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云染最后说的话沈桓没有听清,但他看云染的口型,像是在喊他美人。
云染觉得他好看吗?她喜欢自己的模样吗?
思维瞬间发散起来,沈桓进了院子,半天才回过神,止住思绪。
沈桓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用凉水扑了扑,抬头看向月亮。
月亮很圆,很白,旁边还有几颗星星缀在夜空中,沈桓看的出神,忽然发现手上的骨戒在发光。
好像…在吸收月色?
本来也没有多少困意,沈桓立刻唤出骨剑,开始练起剑来。
这段时间云染也教过他怎么收敛灵力,他还不是很熟练,正好临走前再巩固一番。
第二日,前殿。
云染戳了戳沈桓,问他,“你的东西多吗?”
“不多。”沈桓掂了一下手中的行囊,看到云染两手空空,也问道,“师父你的呢?”
“我的在这里。”云染朝他伸出手,左手中指上也戴着一枚戒指,“这个是空间戒,不能变换成其他形态,怎么样?要不要放里面?”
看着云染炫耀又得意的神色,祝意伶捏了捏谢佑的小手,酸溜溜地道,“师父,你和师弟还整上师徒款了。”
“师徒款?”听见祝意伶说,云染才发觉沈桓的骨戒戴的地方也与她一样,她哈哈一笑,“真的啊,这下就没有人敢欺负你师弟咯,看到戒指,他们就会想,这个人是云染罩着的,可不是能欺负的。”
沈桓看了看云染的黑色戒指,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抿了抿唇,把自己的包裹递给云染。
“…”祝意伶无奈地笑起来,和谢佑一起对二人挥手,“好啦师父,我们等着你们回来啊。”
谢佑小声地道,“师叔师兄一路顺风。”
“哎,好啊。”云染上前摸了摸谢佑的脑袋,“真有礼貌,还知道喊师叔呢。”
谢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着二人逐渐走出视线。
“我们就这样,朝东走吗?”沈桓被日光照的有些睁不开眼,问道。
“炼丹所需的那些草药宫里都备的差不多,还差两三种,正好我们出来的时候慢慢找。”云染精神很好,答了沈桓的问题,“昨晚睡得怎么样?”
“还不错,睡的很好。”沈桓想到云染喊他的那句美人,耳朵又微微泛红起来。
云染没注意到这些细节,边走边道,“我们应该是先去星河城,炼丹需要的星霖花是星河城的特产。”
“名字很好听。”沈桓听到小镇的名字,第一印象就是这个。
“是的,我也那么觉得。”云染笑了笑,解释道,“星河城原本应该属于我们琉璃宫管辖,但是这个镇子与芙蓉宫的宫主颇有渊源,就分给他们了。”
沈桓来了点兴趣,接着问道,“什么渊源?”
“芙蓉宫宫主陆倾和她夫人就是在星河城相识的,”云染回忆了一番,补充道,“陆夫人是在星河城土生土长的,星河城是陆夫人的娘家。”
“具体的事情我也不记得了,等有机会我帮你问问啊。”云染看向沈桓,有些意外似的,“你还挺八卦啊。”
沈桓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理直气壮地回道,“这是人之常情。”
“说的对,人之常情。”云染又笑起来,“现在的你比刚来的时候要好多了。”
“什么?”沈桓没有反应过来,问道。
云染应道,“你来的时候多闷呀,都不怎么说话的,现在要好多了,不是吗?”
沈桓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一声,“说的是,师父。”
即将走到边界,云染发现这个天气不仅热,还很闷。
看着晴朗无云的天空,云染皱了皱眉,“感觉很久都没有下雨了。”
沈桓走到路边看了看植物的根,干裂的很厉害,大大小小的缝隙到处都是,“应该是,这些植物渴很久了。”
“不应该啊,”云染不理解,“前几天明明下雨了,为什么这里会干旱呢?”
“有人来了。”沈桓转过身,看向来人。
来人是一个老妇人,她拄着拐杖,慢吞吞地在二人后面走着。
云染停住脚步,上前与老奶奶打了招呼,问道,“大娘,您这是干什么去了?”
“村里,旱了很久很久嘞,”老妇人说话慢吞吞的,云染耐心听着,“我往西边去看了看,问了问,说是前段时间才下了雨的。”
“那请问,您在哪个村啊?”云染问道。
老妇人沙哑的声音传来,“江家坳。”
云染和沈桓对视了一眼,接着问道,“您可以带我们我们去村里看一看吗?”
“来吧,来吧。”老妇人说着,还咳了一声,边走边道,“那些年轻人,还去找了什么神婆。”
“找神婆做什么?”云染皱了皱眉,“从哪里找的?”
“找来做什么祈雨的,我也不晓得从哪找的…”老妇人后来又嘀咕了几句,云染听不清。
就这样,二人跟着妇人,来到了江家坳。
村前是一块非常大的石头,上面刻着三个字:江家坳。石头后面是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小道,旁边的草丛已经发黄,明显的缺水。
走过了小道,云染发现村里还挺热闹,人也多,也很嘈杂。
“应该是在准备那个祈雨。”沈桓道,“看到搭的台子了。”
“嗯,我们静观其变吧。”云染打量了四周,可疑之处也就是那个在空地上搭的台子。
台子很高,下面还有供人上下的台阶,台子上摆着一个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些东西,离得太远了,云染也看不清具体是什么。
“你们…是外村人啊?”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比刚才的老妇人更加沙哑的声音。
二人回过身,发现是一个带着黑色斗篷的女人,她的脸上堆满了皱纹,鼻子尖尖的,一双眼睛锐利有神地看着云染。
“是啊,您就是那位要祈雨的大人?”云染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她搂住沈桓的胳膊,真诚地道,“我和我兄长听闻这里有祈雨仪式,就想过来看看。”
神婆那双眼睛先是看了看云染,然后打量了一番沈桓,才点点头,一句话没说,朝着那刚搭建好的台子走去。
“她的目光,让我很不舒服。”沈桓附在云染耳边,低声说道。
“你觉得像什么目光?”云染面色平静地问道。
沈桓思考半晌,才答道,“我觉得像是…”
“欣赏猎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