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府的院子里,气氛异常紧张。吴芳兰正手持鞭子,对着跪在地上的林知秋实施家法。林知秋默默忍受着抽打,一声不吭。而一旁神志不清的林云雪则被人紧紧地押着,嘴里不停念叨着:“你们不要打她,不要!”
突然,林云雪用力挣脱了押着她的人,冲到林知秋身边,紧紧地抱住她。她哭着说道:“我会保护你的。”看到这一幕,吴芳兰怒不可遏,大声吼道:“我本以为你已经疯了,所以才没打你,但现在看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她挥起鞭子朝林云雪狠狠地抽去。
林云雪被打得哇哇大哭起来,那哭声让人听了心生怜悯。林知秋在这一刻抬起头,眼神冷漠地看向吴芳兰身旁的她的父亲林望,眼中满是失望。然而,吴芳兰并没有就此罢休,她继续让手下的人抽打林知秋和林云雪。
就在这时,林扬淮突然出现在院子门口,他充满力量地大喊一声:“住手!”声音震耳欲聋。紧接着,他快步走入院内,身后跟着曲雅。听到这声怒吼,打人的家丁们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纷纷退到一旁。
曲雅急忙走上前,轻轻地扶起林知秋和林云雪。她仔细查看两人的伤势,不禁流下了心疼的泪水。
林扬淮看着眼前这个冷漠的女人,语气充满了失望与愤怒地对着吴芳兰道:“母亲我不知道你为何要如此狠毒的对她们,她们也是你的孩子,你不该如此。”
吴芳兰却不以为然,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谁叫她们要出门去。”
林扬淮皱起眉头,一脸的不解:“可这又有什么错呢?”
一旁的林望看不下去了,大声呵斥道:“扬淮,她是你母亲!她这样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林扬淮听后却觉得可笑至极,冷冷一笑道:“是吗?道理,这道理我不明白!”说罢,他转身便和曲雅一起将受伤的林知秋、林云雪扶走了。
曲雅将受伤的两人安抚在床上,林云雪很快就睡了过去。林知秋躺在床上,眼泪不停地从眼角滑落,打湿了枕头。曲雅坐在床边,轻轻地擦拭着她的眼泪,但却无法止住那如泉涌般的泪水。
林知秋的贴身丫鬟朵儿站在一旁,心疼地看着自家娘子这样伤心难过。她知道林知秋内心深处的痛苦与委屈,希望能帮她分担一些。
曲雅紧紧握住林知秋的手,眼中满是心疼。她轻声安慰道:“别再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然而,林知秋的情绪并未因此而平复,反而越发激动。
林知秋慢慢地说道:“我本以为我回来后,母亲即便不爱我,父亲也会好好的爱我,就像小时候一样。可现在,一切都变了,我的父亲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继续诉说着自己的心声:“儿时,当父亲把我生母休了时,我就知道父亲已经变了。他曾经那么深爱我的生母,如今却如此绝情。”林知秋苦笑着摇了摇头,仿佛自嘲一般。
“我在千塘那边,只有哥哥和阿姐会来看望我。可是后来,爱我的阿姐却突然疯了。”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伤,仿佛失去了最后一丝温暖。
曲欢他们早早就来到了枫桥院,在那里,伊询向他们揭露了一个惊人的事实:王上给予他们这些暗探的赏赐,多年来一直被某些心怀不轨之人私自侵吞!这个消息让曲欢和伊十二义愤填膺。
“这些人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贪污我们的赏赐?”伊十二愤怒地质问道。
“是啊,这太可恶了!”曲欢也表示愤慨。
他们深知自己作为暗探,冒着生命危险执行任务,而那些贪污者却坐享其成,这种不公令他们无法容忍。
“这其中到底有多少人参与呢?”伊十二追问。
伊询无奈地摇摇头,表示他并不清楚具体情况。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曲欢思索着解决之道。
“我已经了解过了,负责给王上送赏品的是胡员外,胡风。”伊询道接着他又说:“我们今晚就行动,去胡府将胡风抓来审问。”
伊十二连忙打断道:“不行,这种方法不可取。”
曲欢也附和道:“这太鲁莽了,我们可以先伪装成胡府的佣人,在见机行事。”
伊询点头,表示理解。尽管心中依然愤愤不平,但他明白现在不是冲动行事的时候,必须等待合适的时机采取行动。
曲欢伊询问伊十二他们已经在去城里的路上,现在正在四方山的山路上。
忽然,一位女子骑着马,从他们面前疾驰而来,她的身上带着伤势,就像被暴风雨摧残的花朵,在风中颤抖。
他们感到诧异,眉头紧紧地皱起,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那女子在他们的面前停下,并虚弱的问道他们:“请问恒康街城怎么走?”
