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四娘脸色微微不愉。
但也没有说什么，别看她是魔门第一高手。
但那也仅仅只是明面上的。
魔门的水混着呢，远远不是表面上看着的那么简单。
否则。
也没资格排到三教两道之中，屹立不倒。
“此子的野心恐怕也不小。”
老妪眼皮抬了抬：“雄踞西凉，手握重兵，只怕下一步就是裂土封侯。”
“咳咳咳。”
轻微的咳嗽打断了老妪和老叟，两人脸色微惊。
“两位，隔墙有耳，你们这些话，但凡一句传了出去，本官的乌纱帽都戴不到第二天。”
萧寒自后堂走出。
若是他不出声，只怕老妪和老叟浑然没有半点察觉。
“聂宫主，两位长老。”
他笑道：“公务繁忙，以至于珊珊来迟，还请见谅。”
“哼。”
聂四娘冷哼。
今日。
她没有戴斗笠面纱，露出真容。
姿态婀娜，肤如凝脂，丝毫没有岁月留下的痕迹。
和豆蔻年华的少女相比，多了不少的成熟和韵味。
淡淡的幽兰暗香萦绕在鼻尖，轻嗅一口，体内气血都有些躁动。
萧寒暗道：“魔门的魅功果然厉害，已经练到骨髓里，都不用刻意施展，就能让人心神晃动。”
灵台之内，神兽蹄动，镇压心神，脸色如常，不起波澜。
老叟和老妪悄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些许凝重。
他们此前便听说，面前这位西凉刺史乃是一尊武道高手。
前些时日。
和聂四娘对拼了几招，丝毫不落下风。
起初还有些不信，可现在见了，却信了九分。
“萱萱在何处？”
聂四娘开门见山问道。
“后院。”
萧寒道：“大月儿，带聂宫主去和小月儿见见。”
“诺。”
大月儿走出，白裙及脚踝，飘飘欲仙，不似个凡间俗物。
“聂宫主请跟我来。”
说罢，在前头引路。
“又是和高手。”
老叟看出了大月儿的深藏不露，暗自吃惊。
“段长老，韩长老，西凉苦寒，没什么好东西，就这山茶还不错。”
萧寒端起茶杯：“去年的存货，不知两位可喝的惯。”
“喝的惯。”
老叟微微点头。
“本官也不藏着掖着。”
他目光扫过两个魔门长老，开门见山道：“你们的来意我清楚，我的意思你们应该也知道。”
“开个价码，若是我觉得可以，便能合作。”
如此直白的说话方式，让两个魔门长老有些措手不及，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老叟道：“萧大人快人快语，那老夫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粮草，兵器，军饷，战马，甲胄，盐铁，情报以及高手。”
“能提供多少？”
萧寒身子微微前倾。
“要看萧大人能付出什么。”
老妪接过话头。
“你们想要什么？”
萧寒挑眉。
“兵权。”
老妪缓缓说道。
“韩长老是在逗乐吗？”
萧寒语气有些不爽。
“萧大人误会了。”
老叟道：“韩长老的意思是必要的时候，萧大人要调动麾下大军，协助我魔门。”
他神色微微缓和。
“可以。”
“魔门要在西凉发展势力。”
老叟继续道。
“没问题。”
萧寒点头：“还有其他的要求吗？”
两人没想到他答应的如此爽快。
“现在该说说你们能提供多少东西了。”
老叟道：“我们知道，萧大人最近正在对草原频繁用兵，而且府库似乎不太充裕。”
“便准备了白银十万两，粮草五万石，战马三千匹，弓弩两千张作为见面礼，同时也是我魔门圣女的嫁妆。”
“后续，如果萧大人还需要兵器盐铁粮食这些，我们魔门可以提供渠道，协助采购和运送。”
“条件很丰厚，也很有诚意。”
萧寒端起茶杯，浅尝一口，这才放下道：“我很满意，以后咱们便是盟友了。”
“爽快。”
段长老老脸乐开了花。
甚至他们都没提小月儿的事情，仅仅只是用了个名字而已。
毕竟已经破功的小月儿没资格成为魔门圣女，仅仅只是一个充当魔门和萧寒之间枢纽的工具而已…
没多久。
聂四娘便从后院回来，脸色缓和了许多。
再看向萧寒的时候，也少了些许冷色，多了几分复杂。
如今。
她知不知道真相已经不重要。
因为木已成舟，哪怕是假的，也必须是真的。
“萧寒，韩长老以后会留在刺史府，待在小月儿的身旁。”
聂四娘红唇亲启：“一来是保护你和小月儿的安全，二来则是好随时联络魔门。”
“三来是不是好监视我。”
聂四娘沉默。
“逗个乐子。”
“聂宫主别往心里去。”
萧寒放下茶杯：“刺史府不缺这口吃的，想留下便留下吧，不过丑化说在前头，得懂府里的规矩，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要掌握好尺度。”
“老身醒的。”
老妪点头。
吃过午饭，聂四娘便带着老叟离去。
这次魔门拿出的东西不少，想要运到西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三千匹战马，再加上马场内几千匹，紧着些，够神策军用了。
养一支骑兵所需要消耗的钱粮远超同人数的步卒，毕竟一个步卒就一张嘴巴，大头都在甲胄和弓弩上。
而一个骑兵则是三张嘴，一个人，两匹马，马吃的比人精贵多了。
若是轻骑，一人一骑也勉强够用。
但神策军属于重甲骑兵，必须要一人两骑。
奈何没有家底不够，否则萧寒都想一人三骑。
北府军号称三十万铁骑，可重甲骑兵却也屈指可数，可见有多烧钱。
属于杀鸡用牛刀，大材小用了。
或者说，神策军就不是用来对付草原人的。
原本神策军林澈只打算练成轻甲，或者中甲骑兵。
也就是人重甲，马轻甲。
不过眼下魔门送来了一份大礼，再加上那位谢家二小姐有些迫不及待，让他颇为恼火。
索性一步到位。
要知道，北府军号称三十万铁骑，可其中的重甲骑兵，也是屈指可数，没多少。
可见其烧钱速度，没点家底根本撑不住的。
萧寒也是咬牙撑着。
就在他为了神策军的筹建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西凉地界上，却来了两个不速之客。