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风微微打着酒嗝儿,在“如意酒楼”门口和同僚们一一告别后被下人搀扶上前来接他的马车。
马车内幽香扑鼻,一位绝色丽人见他进来急忙让出位置。见他坐下美人儿很是熟练的跪坐在他腿边,抡起一双小粉拳在那两条有力的大腿上轻轻捶着。
马车晃晃悠悠走了起来。
段天风因为醉酒脸颊微红,闭着眼靠着车壁享受着美人儿服务。
“大人,您做甚吃这么些酒。”
小美人儿声音软软糯糯,透着丝丝担忧:
“上次太医帮您诊脉的时候就说过您的肝脏不大好,劝您少喝酒为妙,你也太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了!”
男人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从他的角度正好瞟到美人儿娇滴滴的白嫩小脸儿。他轻轻笑着,伸手捏了捏:
“奴儿这么关心本官的身体、可是怕本官一但死了就没人再供着你的锦衣玉食?”
“大人你瞎说什么呢!”
美人儿不高兴的撅起嘴,小粉拳也不垂了,气哼哼的转过身子:
“果然在大人心中奴儿就是贪图荣华富贵之人、就和那些被养在外院儿的虚荣女人们并没任何两样!既然如此大人您又何必在奴儿身上浪费时间和心思,赶紧去寻一位身世清白又真正关心大人您的良家女子去吧!大人您身份如此尊贵,想要什么样的妙人儿不都是手到擒来!”
说罢她扭动软若无骨的身子作势要起身离开。
“瞧瞧瞧瞧,本官不过说了两句小蹄子还真生气了!”
段天风又哪里舍得真让她走,大手一探将小美人儿揽进怀中紧紧搂住。他追着那张涂得红红的小嘴儿狠狠亲了一口,低沉笑道:
“世间女子千千万,但本官独爱奴儿这一口,在本官看来那些庸脂俗粉谁也比不上奴儿一丝半毫。本官哪里舍得真让奴儿走,每次只恨不得都死在你这小蹄子身上!”
“哼,大人您就会哄奴儿,您若是真有那么喜欢奴儿不如早点把奴儿抬回府中做贵妾!奴儿不想没名没份的跟着您…唔…”
美人儿话还没说完只感觉腰间被那只大手狠狠捏住,疼的她差点叫出声来!再看男人方才还和颜悦色的脸已经瞬间阴沉下来。
刹那间小美人儿便被吓的面如死灰。
她怎的一时忘了眼前男人虽说看着和善但性子最是喜怒无常!自己可是亲眼所见他眼睛不眨的将不听话的奴才一手掐断脖子…
“大、大人…”
她跪下磕头,纤细的身子和娇嫩的声音同时抖如筛糠:
“是奴儿越界了、是奴儿不知好歹、求大人您饶奴儿一命…”
段天风看着跪伏在自己脚底的小女子,有着淡淡细纹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他抬脚勾起小美人儿娇嫩的脸,见她早就吓的满脸泪竟是不自觉露出抹笑意:
“奴儿现在本官身边多久了?”
“回、回大人,奴儿十六岁时被大人您从花楼里赎出,到今时今日刚好五个年头。”
“原来竟已五年了,不知不觉竟已过了这般久。”
男人眼底也浮起一抹笑意:
“和之前那些女人们相比,你也是头一个能在本官身边呆这么久的妙人儿!本官身边的女人们比你长相美艳的并不是没有,但你胜就胜在懂得分寸,知道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不该肖想。”
男人声音不急不徐甚至还隐隐带着笑意,但小美人儿眼泪却流的越发汹涌。
“大人、大人奴儿真的知道错了…”
段天风收回腿,任那已经吓的六神无主的女人瘫倒在地。
“本官的夫人是当朝六王爷唯一的女儿,更有当今圣上亲封的郡主头衔!本官当初登门王爷府求取郡主之时就已立下誓言,至此一生只愿和郡主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你竟肖想着让本官把你抬入府中当贵妾?你是想着让本官在王爷和郡主面前变成不忠不义之人、还是想着把本官这些年苦心经营一切毁之一旦!”
“不、奴儿不敢…”
“你不敢?你胆子大的很!别以为本官不知晓你这段时日根本没喝避子汤!”
他竟然都知道…
“还请大人听奴儿解释!”
小美人儿脸色越发刷白,但仍强撑着为自己解释:
“大人您雄才卓越前途不可限量,但和郡主成亲这些年却一直无所出。奴儿就是想为您生下一儿半女、奴儿只是想着让大人您的香火得以延续下去…”
“奴儿这些年嘴上功夫见长,一番话说的本官真是感动啊。”
段天风弯腰探下身,凑近哭的梨花带雨的美人儿:
“你想为本官延续香火?你也配?本官知晓你的心思,不过就是想借着儿女的光真正踏进侍郎府的大门!但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卑贱身份,你这样人尽可夫的女人怎配为本官绵延子嗣!”
“大人…”
“忘了告诉你,早在本官赎下你的当晚便已经喂你服了绝子汤药,这辈子你都不可能怀有身孕。”
怎么会…
小美人儿猛然怔住,回想起五年前的那晚床第之欢后他的确亲自喂自己喝了一碗汤药!可他当时说那是有益身体的补药…原来、原来他早就提防着自己!
“您、您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奴儿…”
男人脸上露出残忍的笑:
“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该痴心妄想,你若继续装乖下去本官兴许还能再留上你一段时日,可你既已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本官也只能忍痛割爱。”
说到此处他神情突的又是一转,满脸温柔的伸手摸上美人儿绝色小脸儿:
“本官也是想过留你一命的,但你已经知晓本官太多秘密,留下你只能是个祸害…”
听出他话里的杀机小美人儿吓的越发没有力气。她抬眼哀求的看着相伴五年的枕边人,声音已经连不成句:
“求求…求求大人您看在…看在奴儿五年来尽心尽力侍奉您的份上…求求您饶奴儿一条贱命吧…奴儿立马离开临安再也不回来…”
大掌轻轻抚上那截又细又白的脖子,男人不做半分迟疑的逐渐收紧。
“唔…”
看着那张柔媚的小脸儿逐渐苍白涨红又变成猪肝色,男人脸上的笑意更甚。他凑到女人耳朵边,轻声笑道:
“本官活了数十载从来不相信任何人的承诺,只相信唯有死人的嘴才是最严实的!本官知晓你爹娘就住在城外的荷花村,等你走后本官会安排人送他们一起过去陪你,也好让你们黄泉路上亲人团聚!”
“不…”
被挤碎的喉咙里艰难的吐出这一个字,女人最终瞪着一双不甘不愿的眼没了呼吸。
段天风嫌恶的随手甩开破布一般的尸体,举止文雅的从怀中取出一方帕子轻轻擦拭着双手。
他起身敲了敲车门,沉声道:
“转头去城北那片树林。”
尸体还是要处理的。
驾车的车夫是段天风的心腹。他方才就已听到马车里的动静,当下便调转马头赶往城北。
段天风晌午喝的有些多,这会儿酒劲儿上来头脑便有些发晕。正要提醒车夫慢一点儿马车却突然停下!
毫无准备的男人后脑勺“咚”的一声磕在车壁上。
段天风平日里装的再有涵养这会儿也不禁恼怒!他揉着被撞疼的脑袋怒声道:
“怎么回事儿!要死了是不是!”
外面响起车夫迟疑的声音:
“大人,前面有督刑府的人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