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雁秋心跳突然愣了半拍，紧接着又听到他说：
“那天不是说好找你咨询吗，今晚可以吗？”
“你，”关雁秋有点没反应过来，她磕巴了一下直接就说，“那你来吧。”
说完，就挂了电话。
霍涟辰坐在车里，听着听筒里挂断的嘟嘟声久久不能回神。
张潮刚从老宅把他接出来，现在正在往市区走，见他这个样子，欲言又止道：“你这是要跟她坦白了？”
“嗯？”霍涟辰疑惑地看他，“谁说的？”
“那你干嘛说这么暧昧的话？”
霍涟辰无奈斜了他一眼：“我怎么觉得你最近特别嚣张？都能这样开我玩笑了。”
张潮缩缩脖子：“我可没有啊，我就是问问。”
“少问，管好你那张蛤蟆嘴。”
霍涟辰转过头，看着逐渐变得灯火辉煌的道路，心中轻叹。
他知道自己跟得太紧容易露馅，可他不敢放松，生怕一个不留神，关雁秋就会陷入泥潭。
他不是不知道千年以来关雁秋为了寻他都经历过什么，但他没办法跟她全盘脱出，至少现在还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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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关雁秋挂了电话之后就有些魂不守舍。
但后来想了想，大概是因为霍涟辰长了一张跟师父一样的脸，所以自己才过于敏感。
她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头，觉得自己好像变得有些婆婆妈妈。
越良看她的样子，猜到刚才的电话肯定是霍涟辰打的，便走过去故意问：“老大，谁晚上要来啊？”
关雁秋抬头瞥了他一眼：“你不是知道吗，还问。”
“嘿嘿，那晚上你要不要再试探他一下？”
“没什么好试的，如果他真的是师父......”关雁秋顿了顿，“不会不认我的。”
其实这句话说出来她也没有什么底气，只是出于千年前的信任。
可是过了这么久，即便他还记得，也真的能像自己一样一成不变吗？
越良见老大神情茫然，靠了过去，大眼睛一转，说道：“要不然，我来帮你试试？”
“你？”关雁秋疑惑，“怎么试？”
“这你别管，至于是不是祖师爷，到时候看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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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现在才下午，外面天气又热，两人在咨询室吹了一下午空调，直到傍晚的时候才出门。
“咱们现在出门合适吗？别一会儿霍总来了之后被关在外面，多尴尬。”
越良看着关雁秋锁门，不觉有些担忧。
“有什么不合适的，他也没说什么时候来，我总不能一直傻呵呵地等着他。”
她锁上门之后转身就走，“再说了，他又不是不会打电话。”
“也是，”越良跟上去，“那咱们现在去哪儿啊？”
“找地方吃饭，中午没胃口就啃了个面包，现在饿的不行，”关雁秋说，“我记得你之前买的那个炒面还挺好吃，在哪儿啊？”
“在双程大街，有点远，要不然咱俩打车去？”
关雁秋“啧”了一声，摇摇头：“打车还是太奢侈了。”
她看向不远处的公交站牌，推着越良往前：“走，坐公交。”
越良汗颜：“不是吧老大，咱不是有钱吗，干嘛要坐公交啊？”
“有钱也不能瞎花啊，咱现在赚钱还不稳定，花完了怎么办？”
关雁秋把他拽到公交站前，一拍他的肩膀：“坐哪一路？”
“502。”越良不太情愿道。
“啧，你最近胆儿肥了？带你出门还挑三拣四，你给我开心点，不然我可把你撵回去了。”
面对老大的“威胁”，越良嘿嘿一笑：“别呀老大，我可愿意坐公交了，真的，公交多好啊，两块钱能兜一大圈。哎，车来了。”
两人投了币之后找了个后面的位置坐着。
越良刚才还不愿意坐公交，现在车子启动之后他倒是开心得朝窗外东张西望。
关雁秋看他那傻样不禁笑了一声，随后便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关雁秋被一阵急刹车晃醒，她皱着眉睁开眼，发现越良睡得正酣，连急刹车都没醒，便无语地收回了视线。
车头嘈杂，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车，正骂骂咧咧埋怨让他急刹的源头。
车里的乘客都在看热闹，关雁秋跟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司机朝着一个年轻人摆手，好像是说了一句“上来吧”，便回到了驾驶位。
而那个年轻人，思索了片刻后，也上了车。
车子再度行驶，不过只是一场普通的意外，可车里的人们都忍不住纷纷对那个年轻人投去异样的目光。
不是别的，是因为这个人的装束实在太奇怪了。
光膀子都嫌热的天，他竟然全副冬天的装备，羽绒服、棉鞋、帽子围巾一样不少。
许多人对此窃窃私语，但年轻人似乎根本不在意。他把脸埋进围巾里，只是竖耳听着车子报站的声音。
关雁秋盯着他看了半天，面色逐渐变得阴沉。
在车子又开了五站地的时候，年轻人下了车。
他穿过人群，来到了一条十分逼仄的巷口，把身体横过来，像只螃蟹一样挤了进去。
厚重的羽绒服把他闷得浑身冒火，他艰难地在里面移动着，费了半天劲，才呼哧带喘地出来。
“呼，呼，呼......”
他弯着腰，双手拄着膝盖，缓了半天才缓过来，刚要直起身，就看到面前的地上多了两双脚。
“啊！”
他大叫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在看清对面是一男一女，且年纪都不是很大又很瘦弱的情况下，松了口气的同时，双眼瞬间布上了一层杀气。
“让开，否则宰了你们。”
关雁秋哼了一声，随即摊开手：“宰吧，也让我学学。”
年轻人没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愣了一秒，随即猛地起身，手上多了一把匕首直接照着她的脸砍了过去。
关雁秋灵活躲过的瞬间，只听越良突然大喊：“快来人啊！有人当街行凶杀人啦！”
原本这个地方十分隐蔽，但经过他这么一喊，许多好奇的都涌了过来。
年轻人见这个女人不好对付，怕暴露，转身就想跑。
关雁秋看准时机，伸手扯住他的后脖领。
“嘶啦——”
羽绒服被扯得粉碎，羽绒扬了漫天，随之一起暴露出来的，是他满身的血迹。
所有看热闹的人都惊呆了，越良也在旁边大张着嘴。
关雁秋走过去，对上年轻人嗜血的眼神，沉声道：“知道我怎么发现的吗？”
她再一步靠近，视线望向他的左肩，随后又移到他的右肩，意味深长道：“你不觉得，你的肩膀，一会儿轻，一会儿重吗？”
年轻人骂了一声，他只当对方是吓唬他，根本不当回事，还要反抗，但不料那女人接下来说的话，直接让他汗毛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