谁告诉你我和他是一家的,一家人就能两次开同一间房吗?”
“我……”那服务生嗫嚅着,“那位小姐说你们二位是夫妻,只是刚刚发生了些许争吵,所以你才开的两间房。”
林秋:“???我怎么不太懂你的逻辑?”
“先不提我跟屋子里的那位先生从前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也不会有,就说你们这里是随便来一个人,空口白牙地说任何一句话都能影响到顾客的隐私吗?那下回有人说自己是我在外面养的鸭子,你们是不是也直接把他洗干净送到我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