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
时未卿倨傲专横惯了,却也知道,逃跑被抓个正着又只身一人在匪徒地盘,需得压着脾性暂时低头。
他警惕着自己退回内间,等了等并无人进来与他计较逃跑之事,时未卿沉黑的眼眸中闪过片刻疑虑不解,目光投向窗户,费尽力气放轻动作推开,未料一抬眼和外面两双眼睛正对,时未卿一怔,顿时怒气浮上心头,手上力道失控。
“咣——”
响声引得二墩和三树立马掀帘查看,见人还在又放心退回原位,二人被祁遇詹嘱咐过,不管里面人做什么他们都不必理会应答,只要人不受伤都随他去。
见二人仍未与他为难,房内二人与窗外人相比并无凶恶之相,看管也不严,时未卿目光闪烁,压下烦躁阴郁,决计试探:
“你们是什么人?”
“有何目的?”
“识相的速速放我回去。”
三树偷偷打量,这位小郎只怕真是三哥的看上的,他没习过字,不知道怎么形容,只知道这位小郎满身狼狈也不影响他的美和贵气,也只有这样的人能配的上三哥!
三树只和二墩面无表情地守在帘子外,任由时未卿说什么不予回应,但也不敢怠慢,待人进去后,他捅了捅一旁的二墩,两人一阵嘀嘀咕咕,二墩离开一阵,又拎着食盒回来了。
时未卿碰了个软钉子,什么也没问出来,正坐在床上另想办法,被外间声响引去。
还未过去,二人搬着桌椅进来了,接着又是茶水又是吃食,一个接一个被二人端了进来,布置好后又回到了原位。
时未卿见惯江湖手段,他也没少使用,心中警惕其中下药,自然不敢动用。
他也从中发觉出了异样,与之前态度不善的蒙面人相比,现在几人内松外紧,十分善待与他,底线不明。
时未卿盯着吃食,目光阴沉,随后——
“啪——”
“啪——”
声响接连响了起来,三树和二墩惊觉不对,对视一眼就往内间去。
时未卿紧握瓷盘碎片横在颈前,冷声道:“放了我,否则我便自尽于此!”
时未卿假意自尽,试探他们能容忍到和程度。
二墩憨厚老实吓得当场呆住,三树倒还好些也六神无主,“有话好好说,你先把东西放下!”
窗外一脸凶相的两个小头目闻声,道:“老实些,不要不知好歹,这一身细皮嫩肉可经不起折腾,伤到可就不好了!”
三树平时善结交,他们关系都不错,打断道:“没你的事,快快关窗守好你的地盘!”
*
樊魁一脸愧疚。
祁遇詹这一趟顺利送了信物明日可以坐等收钱,又洗清了清白,心情不错。
这份好心情,在回到盛临院发现小反派不见了后消失殆尽,祁遇詹站在空无一人的内间,突然笑了,不愧是能与主角和反派到最后的小反派,果然奸诈狡猾。
祁遇詹喊来外间樊魁,声音平淡:“去找,盯紧时府和环采阁,在人回去前找到。”
樊魁领命转身离去。
祁遇詹招来柳管事询问:“可是听闻盛临院有何响动?”
柳管事行礼后回话:“三爷,二墩到后厨叫过一次吃食,不多时又与三树四人带个陌生面孔出了院,没再回来,请三爷恕罪,二墩道奉三爷之命,小人不敢随意干涉,只带人收拾了内间。”
原身召集的这群打手只听领于他,柳管事负责内务,确实无权过问二墩的事。
祁遇詹也没想怪罪柳管事,他看出来房里东西动了地方,继续问道:“此事怪不得你,内间怎么了?”
柳管事没在场,不清楚情况,实话实说:“只闻您房里的小郎失手打翻了吃食。”
祁遇詹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他们离开几时了?”
柳管事愈加恭敬,回道:“大约两盏茶时间。”
祁遇詹目光沉着:“你带人在府里搜寻,有发现立即回禀。”
目送柳管事离开,祁遇詹仰倒到床上,原本着现代人道主义,做一个与时代俱进的绑匪,离开这段时间给时未卿松松绑,让人看着放放风,这下倒好直接把人放跑了。
祁遇詹眼中沉思,自诩熟知剧情,熟知书中人性格,说到底还是他低估了小反派,也低估了纸片人甚至是古代人的智商。
他所处的境遇危机四伏,接下来要面对主角攻受、齐王夫妇、巡抚,都经不起疏忽大意,一经踏错就是性命之危,好在及时清醒,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叩叩——”
“三哥,人带回来了。”
“带进来。”听出是樊魁,祁遇詹遮住脸走到外间。
人被带到近前,祁遇詹挑眉,嘴角微微勾了一个弧度。
不知人是从哪里被找到,时未卿全身尽湿,外袍破了一个大口,衣衫满是脏污和草屑,白皙的脸上划了几道灰土,墨色长发间也粘上了不少草屑,即便如此也难掩其殊绝容貌,冷傲骄矜贵气。
时未卿吃穿用度一直金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