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云染忽的笑了一声，拍了拍沈桓的肩膀，“这描述很精辟。”
沈桓抿了抿唇，耳廓微微泛红，“师父教得好。”
“祈雨仪式酉时三刻开始!”台上的伙计大声喊了三遍，“大家一定要按时来到!”
人们应了声，就四散开各忙各的去了，云染问道，“现在几时了？”
沈桓算了算，答道，“应是午时。”
“时间还早，”云染慢吞吞地打了个哈欠，“在村里走走吧。”
“好。”沈桓点头。
“大姐，您好啊。”云染笑嘻嘻地跟一个坐在房门口剥菜的女人搭话，“咱们这江家坳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啥都莫得。”女人语气颇为不好，“今年旱的要死嘞，你们赶紧走吧。”
云染笑笑，也没生气，还给女人说了再见。
一连问了几家，都没有什么态度好的人家，云染眯了眯眼，看向村后的小山。
“师父觉得后山值得去看看吗？”沈桓顺着云染的目光看去，也只得看见一山黄黄绿绿的树木。
“当然了。”云染好似对后山很感兴趣，“这江家坳看起来就那后山值得去玩玩。”
云染说这话的声音不大，但是周围的村民却都目光不善地向这里看过来。
“怎么了，叔叔婶婶们？”云染依旧笑着看他们，眼底闪过一丝冷意，“难道那后山有什么不能见到的东西吗？”
沈桓一瞬间紧张起来，这群村民的表现，太不像是好人了。
“哪有，二位要是感兴趣，就去看看吧。”一个男人打破寂静，笑呵呵地道，“那后山住着我们山神，你们去拜拜也不错。”
云染挑了挑眉，“山神？”她勾起唇角，嘲讽道，“有山神江家坳怎么还会有旱灾？没有保佑你们啊？”
四周又是一片寂静，几个女人似乎是有些生气，都一言不发地进了屋子。
刚才与二人搭话的男人也没有再回答，打量了云染一会也进了屋。
“这个山神，有猫腻。”云染侧头看着沈桓，“怕吗？”
“这有什么可怕的。”沈桓摇摇头，对云染笑了笑，“我们晚上还要回来看祈雨仪式呢。”
“那走吧，”云染淡声道，“看看这个山神在搞什么鬼。”
江家坳不大，几分钟便已经走到了山下，方才在村口看着山挺小，走到山脚抬头望，还是挺高大的。
山脚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呈现在二人眼前，不知通往山顶还是他处。
看着零零碎碎的绿色树木，云染心底了然，“先上去看看，想来白天也不会有什么事，我们晚上再来细看。”
“好的师父。”沈桓点点头，直接在云染前面往小道走去。
云染跟上，边走边打量四周。
踏上小道的瞬间，云染感觉四周都变得更加寂静了，有一股难以言喻的…
“死气。”云染走了半晌，斩钉截铁地道，“好歹有树有山，怎么可能没有昆虫飞鸟的声音？”
沈桓沉默了一会，“所以这山上的树这个颜色是因为被吸取了生气？”
“很有可能。”云染皱眉，“或许和容庭背后的那个人有很大关系。”
“连我们琉璃宫境内的地方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手，”沈桓也跟着云染皱起眉，“这个人有些危险。”
“谁说不是呢，”云染注意到沈桓的皱眉，突然伸手抚了抚沈桓的眉心，“小孩别跟我学这些坏习惯啊。”
沈桓紧接着伸手打掉云染的手，似乎是有些气急败坏，“我不是小孩。”
云染愣了愣，随即“噗”一声笑出来，“好，你不是。”
沈桓扭过头，不去看云染，也不说话，云染觉得有趣，盯着沈桓看了一会就又开始观察起四周了。
如同云染方才所说，二人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根本没有其他的声音。
不止树木发黄落叶，小道两边的土地也如江家坳前那般干裂，阳光直直地照射在小道上，云染感觉道上的石板都在发烫。
“感觉这山上和村里又不太一样。”云染沉思良久，猜测起来，“这里的生气流逝的更快些。”
沈桓微微仰头，看向半山腰的一个小木屋，“师父能感受到阵法的存在吗？”
“很微弱。”云染也注意到了那个破破烂烂的小木屋，“维持阵法的人出了问题。”
二人朝着半山腰走去，云染忽地停了下来，视线放在小道边的土地上。
一个有些旧的，花朵状的发卡静静地躺在那里。
“有人来过，会是为了什么来呢？”云染捡起发卡，细细观察起来。
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那些少女喜欢佩戴的普通发卡。
“看来晚上我们还要再问问。”云染收起发卡，同沈桓向小木屋走去。
“吱呀呀——”站在屋前，云染轻轻一推，小木门就摇摇晃晃地打开了。
屋里并不脏，相反，打扫的还挺干净，二人大致在屋内走了一圈，发现了有人生活的痕迹，但是没有看到人。
沈桓注意到墙上挂着一幅卷轴，便走上前，取了下来，递给云染。
云染没有接，示意他直接打开。
沈桓退后两步，手一抖，卷轴直接打开，那上面正画着一妙龄女子在屋前执着灯笼，笑盈盈地透过画纸看向云染。
画的右上角还写着一行小字。
“星欢，十七岁。”
沈桓见云染看的差不多了，才看过去，他抿了抿唇，很自然地联想到那枚发卡，“发卡或许就是星欢的？”
“有可能。”云染又在屋里翻出来几封未送出的信件，她招手让沈桓过来，二人一同拆开，有些信件上的字已经模糊不清了。
“奶奶，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不用担心我。你猜怎么着？我还遇到姜何哥哥了，他在山腰接了我上山…”
“庙里的神像好吓人啊……让我拜它，我不敢…一个奇怪的男人出现了…”
“他和姜何哥哥好像很熟，总是聊一些我听不懂的事情，奶奶，我好想你啊，但是我不能离开…”
“姜何疯了!他真的疯了!奶奶，希望你能看到这封信，我可能要离开你，离开这个世界了…”
看完信件，云染沉默了一会，才出声，“姜何应该就是山神。”
“还是有很多问题不清楚。”沈桓认真地道，“星欢为什么会上山？她和姜何是什么关系？那个奇怪的男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