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要想抓住梁王的心,首当其冲就是抓住梁王妃的心。”
卫清酒双手托腮,认真地坐在桌前,全神贯注地看着娴妃。
娴妃手中拿着一本记着一堆小笔记的本子,一板一眼地读着上面的字,一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边通过上面写的字,分析着梁王的性格。
卫清酒把手举起来,提问道:
“那娴妃娘娘觉得,我要举办些什么,才能拿下梁王妃的心?”
娴妃翻了翻手中的书册:“这梁王妃喜欢看戏,听说她经常会请名角到府里给她唱,每次给的赏赐都不少,看来是真心喜欢。你要是能把京州最有名的角儿都给青睐,肯定能哄得梁王妃开心!”
“然后就是小女儿,梁王的女儿喜爱制香,这个更简单了,你去找些味道独特的香,尤其是那些京州特有的,都送给她,她肯定会爱不释手。”
“唯独最难搞的,就是梁王的妾室了。”
娴妃在外面打听到,梁王的妾室淮氏,年纪比梁王女儿都大不了多少。
她年纪轻轻地嫁到梁王府上,却也没有被谁欺负过,梁王对待她也非常的尊重,也会照顾她的一些喜好。
娴妃坐到卫清酒身边:“只是淮氏性格内向,很少出来见人,了解她的人并不多,我能打听到的消息也不过寥寥几句。你要么索性送她些珠宝首饰,中规中矩。”
“直接赠礼珠宝首饰,未免有些太俗了。”卫清酒想了想,“既然淮氏年纪不大,那我找些变戏法的,说不定也能逗她开心呢?”
娴妃想了一会儿,也赞成了卫清酒的想法。
她朝卫清酒靠了过去,小声说:
“我听闻,淮氏乃当初北边的人送给皇上的礼物,几年前梁王听说了这件事后,马不停蹄地赶来京州,说是来看北方的姑娘,后来就将这心心念念的淮氏更强求了去。”
听到这里,卫清酒不禁对这梁王产生了好奇。
这么多天来,她从好几人的口中听说了这个梁王,说的无非都是憨厚、耿直、老好人这样的词语,可娴妃说起这件事,却让卫清酒感觉出这梁王心思的细腻。
也难怪梁王的身份如此特殊,当今圣上还依旧对他如此器重信任。
这样听起来,这淮氏就像是北边安插在皇室的一个眼线,梁王还能待她如此贴心敬重,实属不易。
就在卫清酒思考的时候,娴妃忽然一击掌:
“有了!找些舞者跳两曲北方的舞蹈,淮氏见了保准开心!”
卫清酒微愣:“北方的舞蹈?”
“对啊!北方的燃火舞可有名了,后宫里好些人都还学过呢,你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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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本郡主了,要不是以前我练过燃火舞,这条腿刚才就要折了,”永宁县主柳韵锦气冲冲地走在宫里,对刚才自己的遭遇好一阵骂骂咧咧,“真是岂有此理,在宫里当差,竟然还有这么没眼力劲的!”
柳韵锦今天一天都待在昌婳公主的宫里,直到傍晚的时候才发现时间晚了,急匆匆地走出来,却被一个推着装满花盆推车的太监给压到了小腿。
因为推车被堆得又重又满,推车的小太监压根也没见到刚从侧边拐出来的柳韵锦,推车的轱辘把柳韵锦的裙摆卷了进去,还把她的小腿压得险些劈开叉来。
当听见柳韵锦吃痛的声音时,小太监吓得脸都白了,赶紧跪在地下告了好久的罪。
虽说柳韵锦脾气差嘴坏,但她却没有怪罪小太监,只是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就走了。
“害!今日就这般倒霉!”
在柳韵锦身边伺候的侍女早早地出去叫好了回府的马车,在宫外已经等候许久了,柳韵锦正准备往宫门的方向走去,忽然,不远处的一棵柳树下,一个熟悉的背影撞入了她的眼中。
宽肩窄臀,挺直的脊背,还有一身墨蓝色的流云华服……
“是子榭!”
柳韵锦的坏心情立马好转了,她笑嘻嘻地提着裙摆,朝那个“子榭”的背影跑了过去。
原本站在柳树下的男子像是在和什么人说话,抑或是等到了什么人,他离开了之前站着的地方。
可是天色渐晚,柳韵锦也看不大真切,只得加快脚步,跟着那个背影往前走。
那人走到静湖角落的一个巨大的假山石后面,假山石后面有一个不小的空隙,正巧能容纳两个高大的男子进入。
柳韵锦跟了过去,刚想大声喊出“子榭”二字,那熟悉的背影忽然回过了头。
接着湖面倒映出的月光,柳韵锦这才看出那张脸,根本就不是陆随。
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却意外听见了那假山石后面的两个人,提到了陆随的名字。
柳韵锦脚步一顿,将自己的身体藏在了一块巨石之后,偷听着那两人的对话。
“……大人此次行动,会不会有什么风险?”
“风险自然是有的,可大丈夫要谋事,怎会怕担风险?我们只要做好他交代给我们的事就行了!”
“你说的也对!如果这次能把陆家拉下来,能要了陆随的命,那咱们就不亏!”
“不错!若是能除掉陆随这个眼中钉,那三皇子就再得意不起来了……”
柳韵锦听着那两人的对话,越听越觉得心惊胆战。
两人很显然在密谋着什么,而他们的计划牵扯当朝皇子的党派之争,更牵扯陆随的性命。
柳韵锦紧咬下唇,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发地快起来。
再靠近一些,要是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听见他们具体的计划是什么,再告诉陆随,也许就能让陆随躲过一劫!
这么想着,柳韵锦不自觉地又往前靠了靠,未曾想脚下意外碰到了一块石头。
石头发出了突兀的声响,在里面的两个男子立刻警觉起来,朝柳韵锦地方向看了过来。
“有人在!?”
柳韵锦吓得连忙抬手捂住口鼻,生怕自己发出声音,她转身想离开,可先前被推车压破的裙摆,不小心被旁边的树枝给缠住了。
柳韵锦慌张地想要把自己的裙摆扯出来,可无奈天色渐晚,她根本看不清裙摆是怎么缠住的。
耳边传来不断靠近的脚步声。
柳韵锦惊恐地看着那个黑影,一点一点地向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