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机只是离开视野几秒钟。”祁少焱再无耐心:“阮棠,你想栽赃嫁祸,至少找些更有用的证据!”
阮棠觉得此刻和祁少焱争辩,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放我走吧。”阮棠起身,粉唇紧抿着,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严肃:“这样你我都不会生气。”
阮棠怎么也想不通,既然祁少焱不相信她,又为什么要一直关着自己?
祁少焱眼皮轻跳,唇角勾起的弧度带着讽刺的意味:“你这是逼我放你的新办法?”
“随便你怎么想。”
阮棠没力气辩解了。
“阮棠,鉴于你这么不听话。”祁少焱眼神冷凝成爽:“把手机交出来,我也会掐断泰和苑所有的网络,你要是太闲,就去书房看书,正好充实一下自己,别次次犯蠢。”
阮棠警惕地后退。
“你主动交给我,还是我派人上来搜?”
院子里几个黑衣人,都不是容易对付的主。
阮棠昂着头,她绝对不能把手机交出去,失去自由,又失去和外界联络的方式,她会连红宝石是什么时候被送走的,都不知道。
“你随便叫人来抢。”
真到了这一刻,阮棠反而什么都不怕了。
“大不了我从窗户上跳出去。”阮棠笑着昂头:“祁少焱,你再继续逼我,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阮棠!”濒临失控的情绪在祁少焱脑海炸开,他不明白阮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冥顽不灵。
难道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自从进了泰和苑,就神经不正常!
“祁少焱,我没和你开玩笑。”阮棠深吸一口气:“被剥夺自由,可比死难受多了。”
祁少焱半拳紧握,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匆匆进来的黑衣人便打断了他的话。
“少爷,有警察来了。”
“警察?”祁少焱蹙眉:“什么事。”
“他们是来找阮棠小姐的。”
阮棠和他们站得很近,模糊能听清黑衣人的声音,应该是警察是来叫阮棠过去协助调查,毕竟现在全民都在关注,南烛生女儿的下落。
警察出面,全民关注,祁少焱就算在怎么只手遮天,也只能放阮棠走。
祁少焱沉沉叹了口气,眉宇间流动阵阵阴沉。
“这也是你的计划?”
阮棠只是笑笑,不言不语却代替了所有的回答。她从祁少焱身边走过去,径直下了二楼。
“阮棠小姐。”阮棠刚下楼,几个警察就走了过来,看上去礼貌彬彬,却在靠近阮棠的第一秒,便迅速将手铐拷在她手腕上。
阮棠一惊,不是配合问话?为什么要戴手铐?
“阮棠,现在警方怀疑你涉嫌谋杀路政云,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阮棠眸子猛睁:“是不是弄错了?”
她怎么可能杀自己的师父!
但是警方如果没有证据,又怎么可能明晃晃到祁少焱的地盘抓人?
阮棠后背冷汗涔涔,她不知道自己哪个环节做错了,现在被当成嫌疑人,她想翻身,更难了。
祁少焱缓缓从二楼走下来,听到警察的声音,却没任何动作。
“祁少焱。”阮棠求助似地看向他:“你最清楚,我怎么可能杀害师父?”
祁少焱冷眸微顿。
路政云死的时候,他就在现场,完全可以证明阮棠的清白。
但在阮棠殷切的眼神下,他却一个字都没有解释。只是淡然地嘱咐阮棠:“好好配合警察,少吃苦。”
阮棠如遭雷劈。
所有委屈和绝望涌上心头,她看着祁少焱,从未有一刻觉得他那么陌生。
证据摆在面前的事情,他却不肯帮她多说一句话。
为什么?
就因为她刚才怀疑了沈清雅?
呵。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现在终于从阮棠的心里落下。
她甚至不再多看祁少焱一眼,跟着警察离开了泰和苑。
阮棠被警察带走,直到别墅门口空空荡荡,祁少焱都迟迟没有收回目光,张婶只是个保姆,刚才的事儿她不敢插话,但现在实在忍不住,便走到祁少焱面前,语气里抑制不住的难过。
“少爷,您怎么可能这样对待少奶奶呢?”
连她都能感觉到少奶奶当时又多伤心,可少爷怎么就能无动于衷呢?
“不吃点苦。”祁少焱眼神几乎失焦,默默咽下心口的颤意,尽量平静地开口:“她不知道外面有多险恶。”
做那么多蠢事,却不自知,他舍不得教训,让外面的人教训一下,也不为过。
“为什么要让她吃苦呢?!”张婶更诧异了:“如果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就应该倾尽全力地保护她,宠爱她,而不是以高高在上的角去指责她,那样只会把她越推越远啊少爷。”
祁少焱心里一沉。
可他为她做的还不够多?但这丫头非但不感恩,还处处和他作对,最后竟然还敢以死相逼?
“吃了苦。”祁少焱依旧固执:“就知道我的好了。”
张婶简直快急死了:“吃了苦,少奶奶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了!”
因为太着急,张婶也顾不上礼貌:“少爷,您现在去追回阮棠小姐还来得及,和警察好好解释,告诉他们少奶奶不可能做那种事!”
祁少焱没动,反倒是张婶,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少爷!”
“行了。”祁少焱觉得累,转身上了二楼。
张婶快急死了。
“这样做,会毁掉少奶奶前程的!”
她好不容易靠努力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如果进了警察局,留下案底,一切努力就付之东流了!
祁少焱脚步微顿,很快恢复如常,他继续往楼上走。
她那些前程,不要也罢,如果失去一切能让她变乖,或许是件好事。
回到从前那样,踏踏实实在泰和苑里做她的全职太太,她想要的一切,他自然都会给她。
这才是阮棠该有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