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现在一头雾水,却寻不到出路。
她现在被关在泰和苑,就算想出去找沈清雅对峙,她也根本没有机会。
一个人坐在窗台上,阮棠忽然有种平明对抗命运,到头来却被命运扇了个耳光的无力感。
夜晚漫长,阮棠就这样坐着一整晚,她看着窗外的柳树,晚风拂过,树叶片片凋落,但来年春天,又是满树油绿的生气盎然。
还没到最后一步,她不能放弃。
阮棠起身,伸了个懒腰。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没有回头路,只能继续走下去。她现在虽然是SHARE展会的冠军,但说到底也只有这一个名头,没有实际的权利和财力,想要对付沈清雅,远远不够。
报复沈清雅暂时不是最重要的,她必须寻找更多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证据,留下红宝石,不能被SARO的人带走。
如今唯一的办法……
阮棠大概有了思路。
她画了漂亮的妆,踏踏实实吃了张婶给她准备的午餐,然后就回到房间里,一个人呆了一下午。
另一边的祁少焱,和几个投资人商讨完合作事宜,趁着吃饭的空隙,询问张婶家里的情况。
“少奶奶中午吃了好多,吃完就回房间了,一直没出来。”
祁少焱冷眸微顿。
这是又恢复正常了?能吃能喝,还睡了一下午?
看来昨晚的事情确实是她在撒谎,所以根本不在乎。
昨晚情绪那么激动,看来也是装的。
想到这里,祁少焱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他就不该担心她。
“南烛生的女儿出现了,如果是真的,珠宝界不知道会有多大的动荡呢!”
合作伙伴们的几句闲聊,让祁少焱忍不住眉头一皱:“你们说什么?南烛生的女儿?”
“是啊,刚冲上热搜的新闻,现在讨论热度爆棚,祁总您没看到吗?”
祁少焱狐疑地打开手机,点开微博,赫然挂着的字条,看得他眼神猛沉。
“新晋天才设计师阮棠,自爆是南烛生的女儿。”
点进去,是阮棠用自己账号刚才发布的一条视频。
视频里她态度诚恳,神色认真,诉说了自己一路成长的经历,在视频最后,说自己是南烛生的女儿,且会为自己说的话,承担所有法律后果。
祁少焱眼底暗潮涌动,捏着手机的指尖狠狠发力。
这个女人!又在搞什么鬼?!
“你说这新闻能是真的吗?”
“估计十有八九吧,既然敢自称是南烛生的女儿,而且还说愿意承担所有法律责任,一个刚在珠宝届展露头角的新人,如果这事儿是假的,那不是自掘坟墓?白白毁了这大好的前程。”
“有道理,听说她前段时间获得了SHARE交流班的冠军,这么好的机会,倒是不至于现在站出来靠南烛生博眼球。”
两位合伙人你一言我一嘴地讨论着,没等说完,就看到祁少焱起身,转身就要走。
“祁总!”这两位合作伙伴,千里迢迢从安城飞过来找他,说好了下午一起去矿山签合同的:“你这是去哪儿?”
“有事。”祁少焱脚步微顿:“下午让方泽先招待你们,不好意思。”
说罢,急不可耐地离开了。
泰和苑内,阮棠没着急看手机评论。
她坐在房间里听歌,反倒是更轻松了。
无论这个视频发出去,大家是相信她,还是怀疑她、谩骂她,都无所谓。
她想要的,只是为了让热度迅速提起,让警方的相关人员关注到这件事。
只要他们能立案调查,继承人身份成疑,红宝石的归宿就必须暂时搁置,SARO也没那么快可以带红宝石离开。
阮棠这么做,虽然牺牲很大,豪赌的成分也很多,但眼下为了留住红宝石,为她搜集证据争取更多的时间,她只能这样做。
阮棠忽然感觉到住在泰和苑挺好,如果是以前,这样劲爆的消息发出去,她所到之处肯定围满了记者,七嘴八舌的实在聒噪。
泰和苑安保系数极高,外人根本进不来。
阮棠调高耳机的音量,躺在阳光可以照射到的沙发上,闭目养神,根本没听见祁少焱的脚步声。
“阮棠!”祁少焱一把扯掉她的耳机,眼底怒意明显:“你又在发什么疯!?”
阮棠有些生气,把耳机又夺回来。
“怎么了,我一没影响祁氏,二没借用你的任何东西,我做什么是我的自由。”
祁少焱此刻脸色冷的跟冰山一样。
“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现在是你关着我!”阮棠忽然站起身来:“我问你,我装成拾一和你聊天的那段日子,沈清雅有没有看过你的手机?”
“当然没有。”祁少焱回答的狠笃定。
他怎么会允许沈清雅碰他的东西。
“那你有没有和她见过面?”
祁少焱回忆了片刻:“见过一次,和沈氏新一季度的合约,她送过来而已。”
“送你办公室里了?”
祁少焱皱眉:“你问这些干什么?”
什么事都要和沈清雅扯在一起,实在让祁少焱不舒服。
“怎么,不敢回答?”
祁少焱更觉得阮棠这是在无理取闹:“如果你要吃醋,麻烦用点聪明的办法!”
阮棠冷笑:“吃醋?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证实我的猜测,我只想知道,沈清雅去送合约的时候,是不是去了你的办公室,有没有可能接触到你的手机?”
阮棠这副不逼问到底就不罢休的神色,祁少焱只能不耐烦的回忆起来。
“当时我确实是和你正在聊天,她进来我就把手机放桌上了。”
“去书柜上拿文件,翻找了一阵子,手机确实离开过我的视线。”
这就对了。
阮棠所有的猜测此刻终于得到了证实。
沈清雅看到祁少焱和她聊天的界面了,她一直忌惮拾一的存在,肯定会偷偷调查。
但让阮棠不明白的是,沈清雅怎么顺藤摸瓜,那不过是个聊天界面,她怎么找到自己云盘地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