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阮棠此刻说自己想去,那实在太没面子了。
别扭半天。
最终还是被祁老爷子强硬地推上了车。
百年难遇的奇石,阮棠对它的兴趣,全然超过了要看沈清雅和祁少焱亲密的难堪。
没所谓,反正她不在乎了。
南部矿山位置偏僻,占地面积非常大,一行人坐着轿车过去,到了矿山脚下,又需要转越野车才能上山。
一路上路程颠簸不已,阮棠和祁少焱一起坐在副驾驶,车子摇晃剧烈的时候,好几次阮棠都差点倒在祁少焱身上。
阮棠只好死死抓着车窗上的扶手,整个人恨不能贴在车门上,紧绷着身体,不让自己往对面靠。
身子撞上车门好几次,虽然有些疼,但阮棠能忍。
总好过被祁少焱嫌弃。
“你准备把自己撞死么。”
祁少焱冷冰冰的声音从耳边响起,阮棠下意识闻声望去,正迎上祁少焱墨色的瞳孔。
一如既往的沉寂似海,看不出喜乐。
阮棠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锻炼身体,你不懂。”
祁少焱蹙眉,阮棠这明摆着实在抗拒靠近他,这种反应让他极度不爽。
“坐过来。”
祁少焱的冷音不容置疑。
阮棠没动弹,继续死死抓着扶手。
“过来,还是下去,你自己选。”
阮棠现在早就不是能随便被祁少焱捏的软柿子了。
威胁人?
有什么了不起。
“那我选下去。”
大不了不看石头了,但这腰板儿得挺直了。
“行。”
话音刚落,祁少焱就被阮棠身后的车门给打开了。
冷风呼啸而过,直接把阮棠头上的发带都吹散了。
“啊啊啊啊啊啊!”
阮棠被吓得哇哇大叫。
“我说我下车!但你至少要停车啊!”
祁少焱你神经病啊!
阮棠心里几乎把祁少焱祖宗十八代都骂完了,可双手仍旧紧紧攥着祁少焱的衣摆,吓得片刻也不敢放松。
祁少焱敛下眼眸,从他打开车门的刹那,手臂就早早撑在阮棠背后,抵着车门,不会让她掉出去。
但阮棠根本感受不到,她只能感觉到背后风好大,车速好快,好吓人!
祁少焱眸色沉沉,看着面前连嘴唇都在用力的小脸,忍不住勾勾唇。
“还下车吗?”
阮棠紧咬着牙,她才不要服软!
“撕拉---”
衣衫被扯烂的声音,瞬间埋没在风声里。
再看过去,祁少焱的衬衫被扯烂大半,此刻的半块布正在阮棠手里摇摇欲坠,马上就会被彻底扯断。
祁少焱垂眸看了看自己露出的胸膛,似笑非笑地问阮棠。
“公报私仇?”
阮棠恨得咬牙切齿。
报你妹的仇!
“撕拉--”
衣服被扯得更破。
在衣服彻底被扯烂前,祁少焱长臂一捞,直接将阮棠拉回来,扣在怀里。
“砰!”
车门被关上,阮棠四处乱飞的头发,终于能安稳地落在肩膀两侧。
她惊魂未定,大口大口地喘气,回过神来的时候,愤懑地瞪着祁少焱。
“好玩吗祁少爷?!”
祁少焱轻轻挑眉。
“好玩。”
阮棠简直欲哭无泪。
她转过身看向窗外,努力让自己平静。
算了算了,这种疯子,不能他计较!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车子一停,阮棠就急不可耐地推开门下去。
全然忘记了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和凌乱的衣衫。
沈清雅比他们早到一些,一看到祁少焱的车子,就开心地走过来。
却没成想,看到的竟然是阮棠。
充满期待的眼眸瞬间变得极具攻击性。
“你来干什么!”
沈清雅的声音带着女主人般的质问,又看到阮棠这般衣衫不整的样子,更是冷笑出声。
“怎么,离开祁家你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穿成这样出来丢人。”
阮棠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她理了理衣领,一边把头发绑起来,一边不屑地回复沈清雅。
“我现在是祁氏的股东,新开采的石头关乎祁氏未来的营收,我当然要来看看。”
她轻蔑的眼神落在沈清雅身上,从上到下地扫视了一遍。
“我想来就来,而你呢,不还是得听人吩咐,才能来?”
“你!”
沈清雅原本要发作,但看见祁少焱从另一个车门下来,马上便换上一副楚楚可人的娇嗔模样。
朝着祁少焱走过去。
“阿焱……”
可走到祁少焱身边,才真正让沈清雅傻了眼。
她看见祁少焱被撕烂的衣服,露出精致的锁骨,硬挺的胸膛更是若隐若现……
再联想到刚才阮棠衣衫不整的样子。
愤怒和嫉妒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他们两个人,在车里究竟做了什么!?
“阿焱,你这是怎么了?”沈清雅委屈巴巴:“怎么弄成这样子?”
祁少焱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衣服,他挑眉,流转的黑眸落在阮棠的方向。
不咸不淡地回了句。
“猫抓的。”
“啊……”沈清雅不明所以,惊讶地问了句:“车上怎么会有猫?”
“半路跳上来的。”
“啊?猫呢?”
“被我给扔出去了。”
这话怎么听都有问题,但沈清雅却不敢继续逼问下去,她知道这件事无论真相如何,捅破这层窗户纸,对她都没有好处。
“原来是这样啊……”沈清雅强忍下心里的愤怒,只能笑着转头吩咐方泽:“还不快去给少爷找件衣服!”
面对祁少焱,一副动人如水的温柔模样。
面对方泽,却像使唤狗一样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