“这位姐姐你受伤了。”曲欢满脸担忧,眉头皱起,语气中充满了关切。
“无妨,我有急事,人命关天的急事,我要去刘将军府找方军医。”少女对自己的伤势无所谓,但她要找人的心情却很焦急。
曲欢道:“你走反了,刚好我们也要进城,我们带你去吧。”
女子点点头,连连感谢:“多谢。”
忽然有五六个黑衣人出现,拿着刀。
伊十二连忙道:“师妹,你快带着这位姑娘先走,我和伊询断后。”
曲欢点点头,下一秒,她就迅速一跨步的骑上那女子的马,带着那女子就往恒康街城去了。
曲欢驱马狂奔,她一边注意着后方是否有追过来的人,一边关心着身前女子的状况。
“姐姐,你还好吗?”曲欢出声问道。
“我没事。”女子的声音微弱,仿佛随时都会飘散在风中。
曲欢心中一紧,她加快了速度,希望能够尽快赶到城中。
终于,恒康街城的轮廓出现在了前方。曲欢松了口气,她带着女子朝着刘将军府的方向驶去。
在刘将军府,刘程祁在一间房门外等候,那房内是方墨凌正给刘夫人余枫看病,这会方墨凌走了出来,刘程祁上前询问情况。
“我母亲的病?”
“刘少将军,我尽力了,夫人这病属于旧病复发。”
刘程祁刚要说什么,赫远突然出现。
赫远递给刘程祁一块还没巴掌大的石牌,上面有赤景二字,刘程祁见到了此牌,就往府外走去,方墨凌和赫远也跟了去。
他们在府门外见到了曲欢和那女子,那女子虚弱的已经不能自己站稳,全靠曲欢搀扶着,曲欢又对上刘程祁那双凌寒的眼。方墨凌见那女子这般虚弱,满眼担忧道:“沐…沐儿。”
女子慢慢的抬起头对上方墨凌的眼,她扬起轻轻的笑,她看到了希望,她虽虚弱但坚定的说道:“赤景将军裴余在边境遇难已脱险,只是身负重伤,昏迷不醒,还望方军医前往边境救治赤景将军。”
方墨凌皱眉道:“他要你孤身一人不顾生命危险来这里?”
女子轻轻笑道:“不是,我自己来的。”
方墨凌轻轻的摇摇头道:“你为了他,命都不要了?”
女子:“方军医。”她看着方墨凌轻轻的喊道。
方墨凌没说什么转身向刘程祁道别:“刘少将军,我必须回边境一趟。”
女子听到这话,像是放了心,她晕了过去,晕在曲欢怀里。
“姐姐,姐姐?”曲欢道,接着她又向他们道:“她晕了。”
方墨凌不安的回头望着女子,赫远道:“方军医放心去吧,这姑娘我们会照顾好的。”方墨凌这才安心的踏上马疾驰而走。
刘程祁平静的说道:“赫远,将她安抚好,等她醒来,备马车送她去公主府,让她在那儿休养,我这里不方便。”接着他又说:“我会跟公主说好。”
赫远从曲欢接过那女子。
刘程祁准备进门去,却被曲欢叫住。
“刘将军还欠小女一个道歉。”
刘程祁扬唇一笑道:“对不起这三个字,你想听,我说给你听就是了。”
曲欢笑笑道:“将军给我道歉,那我们就无了恩怨,天涯遥远,大路朝天,各走各的,好死不相往来。”
刘程祁没说话,扬唇笑笑就转身进了府门。
很快,曲欢就和伊询伊十二会合,他们已经潜入胡家做佣人,还上了佣人的服装,在胡家庭院里打扫卫生。
曲欢小声道:“师父不是说除了王上和我们自己,没人知道我们是暗探,没想到是有人知道,就是这胡家,这胡家还挺逆天,连王上的赏品也敢私了。”
伊询:“谁说不是呢,但昨日我听王上说知道其实就胡家老爷胡风,还有胡风的得力家丁周刚。”
伊十二思考了会道:“得力家丁?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胡风自己都不知道赏品被私了?”
曲欢皱眉道:“师兄是说,赏品是被周刚给私了的。”
伊询点点头附和道:“是有这种可能。”
伊十二有道:“可两三年的赏品下来,已经够他丰衣足食了,他大可不必年年都将赏品私了。”
曲欢思索一会说:“除非他背后有大人物。”
“那几个嘀咕什么呢?抓紧时间干活,今晚恒康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来,都给我打扫干净了。”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甚是疑惑。伊询随机的问了一位佣人。
“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可是大好的日子,胡公子科举中了,要摆庆功宴,这恒康的大人物都会来贺功呢。”说着那佣人又看着伊询说:“在胡家,这你都不知道?”
伊询心咯噔了一下,他道:“我前几天回家乡看望父母,这才知道的。”
那佣人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伊询向曲欢伊十二说明情况。
曲欢小声道:“今晚是个好机会。”
伊十二:“你打算怎么做?”
