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小孩鬼,太阳穴那里有块胎记,而他的致命伤口,刚好就在胎记的下方。”
年轻人脚下踉跄,瞬间像被定在了原地。
他是个小偷,最近刚在一家踩好点,准备今天去干一票,结果没想到,原本应该出游的三口人竟然半路回来了,还多了个老的。
他没办法只好躲在柜子里,但谁知道这家人非但不走了还在家吃上了火锅,并且那个熊孩子闹腾得很,在屋里跑来跑去,最后直接打开了他藏身的柜子。
孩子见到他瞬间大叫,他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直接扎进了孩子的太阳穴。
孩子奶奶闻声进来,见到这一幕直接吓晕了过去。
他当时的心情十分暴躁,本来只想图财,现在好了,又多了这些麻烦。
外面的两人吵嚷着要报警,那个死小孩的爸爸更是仗着自己有一身腱子肉来吓唬他。
可他怎么会怕这些,他眼皮一挑,匕首从手中飞出,直中对方眉心,旁边的女人吓得哇哇大叫,他抄起桌上的火锅,直接冲她泼了过去。
随后拎着锅,把她的头砸了个稀巴烂。
他站起来,甩了甩发酸的手,看了一眼此刻狼藉的客厅,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接着拔下男人眉心的匕首,回到卧室门口,又对晕过去的老人补了几刀,之后,看着自己这一身血迹,从衣柜里随便翻了几件衣服,逃离了案发现场。
本来想赶紧离开这座城市,结果没想到竟然碰到了关雁秋。
“你有阴阳眼?”他不禁问道。
“什么阴阳眼,我老大是正经的玄学大师,你的那点破事,她一眼就能看透。”
越良骄傲道。
闻言,年轻人突然笑了,随后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双目猩红瞪着关雁秋。
“那又能怎么样?赶紧给我让开,我杀都杀了,也不差你们两个。”
关雁秋看他实在是无可救药,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后道:“劝你赶紧自首还能多活两天,不然,难说。”
年轻人这时候哪里还能管她说什么,他冲着关雁秋就扑了过去。
而关雁秋则是不紧不慢,在他即将要碰到自己的时候,轻轻点了一下他拿着匕首的手腕。
“啊!”
随着痛呼声响起,“咣当”,匕首也掉在了地上。
年轻人抱着手腕神色痛苦,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又感觉自己的膝盖被什么东西猛然撞击,瞬间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警笛声逐渐逼近,没多久一群警察就急忙冲了过来,二话不说直接将他拷了起来。
“这位同志,是你把他制服的吗?”一个警察过来,问关雁秋。
“对,就是我老大,贼厉害。”
越良先一步替她回答。
关雁秋无奈,冲警察点点头。
应警察的要求,他们跟去警局做了笔录,关雁秋隐瞒了是看到对方肩膀上趴着的鬼魂才察觉不对,只是跟警察说,因为看他神色可疑,所以多留意了一些,没想到真的是罪犯。
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关雁秋饿得肚子咕咕叫,又想着霍涟辰大概过不了一会儿就会来,只能买点东西回去吃。
果然刚回到咨询室,霍涟辰也到了。
他看到关雁秋两人有些疲惫地回来,快走了两步上去问:“出去了?”
关雁秋刚才没看到他,突然出现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
“霍总,你怎么来了也不出个声。”
霍涟辰一怔,笑了笑:“那我下次两米外就喊你。”
关雁秋:“......”
“怎么?还没吃饭?”
进屋之后,霍涟辰看着越良手里拎着的肯德基问道。
“本来是要去吃饭的,结果半路遇到了点麻烦,老大又怕霍总来了在门外等,就随便买了点东西回来了。”越良啃着汉堡,说道。
“这么说来,是我的错。”霍涟辰说,“那明天我请关小姐吃饭怎么样?”
???
如此脱俗的约饭方式,越良也是开了眼界。
他一口汉堡噎在嗓子眼,咕嘟咕嘟灌下去大半杯可乐才缓过来。
“行啊,霍总都主动请饭了,我怎么可能不愿意。”
关雁秋咬着汉堡道。
“霍总别站着了,坐吧。”
她指了指前面的沙发,自己先过去坐下,又问:“霍总想咨询点什么?”
霍涟辰踌躇片刻之后开口:“我......原生家庭不是很好。”
关雁秋:???
他咳嗽了两声,随后有些难以启齿道:“虽然我是霍氏集团的现任总裁,但实际上在十三岁之前,我只是个私生子,是后来发生了一些意外,我的父亲才把我接回来。”
“这么多年,我一直很努力想要配得上霍氏的身份,但是我出生就身体不好,被家族里许多人盯着,所以一直过得战战兢兢,导致我这么多年以来,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所以霍总是来治失眠的?”关雁秋一针见血问。
霍涟辰:“也可以这么说吧。”
关雁秋点点头:“霍总的情况我之前也略有耳闻,挺能理解的。”
“但是我有一个问题。”
她吞下最后一口汉堡,拍了拍手道:“你都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其实不是心理咨询师,为什么还要找我?”
霍涟辰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白,愣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到要怎么开口。
这小丫头,这么多年不见,怎么变得这么尖锐?
他心里有些感慨,还没等想好托词,就又听到她说:“其实你根本不是来找我做什么心理咨询的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连安琳当时会来找我,恐怕也是你告诉她的。”
关雁秋表情放松,但言辞步步紧逼,这要是换个人,大概就被她追问得无处可退直接招供了。
可霍涟辰不是别人,虽然一时有些语塞,但却丝毫不乱。
他深呼一口气,坦白道:“的确,我确实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份。”
“什么时候?”关雁秋心跳加快,气息都开始有些不稳。
霍涟辰仿佛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应,只是淡淡地看着她:“那天我从你这里接安琳回去,她下车的时候,落下了一个纸人。我猜,是你给她的。”
“就凭这个?”关雁秋变了脸色。
霍涟辰点点头。
这是什么鬼说法?她脑子是有病才会信。
关雁秋有点生气,就继续追问,可霍涟辰不知怎么,就是跟她绕弯子,根本不正面回答不说,还反将她一军,问她为什么一定要知道这些,有必要吗?
关雁秋被他气得直上火,正想让他走人,就听到越良在外面喊:
“老大,这东西到底放哪儿啊?根本没地方放啊!”
她莫名其妙看过去,只见越良抱着那个画着师父画像的卷轴走了进来。
结果一不留神绊了一跤,手上没拿稳。
画轴顺着手心落到地上,咕噜噜直接滚到了霍涟辰的脚边。
刚好截住了画中人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