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那张比鬼还恐怖的脸,村长吓的双腿发软直接就往下坐。
小安子赶忙扶了一把,眼睛也是不敢往那人脸上瞅。
好家伙,师父他们大半夜的从哪儿抬回来这么位“绝世美男”!
“大、大、大人…”
村长吓的说话都不利索了,使劲儿转着脑袋不敢再往后看!他又惊又恐的看着对面英俊青年,哆哆嗦嗦道:
“您确定躺在那儿的真是人吗?我怎么觉得他比门口那灰毛畜牲瞧着都可怕!”
“赵大哥您不必紧张。”
沈夏安拍拍他肩膀:
“他的确是个活生生的人,脸之所以会变成这般也是人为所致。您方才不是说过四邻八村的人您都认识,还请帮忙瞅瞅这位是谁。”
按照晚义的说法这男人脸上的伤少说也有十来年,如此“突出惹眼”的长相若真是周边村子的人肯定家喻户晓。
“那、那行吧,我再看看…”
村长不自觉吞了口口水,暗暗做好准备便一点点、一点点的慢慢转过脑袋。
待又看见那张脸时精壮的汉子不自觉又抖了抖,但这次好歹是强撑了下来。
金亦煊凑到小人儿跟前,用折扇挡住自己的嘴低声道:
“小夏,你这位赵大哥靠谱不?我怎么觉得他说话有时候也挺没溜儿的。”
沈夏安心说再没溜儿也比您强!
她又想起那会儿二世祖占自己便宜那事儿,直接一个白眼儿翻过去:
“赵大哥他爹之前就是青山村的村长,老人家身子骨不行后才把自己儿子推上位。赵大哥为人正直公道,处事也比老村长要圆滑,在青山村一直很得民心。”
金大公子“嗷”了一声,对于她方才的白眼儿颇为不解:
自己又怎么得罪这位小祖宗了?
村长认真打量片刻,最后摇摇头:
“大人、沈捕快,首先此人肯定并非我们青山村人!再者我在周边村子也从未见过有这么个人…要不然这样,保险起见我这就把周边村子的村长都叫过来,让他们都认认。”
“这样做的确稳妥,只不过会不会太麻烦?”
顾宴之之前提前了解过。大青山周边共有八个村庄,青山村是距离临安城最近的村子,顺着河道依次往下游蔓延便是另外七个村庄,最远的距离这里也有几十里!最主要的都是极其不好走的山路,骑马赶路就是妄想。要想把另外七个村庄全通知到位,一来一回怕是要费不少时间。
村长却胸有成竹:
“大人您放心,我派我们村子里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去就成!他们经常进山知道抄近路,还能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不比在官道上骑马赶路慢。”
顾宴之闻言顿时放心:
“那便多谢村长帮忙了。”
“大人您哪里话,您们抓住作孽的妖狐就是我们的大救星!这点小忙根本不值当的提!”
村长说罢便急忙出去招呼人,生怕再多待片刻就得被身后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儿抓了去。
这个时候一直在外面看着大狐狸的林晚义走了进来。少年戴上透明手套,修长手指又揉又捏的查看男人脸上那些之前被他挑破的脓包。
少年动作娴熟全程面无表情,但门口几位全被隔应的不行!
小安子率先跑到院子里,捂着胸口干呕。
这一幕也正好被刚刚进院儿的吴召看到。他方才带着一队衙役在大门外维持秩序,直到送走最后一个看大狐狸的村民这才进来。
黝黑青年乐的眼睛都快没了:
“呦呵小安子怎么还吐上了,肚子里揣娃娃了不成!”
小安子也顾不上拿白眼儿翻他,伸出大拇指往屋里比了比。
“屋里怎么了,梁伯又没在这儿难道还有人解刨尸体?”
吴召嘿嘿笑着往里走。
门口听到动静的几人非常默契的都退了出来,给人腾地方。
果然不消片刻屋里就响起惊天动地的一句“我操”,下一瞬男人已经和小安子并排站在一起扶着墙干呕。
沈夏安胃里也不咋舒服,不过她还是能忍。
“大人,我建议咱们先把这位“仁兄”换个地方慢慢医治,要不然咱们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实在是影响食欲。”
扶着墙干呕的小安子举起手:
“另一个院里还有间空房,可以搬到那里去。”
“成,这事就交给你去办。”
顾宴之同意,转头却又微微皱眉:
“人好办,那只猛兽又该如何安置?”
照现在的情形看青山村的百姓不可能容下它,林晚义又对它分外的上心!抛开这些暂且不提,这只猛兽体型如此庞大且又有很强的攻击性,虽然现在受了伤但难保不会出现意外…总不能就让它一直呆在大车上吧!
“大人不必上愁,我有办法。”
这次说话的是沈夏安。小人儿也望向门外,眼神幽深:
“松茸镇应当有铁匠铺,让铁匠们制作一个大铁笼把它关起来就是!若是担心它日后伤愈之后会攻击人,可以让晚义配些能让它老实的药剂。”
这事儿林神医肯定乐意做。
沈夏安考虑的很周全,顾宴之也没什么好顾虑的。
“那把它也推到后院…”
“大人,我觉得还是把这孽畜放在咱们院里好。”
沈夏安四下望了望最后指着墙角处的空地:
“就那里就挺合适!放在我眼皮子底下若它有什么异动也能第一时间察觉。”
金亦煊也瞟了瞟院外的巨型猛兽,心里有些没底:
“小夏,铁笼子一时间也做不好,就让它这么呆在咱们院儿里万一它大晚上的突然发狂…”
“这点不必担心。”
沈夏安用手指绕着荡到身前的马尾辫,弯着眼睛微笑。那笑容张扬又自信,直看的距离她最近的金大公子和顾大人眼睛有些直。
“我自己动手自己清楚,被我摔成那样还能活着也说明它这身膘儿不是白长的。不过它也没讨着好,若想动弹最少也要六七日!”
几人不由再次震惊于沈捕快的力气。
这时候林晚义一边擦着手一边走了出来。
顾宴之关心询问:
“林神医,里面那人的伤势如何?”
“他脸上那些溃烂的伤好医治,擦上两三日药便可无事!棘手的是他的内伤,他的内脏已经渐渐枯竭失去功能,我虽依靠行针搭配药物暂时帮其缓解,但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众人皆是叹息,但也知道这世上有诸多事情不是人为可逆。
看那人的状况想必之前的遭遇不会好过,也许早日解脱对他来说才是幸事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