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孙虞姗过生日。
室友给她预定了蛋糕，方导送了一大束鲜花，还有一条品牌的珍珠项链，这个老家伙挑礼物很用心，她很喜欢，收到立刻就戴了。
室友们忍不住八卦：“那个方导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我上网查了，这条项链要一万多呢。”
“不是。”孙虞姗回答得很干脆。“方导很爱他老婆的，你们别乱猜。”
上次慈善拍卖尿遁以后，方导才知道《春梦》的作者是她，毫不犹豫邀请她的作品入驻星际商店，批量生产周边盲盒。刨去运营费用，最近赚了不少，初步解决了方导剧组的资金问题。
大导演碰到项目缺钱，不少往里垫的。余助理不忍心看方导再去抵押房子，毕竟是风险投资，于是把孙虞姗喊出来，让她去求金主爸爸。孙虞姗虽然是新人，但拿的片酬并不少，余助理觉得她应该出一份力。
“这个电影本来就是文艺献礼片。缺乏商业化元素，招商就挺难的，大家都不看好票房成绩。演员阵容撑不起来这么好的制作，都不愿意投钱呢。”
她才知道，带资进组的女配戏份被砍，方导的资金预算也被砍了。
孙虞姗知道季利明的手段，本来想劝方导放弃让自己当女一，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给苏杳月。方导也瞧不上苏杳月，坚决不向资本妥协。
孙虞姗计算了一下，把数字币全部挂出去，大概能有个两千多万。Ming看到她的交易信息，找她小窗聊天。
Ming：【又缺钱了？】
鱼：【嗯，朋友的项目缺钱，想帮帮他。】
对面没了消息。
孙虞姗放下手机：“那没钱怎么办？我……不要片酬了？”
“拿钱干活，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方导很生气，“搞得好像我在PUA你一样！我入行十四年了，从来不白嫖别人。”
方导很乐观，还跟她回忆了拍人生中第一部电影的情景，那时候没名气，一分钱投资都拉不到还要被人侮辱，各种出丑。当初羞辱他的那些人，一个个都上赶着巴结。所以，他从来不会畏惧眼前的困难，也从来不亏待别人。
那天回宿舍已经很晚了，她刚到楼下，就又收到一条私信。
Ming：【男朋友？】
这个Ming从来不收女孩子的礼物，所以孙虞姗一直觉得他名花有主，有女朋友管着，或者早就结婚了，和异性保持非常清晰的界限。
突然问这种私人问题，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难道是怕她年轻小，被恋爱杀猪盘？这种可能性最大。不过这个Ming财大气粗的，为了打消他的疑虑，让他放心买自己的币，孙虞姗撒了个小谎。
鱼：【其实是老公啦】
Ming：【你才二十岁就结婚了？】
奇怪，这人怎么连她年龄都知道？不过，地星二十岁结婚的是很少见。甚至，为了改变地星人晚婚晚育、晚婚不育是趋势，人类生育联合计划所也曾做出过调试。计划全都失败后，他们把希望都寄托在美好的幻想上，让胎生变得像卵生一样简单，无创无痛。
从生理构造来说，不太可能实现。
除非……改变密度。
孙虞姗躺回被窝，看到Ming还在线，胡编乱造了一个理由。
鱼：【我喜欢结婚。】
Ming：【……】
那个实力大哥，好像对她挺无语的。
孙虞姗也很无语。
Ming问她：【结婚有什么好？】
孙虞姗思索了半天，和周珉结婚的好处，大概就是……
鱼：【可以过高质量的夫妻生活，我老公那方面很强的。】
她不自觉地在币友跟前夸了一下周珉。
大概是今晚他吻了她。
而且，他吻技不错。
晚上十二点。
她又特意看了眼手机。
季乘灵的生日祝福一般都在晚上十二点准时抵达。
私发一个大红包，然后还要发朋友圈宣示地位，独属于小女生的腻歪。特别季乘灵天生属于话多的那种类型，一定要配九张图，生日快乐四个字后面要跟一连串的感叹号。
结果等来的，是Ming的消息。
【哦，你喜欢欲望重的。】
【你老公很色？】
？？？这多少有点被冒犯到。卖个虚拟币而已，还要解答这种问题吗？孙虞姗从被窝里钻出来，想到周珉耳尖通红地要求她不要过度美化他的能力，不然别人会自卑的，她毫不犹豫地把之前的拍的那张《春梦》过去。
就让实力大哥嫉妒去吧。
Ming：【这是什么？】
鱼：【我老公。】
Ming：【……你能不能诚实点？】
好，他不相信。孙虞姗突然理解她的这个作品有多浮夸了，以至于正常人的反应都觉得她在扯犊子。
鱼：【我没骗你，不信就算了。】
Ming：【两千万我收购你的币，不过，得让我见见你老公（真人，不是雕塑）。】
鱼：【成交！】
孙虞姗答应得很爽快。
其实币圈群里的人很少面基，她是个萌新，因为很有潜力才被拉进这个群的。其余排名靠前的，那都是真大佬，身家百亿千亿的，很低调。
Ming很少在线，也不怎么关注币圈的事，但排在第二名，每次还要赶超群主的时候就会停止交易，似乎刻意照顾群主的面子，是个懂分寸、知进退的人。
这是孙虞姗对他的评估。
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对她和她的老公感兴趣。
一下子聊了这么多。
临睡前——又给她发了条消息。
Ming：【上次你说要送我的生日礼物，还在吗？】
⊙o⊙…额。这大哥还记得这茬？孙虞姗感觉挺意外的。
鱼：【应该还在吧，我得找找。】
Ming：【见面的时候给我拿上。】
鱼：【好的……】
孙虞姗不得不半夜骚扰店家，“上次我退货的胸针，还在吗？”
原以为这辈子送不出去的东西，竟然还被人主动要了。
真是活久见。
——
孙虞姗一直等到下午五点，快要出发去餐厅，也没收到季乘灵的信息，主动发了个表情过去。
最后，在她的提醒下，季乘灵才想起来，“抱歉亲爱的，我今天有事，忙忘了。”
她戴着棒球帽，和室友们一起到了餐厅，表情有些小失落，“没事，你忙你的，等下次见面，我们再单独过一个。”
低头打字，迎面撞上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