曲欢看看离他们不远处,有一群女子,那些女子以纱覆面,身穿淡蓝衣裙,外套一层透薄洁白的轻纱,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她们的发装简单,统一的的发簪,除了盘起来的头发,余的都披散下来,如黑色般的绸缎。
伊十二道:“那些是今晚跳舞助兴的。”
曲欢点点头道:“我知道,到时候那些姑娘还有亲自为来的客宾到上酒。”
伊询:“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曲欢轻轻笑道,然后悄悄的把自己想到的策划告诉他们。
伊询伊十二听了,表示诧异。
伊十二:“确定这样做吗?”
曲欢坚定的看看伊十二道:“师兄放心,那药要不了他们的命,只是他们会安安稳稳的睡一个时辰。”
伊询担忧道:“可这毕竟…万一王上怪罪下来……”
曲欢:“怕什么?我们又不是杀人,我们只是查案呐,而且我们那么多年的赏品就这样没了,我一定要找出谁搞的鬼。”
伊询妥协:“好吧好吧。”他又皱眉道:“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你…你真的要混进去跳舞吗?你会?”
曲欢皱眉看看伊询道:“你不相信我?”她又轻轻一笑道:“这舞和武一样简单。”
伊询再次妥协:“且信你吧。”
伊十二扬唇笑笑。
夜晚降临,胡府来的客宾越发的多了起来,等人到齐后,宴会也正式开始。
胡老爷:“欢迎各位客宾,接下来让我们欣赏舞蹈。”
接着上来一群跳舞的女子,曲欢也早乔装成舞女子的样子,混入其中。
在那个月明星稀的夜晚,胡府内灯火辉煌,歌声悠扬,舞女们随着旋律轻歌曼舞,她们的身姿如同柳絮随风飘扬,晚风轻拂,似乎与她们共舞,舞态生风,美不胜收。
伊询和伊十二乔装成佣人,隐匿在远处的阴影中,他们的目光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落在了舞台中央的舞女身上。伊询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赞赏,他轻声说道:“我一眼就望到她在那儿了,她还真没骗我,跳的不错嘛。”伊十二微微一笑,回应道:“你小瞧她了。”伊询扬唇一笑,眼神却始终舍不得离开舞台,仿佛被舞女们的曼妙舞姿深深吸引。
歌声渐渐停歇,舞女们轻盈地走下舞台,她们手持酒壶,为宾客们盛酒。曲欢心中坚定,她早已在每个酒壶里下了药,她知道自己即将做出的决定将改变许多人的命运。她踏出脚步,为宾客们一一盛酒,当她来到林扬淮面前时,心中默念:“姐夫,莫怪我了,你就好好的睡上一时辰吧。”
然而,当她为刘程祁盛酒时,微风竟悄悄将她的面纱吹开一角,露出了少女那清晰的轮廓。她的眼神不经意间对上了刘程祁那双平静冷淡的双眼,那双眼睛中闪烁着点点微光,将少年那俊俏的面容呈现得淋漓尽致。少年的眉宇深邃,目光中带着些许冷淡,却又不失英俊。
曲欢为刘程祁盛完酒后,与舞女们一同退出了胡府。在离开之前,她的目光与远处的伊询和伊十二相视,三人的眼神中都流露出了一丝默契。伊询心中默默倒数:“3,2,1。”随着他的倒数结束,那些饮下酒的宾客们纷纷倒在了桌上,胡府内一片寂静。
夜风轻拂,月光洒在胡府的庭院中,一场精心策划的计划正在悄然展开。
不过一会儿,曲欢折了回来。
曲欢的心跳如鼓,她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本是轻快地小跑过来,准备与伊询和伊十二会合,然而眼前的一幕让她的脚步戛然而止,她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刘…刘刘将军。”她的声音颤抖,几乎无法完整地说出一句话。她看着刘程祁,那个本应被她下药迷晕的男子,此刻却清醒地站在她面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玩味。
刘程祁,这位威名赫赫的将军,他并没有喝下那杯被下了药的酒。他似乎早已洞察了一切,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看穿人心。他轻扬起嘴角,那一抹微笑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冷冽,他的声音漫不经心,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把他们都毒晕了,是想为我单独跳支舞?”
曲欢的脸色瞬间变化,她的计划被完全打乱了。她本以为自己能够掌控局面,却没想到刘程祁早已看穿了她的伎俩。
她的目光在刘程祁的脸上徘徊,试图寻找一丝破绽,然而她看到的只有坚定和冷静。她的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但更多的是不安。她知道自己的处境极为危险,刘程祁随时都有可能将她拿下。
月光如水,洒在两人的身上,庭院中的花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乎也在为这紧张的气氛添上一抹神秘。曲欢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必须冷静下来,她的眼神逐渐坚定,她知道无论结果如何,她都必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