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跟师父开个玩笑。”沈桓带上门,真诚地道,“师父不必在意。”
“有心上人就告诉师父,师父给你把把关啊。”云染笑了笑,“来坐吧,我与你说说陆倾。”
沈桓坐到云染对面,“师父请讲。”
“在大概十七年前,陆倾和他的夫人找到琉璃宫,要把刚出生的孩子给我们养。”云染说起往事,神情有些严肃。
“刚出生?”沈桓疑惑道,“为何?”
“他们没有多说,我们不清楚。”云染解释道,“很久以前芙蓉宫帮过琉璃宫,琉璃宫欠他们一个人情。”
“那个孩子叫陆风,后来拜了四长老程昱为师,跟着程昱四处闯荡。”云染顿了顿,“哦对,程昱很久都没回来过了,你没有见过。”
“在把陆风交给我们后,他们就对外宣称,孩子夭折了。”云染沉声道,“但是方才陆倾的回答却不对劲。”
陆倾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夫人还是没从失去孩子的阴影里走出来吗?”
“自然,没有。”
两句话萦绕在沈桓的脑海里,他恍然大悟,“他不是陆倾!”
“陆倾知道自己把孩子交给了我们,自然不会那样说。”云染眯了眯眼,“他不是陆倾,又会是谁呢?”
“我在车上就觉得他有些奇怪。”沈桓道,“但具体还说不上来。”
“无事,想起来了再说也不迟。”云染安慰道,“现在不急。”
沈桓倒了杯茶,抿了抿,“好。”
“还有关于蛮荒之地的结界问题,我也好好与你说一遍。”云染轻声道,“上一辈人,就是我父母那一代,他们与蛮荒之地的妖物间有过一场大战。”
“结果两败俱伤,两方就签了一个契约,修真界打下结界,蛮荒之地的两位领主则负责看管结界,以及修补被妖物损坏的结界。”
“现在过了近百年,契约时限将至,结界逐渐松动,虽然我们经常去处理妖物,修补结界,但从蛮荒之地逃出来到修真界的妖物还是越来越多。”
“像我们来时经过的江家坳就是被夷气影响,花楼的桃月也是来自那里的妖物。”
沈桓差不多明白了,“那结界会完全消失吗?”
“会,时间问题。”云染想了想,“可能还能坚持一百年左右吧。”
“那到时候该怎么办?”沈桓不由得紧张起来。
“可能又会是一场大战。”云染叹道,“一百年,一眨眼的事,过得也快。”
沈桓闻言,倒是想起了一个从他来到琉璃宫就不曾关心过的问题,“师父,那您的真实年龄到底是?”
云染站起身,朝沈桓吐了吐舌头,神秘地道,“这是秘密。”
沈桓不依不挠地问着,“告诉我吧,师父您多少岁了?”
“你猜猜?”云染看他。
“两百岁?”沈桓也看她。
云染摇头,“少了。”
“二百五?”沈桓随口道。
“我不是二百五。”云染无语,“二百五十三。”
“师父看着很年轻,”沈桓笑着跟上云染,“不像是二百多岁的。”
云染总感觉沈桓不是在夸她,“好了,不会夸别夸了。”
“师父,我们这是去哪?”
“先去买些星霖花,”云染想了想,“然后去紫云寺看一看。”
“紫云寺?”沈桓好奇道,“拜的哪路神仙?”
“是月华神女。”云染说着,踏进了药房,“听说她保佑财运,我很好奇。”
“方才听二位说起紫云寺?”伙计收拾着东西,“就在这药房东边——需要点什么?”
“来一些星霖花。”云染点点头,“想去拜一拜神女。”
“好嘞。”星霖花价格偏高,能卖得出去,伙计很乐意为客人服务,“还有什么问题吗?或许我可以为二位解答。”
沈桓问道,“一般寺里拜的都有什么神仙?”
“那神仙可多了,比如咱星河城紫云寺里拜的就是月华神女,保佑财运;想升官就拜上文星君;想长命百岁就拜临安仙君…”伙计兴致勃勃地说了半天,“大概就这些,小公子懂了没?”
“差不多。”沈桓点点头,拿过星霖花,“多谢。”
二人向紫云寺走去,“对这个感兴趣?”云染问道。
“挺好奇的。”沈桓应了声,又问道,“咱们修士信这个的是不是很少?”
“是不多。”云染解释起来,“长命百岁,对于我们来说只是个基础,修炼的境界越高活的越久。”
“升官我们也不需要,官位只会拘束我们。”
“发财?有时候接点委托挣得也不少了。”
二人就这样谈着,走到了紫云寺。
紫云寺的人很多,基本都是普通人,有序地排着队,等着进寺许愿。
“姐姐,这个月华神女准不准呀?”云染也站到队尾,问前面的女人。
“准的呀,小姑娘。”前面那个女人转过身,面色红润,“自从信了月华,我夫君最近的生意越来越好了。”
“是啊,我家…”再前面的人也七嘴八舌地说起自家的改变,门口一瞬间热闹起来。
“一点都不准!”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老头忽然出现在队伍后面,他大喊道,“我拜了几十年!也没见发财啊!”
“你那肯定是不诚心,老头子!”有人赶他走,“赶紧走吧!别来丢人现眼了!”
“不灵还不让人说了?”老头梗着脖子道,“我看这月华神女根本就不看心诚不诚!是看供奉的多少!”
云染皱了皱眉,有些反感地看着老头。
“喂,老头。”一个年轻的声音又出现在后方,“你是嫉妒别人吧。”
众人看去,发现是一个一身白衣的少年,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比他年长一些的男人。
“我嫉妒什么了我?”老头不分青红皂白地指着少年道,“你跟他们一伙的是不是?合起伙来欺负我这老头子是不是!”
“你嫉妒别人比你富裕,所以你向月华神女许的愿是充满了恶意,充满了嫉妒的。”少年一字一顿地道,“是个神仙也不能满足你的愿望吧,老爷爷。”
“我想让某某某的钱都归我所有,我想某某某快点出事,我想打开门就看到多少多少钱…”少年盯着老头,格外的认真,“你许愿就是这样许的吧?”
老头眼里闪过一丝惊恐,“我没有!你不要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