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桓睁开眼,有些发蒙。
他是不是做了个梦?梦里是什么来着…
“醒了?”云染看他愣愣的样子,不免笑道,“做梦了吗?”
“做了一个,”沈桓回忆半天,无果,“但是想不起来了。”
云染叹了口气,“唉,年龄大了都不常做梦了。”
沈桓轻咳两声,跳过这个话题,看向窗外,“什么时候去花楼?”
“去看看程昱和陆风休息好了没,”云染也瞥了一眼窗外,“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砰”云染敲门,喊道,“程昱?陆风?”
“…哎…等一下…”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程昱便打开了门,有气无力的,“要走了吗?”
“嗯。”云染看着同样状态的陆风,诧异起来,“你们这是怎么了?”
“睡的太好了,没缓过来呢。”程昱伸了个懒腰,“你们没梦到月华神女吗?”
“月华神女?”云染顿时看向沈桓,“你不也说做了个梦?”
“但是我忘记梦的内容了。”沈桓向程昱解释了一遍。
“看来许愿真的有用啊,神女这不就是显灵了?”程昱心情很好,“看来我很快就能发财了。”
“师叔你呢?”陆风问道,“你做了什么梦?”
云染眨了眨眼,“我没做梦。”
“没做梦?”程昱了然,“你怕是没许愿吧?”
“确实没有。”云染抿了唇,笑笑,“跟你们比倒是独特了。”
四人说说笑笑地再次去了花楼。
“你听说没?桃月忽然病了,晚上由梦璃代替她表演。”
“还有这么好的事?一天能看到两位美人,想想就舒服。”
“…”
云染听着周围的交谈声,看着远处仍在门口揽客的老鸨,忽然笑了笑。
“你怎么笑的怎么坏?”程昱吐槽道,“又想什么好事儿呢?”
“我白日来的时候是男装,”云染勾起唇角,“猜猜女装见到我她会是什么反应?”
老鸨正笑盈盈地招呼着客人,忽然看到沈桓站到了她的面前。
“这、这不是齐公子吗…”老鸨的笑容僵在脸上,看向他身后的三人,“这几位是…”
“他们是我的朋友,我带他们来看表演。”沈桓将一小块银子扔给她,淡声道,“不行吗?”
“当然行,当然行…”老鸨看到站在后面的云染,打了个哆嗦,“这位看着有点眼熟啊…”
“记性不错。”云染慢条斯理地道,“还不快带我们进去?”
“哎。”老鸨招呼一个伙计过来,吩咐道,“带四位贵客去二楼的雅间。”
云染问她,“你不亲自带我们去吗?”
“不了不了,”老鸨赔笑道,“我这儿还有客人呢。”
“那你白日还亲自为我们带路?”沈桓无情地拆穿她,“我们不是客人吗?”
“伙计带和我带都是一样的,”老鸨小声道,“贵客们饶了我吧!白日桃月的事情我已经被老板罚了…”
她说了好一会,云染才道,“行了,进去吧。”
夜色中的花楼更显热闹,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四人被带进二楼尽头的一个房间。
云染从看台上朝下望去,发现这屋子比白天的离舞台还要近,不过白天只能看到舞台正面,而这个屋子能看到舞台的侧面和舞台后方。
“师父,有人在看你。”沈桓忽然出声道。
云染也察觉到了那道目光,顺着看去,发现那是一个站在舞台后方的女人。
她长相阴柔,穿着舞衣,就那样平静又诡异地盯着云染,发现云染看过来时,她无声地笑了笑,好像在挑衅云染。
云染也是有礼貌地朝她笑了笑,然后移开视线,环顾四周。
旁边几个雅间里的人都在说笑着,似乎没有人发现这个奇怪的女人。
“舞衣。”程昱也注意到了,“她是梦璃吗?”
“可能吧。”云染倒是没再去看她,神色平静,“我杀了她的朋友,她想杀了我,很正常。”
“也对。”程昱刚有的几丝担心也消失了,“这小蛇妖打不过你的。”
云染笑了笑,不置可否。
晚上的演出很快便拉开了帷幕,随着乐声的响起,几个披着面纱的舞女像仙子般走到了舞台中央。
几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
很快,舞女们撤开,刚才那个奇怪的女人出现在舞台中央。
台下顿时响起欢呼声。
“就是梦璃。”云染听出了欢呼声中的名字,“她表演结束可能就会来找我报仇。”
“但桃月已死,”沈桓有些不理解,“梦璃应当清楚你的实力,为什么还要来挑衅?”
“或许是有其他的底牌。”云染不紧不慢地道,“所以有了底气,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程昱顿悟,随即又担心起来,“那可怎么办?你有把握吗?”
“我不知道,静观其变吧。”云染不怎么在意,“不用着急。”
看到云染不急不忙的样子,程昱没再多说什么,继续看向梦璃。
“诸位,”一支舞结束,梦璃似乎不经意地看了云染一眼,“我给大家变个魔术可好?”
“好!”…
梦璃看着好奇的众人,嘴角愉快地勾了勾,她拍了拍手,只见满天的彩色丝带飘下。
台下的人们惊喜地接过,纷纷将那些彩色丝带握在手中,但他们却没有注意到,这些丝带都萦绕着灰色的雾气。
二楼。
随着梦璃的拍手声,大量的彩色丝带不仅朝着台下飘去,还有一部分直直朝着云染而来。
它们不像是台下慢慢飘下的那部分,而是迅速朝着这边飞来。
“你们待在这里。”云染冷声道,“她只是来找我的。”
“我们帮你分担一下…”程昱小声道。
“不用。”云染直接转身离开,警告道,“不要跟过来,你们先呆在这里看看情况。”
沈桓仍然想跟过去。
“你除了骨剑,没有什么可以防身的了。”云染快速地道,“待在这里。”
丝带已经近在咫尺了,云染迅速从前门出去,朝着花楼后方而去。
而那些丝带果真如云染所言,略过沈桓三人,径直朝着云染追去。
此时,台上的梦璃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古怪地笑了笑,转身离去。
“梦璃去找阿染了。”程昱有些着急,“你们俩待在这,沈桓帮着陆风解决一下这里的丝带,我去帮她。”
沈桓点了点头,“…一切小心。”
他太弱了,根本没有办法和云染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